纪云舟收了手，朝孙梦诗点点头：“嫂子，你先回去吧，今天这事你也够折腾了。”
孙梦诗点头：“你也早点歇着，回头我把炖锅的鸡给你送一碗去。”
“行。”纪云舟笑了笑，转身朝仓房走去。
刚走到门口，赵铁柱追上来，低声问：“云舟哥，今儿还上山不？”
纪云舟停住脚步，望了一眼己经沉沉的暮色和飘起的细雪：“上。家里缺野味，咱得给孙梦诗她爹补点营养。”
“我就等你这句话！”赵铁柱眼睛一亮，甩了甩肩膀，“我昨儿夜里听见黑林沟那边叫唤，有野兔子，也可能是獾子。”
“走，叫上二狗和大宝，带弩带夹子，顺带试试那套新布的滑索。”
……
约莫半个时辰后，西人全副武装，从后山小道出发。
赵铁柱身后背着大弓，腰上挂着鹿哨，嘴里嘟囔：“云舟哥，咱这条路是不是有点近？上次老熊就从这片林子出来，我心里毛毛的。”
纪云舟走在最前头，脚步稳健：“那次是咱运气背，今天风往东北刮，熊不会出来觅食，放心。”
赵大宝从后头捧着一个麻布包，压低声音道：“铁柱哥，上回你还不是一个人把那熊爪拔了带回来？”
“嘘——别提那茬儿！”赵铁柱一激灵，“我做梦都还在打喷嚏呢。”
“憋着点，别吵。”纪云舟低声，“前面就是落坡岭，再过去就是黑林沟的东侧沟口。”
西人放慢了脚步，小心踏雪潜行，雪地里不时有兔爪、狐狸爪印。
赵铁柱突然蹲下：“哎，这里有刨食痕，应该是獾子，瞧这窝还热着呢！”
纪云舟也蹲下看了眼：“你和二狗放夹子，我带大宝往那边再探探，看有没有套得住的口子。”
“得嘞！”赵铁柱一边解腰间兽夹一边对二狗说：“你守着，我摆完就回来。”
另一边，纪云舟带着赵大宝钻进沟口。林子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远处风吹树响，偶尔有野鸡扑腾翅膀的声音。
“哥，我瞧见那边石头后头有动静！”赵大宝低声道，指了指不远处一片灌木。
纪云舟停步，眯眼一看，果真一只黑影正伏在那块石头后探头张望。
“鹿！”他目光一紧，“黑林沟冬鹿，难得。”
“真的假的？”
“真。那是鹿角。”纪云舟低声道，“别动，交给我。”
他缓慢张开长弓，拉至满月，风声刮得箭尾簌簌作响。
“唰——”一箭破风而去！
“咚！”一声闷响，箭矢正中鹿脖，鹿身子猛地一颤，扑通一声倒下，挣扎两下，渐渐没了动静。
赵大宝激动得脸都红了：“哥！你太准了！一箭封喉啊！”
纪云舟却没多说，快步走过去补了刀，又仔细检查：“是头小母鹿，肉嫩皮好，刚好，村里还没吃过鹿肉呢。”
“大宝，你回头去喊铁柱他们，我们这边弄担架，把这鹿带下山。”
“成！”赵大宝小跑着往回折。
纪云舟利落地处理鹿尸，将内脏剖出装袋，又用干草覆上脖口的血迹，避免吸引狼群。
等赵铁柱和二狗赶来时，天色己然暗得发蓝，雪也渐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