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调~妈~呀~真滴烦~，下一句~该唱~啥来着~，管他娘~先喊~奥利给~！艺术~就是~瞎几把嗨~！耶~！”
伴随着最后一声极其刺耳、极其不和谐的“耶~！”，楚天秀那堪称“魔音灌耳”、“鬼哭狼嚎”的“行为艺术之歌”，终于在一炷香时间即将结束之际，画上了一个……呃……姑且算是句号的休止符。
而随着他歌声的停止，那块被“噪音污染”得乱闪乱亮的【问道碑】，也仿佛终于松了一口气般，停止了诡异的震动，表面那些随机闪烁的纹路光芒也迅速黯淡下去，最终……只留下了寥寥无几、分布极其分散、看起来极其可怜的几道微弱光痕，象征着楚天秀在一炷香时间内，“真正”领悟到的那一丝丝微不足道的道韵。
“呼……”楚天秀长长舒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那因为长时间保持撅屁股姿势而有些发麻的腰，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了一个“表演结束，请打分”的灿烂笑容。
然而，迎接他的，并不是掌声和鲜花，而是……全场死一般的寂静，以及无数双充满了震惊、茫然、愤怒、无语、甚至……想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一百遍的复杂眼神！
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结束了。
负责计时的执事弟子，用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楚天秀，艰难地宣布道：“时辰到！所有弟子停止感悟！记录成绩！”
弟子们如蒙大赦，纷纷从那种被噪音和奇葩姿势双重折磨的状态中解脱出来，一个个脸色苍白，精神萎靡，看向楚天秀的目光充满了怨念——这家伙不仅自己不认真测试，还严重干扰别人！太可恶了！
很快，悟性测试的成绩被一一记录下来。
大部分弟子的成绩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亮起的纹路数量普遍不如预期。
而楚天秀的成绩……
负责记录的执事看着石碑上那寥寥无几、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光痕，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还是依照标准，给出了评分：“楚天秀，领悟道韵纹路，三道！评分：差！”
“哈哈哈！差评！”
“果然不行！我就知道他是装神弄鬼！”
“才三道？！比我都不如！刚才碑亮那么厉害是假的吧？！”
“淘汰！必须淘汰他！这种垃圾凭什么晋级？！”
听到这个评分，台下瞬间响起了一片毫不掩饰的嘲笑声和幸灾乐祸的嘘声。大家都觉得，楚天秀这次总该玩脱了，资质零分，悟性差评，这要是还能晋级，那真是天理难容了！
然而，楚天秀本人却对此毫不在意，甚至还对着那些嘲笑他的人做了个鬼脸，一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懂个屁”的嚣张模样。
接下来，便是计算综合评分的时刻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执事弟子开始宣读总成绩和排名。
一个个名字被念过，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排名前列的，大多是资质和悟性俱佳的天才弟子，比如张远，毫无悬念地位列前茅。
排名渐渐往后……
“……第九十八名，刘峰，综合评分六十三。”
“……第九十九名，孙淼，综合评分六十二。”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晋级名额！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剩最后一个名额了！楚天秀那个资质零分、悟性差评的家伙，总不可能……
就在这时，高台上的刘长老，突然极其“自然”地咳嗽了一声。
咳咳！
这声咳嗽，不大不小，却清晰地传入了负责宣读成绩的执事弟子和主考长老白发老者的耳中。
白发长老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似乎明白了什么。
负责宣读的执事弟子也是微微一顿，看了一眼手中的评分记录，又悄悄瞥了一眼刘长老，脸上露出了极其为难和纠结的表情。
台下众人看着这诡异的停顿，也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难道……？！
就在这万众瞩目、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刻，刘长老再次“开口”了。
他并没有首接说话，而是用一种只有高台上其他几位长老能听到的传音入密，慢悠悠地说道：“白师兄啊，你看这楚天秀，虽然资质悟性是差了点，测灵球也……嗯……坏得比较有‘个性’。但他第二项测试，屁股向碑，高歌悟道，竟然能引动问道碑产生那般……呃……‘奇特’的反应，这本身就说明了，他的心性，或者说他的‘道’，有着某种……非同寻常之处啊！”
“我辈修士，修行之路千万条，何必拘泥于一种形式？我看此子，虽行事荒诞不经，但其道心之坚定（指坚持搞事），意志之顽强（指不怕社死），实属罕见！所谓‘大道五十，天衍西九，人遁其一’，或许他这种‘不走寻常路’的方式，恰恰是那遁去的一线生机呢？”
“依老夫愚见，对其评分，不能单看资质悟性，更应着重考量其‘心性根骨’和……嗯……‘艺术表现潜力’嘛！我看，给个‘心性独特附加分’，或者叫‘行为艺术高分’，似乎……也并无不可？”
刘长老这一番极其“艺术化”、极其“哲学”、极其“强行解释”的传音，首接把白发长老和其他几位中立长老给说懵了！
屁股向碑高歌悟道 = 道心坚定，意志顽强？
引动石碑乱闪 = 艺术表现潜力高？
这……这他娘的是什么逻辑？！
但是……刘长老说的，好像……又隐隐有那么一丝丝（极其微弱）的道理？（主要是被楚天秀之前的表现搞得有点怀疑人生了）
而且，刘长老的面子，也不能不给……
就在几位长老还在犹豫纠结之际，系统似乎也暗中发挥了一点作用？（或许是修改了评分规则，或许是首接给楚天秀的“艺术行为”赋予了隐藏加分？）
最终，负责宣读成绩的执事弟子，在收到某个眼神示意后，深吸一口气，用一种极其复杂、极其无奈、甚至带着点同情的语气（同情其他被淘汰的弟子），宣布了最后一个晋级名额：
“第一百名……楚天秀！综合评分……六十一分！晋级！”
轰！！！
这个结果一出，整个考核广场，彻底炸了！！！
“什么？！六十一分？！怎么可能？！他凭什么？！”
“黑幕！绝对是黑幕！！”
“资质零分！悟性差评！凭什么晋级？！”
“不公平！我们不服！！”
“一定是刘长老！一定是他徇私舞弊！”
无数落选的弟子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和质疑！他们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无法接受自己辛辛苦苦修炼，竟然输给了一个靠着装疯卖傻和疑似黑幕才晋级的家伙！
高台上，马长老气得首接拂袖而去！显然是对这个结果极其不满！
其他几位长老也是面面相觑，摇头叹息，感觉青云宗的考核……好像越来越看不懂了。
唯有楚天秀，在一片愤怒和质疑的声浪中，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极其无辜、极其……欠揍的笑容！
他甚至还朝着高台上的刘长老，偷偷比了个“OK”的手势！
惊险！刺激！
压线晋级！感觉良好！
第二轮考核，等着我！艺术家要来继续表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