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下肚。
两个人的脸都红了起来。
“我今晚睡这里你不介意吧？”
“这有什么？咱俩蹬腿挤一张床的日子还少吗？”
“这次结果还算满意，数据我都看了，后续我会推进更大规模的临床研究，以证实其安全性和有效性。包括后续审批……虽然耗费时间，但是药材的大面积收购我觉得可以提上日程了。”周怀修也是把西装和白衬衣都脱了，和江砚辞一样光着膀子啃鸭腿。
也许只有到这个地方，周怀修和苏挽月这些“城市精英”下会把自己“放纵”的那一面展现出来吧。
似乎这个地方是不独属于江砚辞一人的避世之地。
江砚辞啃着另一只鸭腿说道：“今晚你在这睡，收购药材的事情，明天说，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定价的问题。”
说到这，周怀修把鸭腿放到一边，干了一杯酒：“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安装配方比例，药材的原材料包括人工，运输，销售，推广在内，这些成本多少呢？”
“药材的话，考虑药农的收入，我准备按最高价收购，当然他们要保证质量，我这也算是做慈善了。”
“别别别，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江砚辞摆了摆手：“你将来赚的钱更多，你是受益者好不？”
周怀修笑道：“行行行，受益者。”周怀修举起酒杯。
两人又碰了一个。
周怀修说道：“我们最近发现，可以把你那个配方里的牡丹皮首接换成丹皮酚，杨家沟种出来的牡丹皮，丹皮酚含量相当高，我按最高价收购，其实也是他们给的药材货真价实。总算的话，一支药膏的成本价是西块钱……”
江砚辞试探性的问道：“那按一支九块钱卖怎么样？”
“九块钱？”周怀修刚才还晕乎乎的，这会儿酒也醒了一半。
“这个价格太低了，没得赚啊。”
“主要是抢占市场，他们天穹是老牌子，咱们成和也是老牌子了，只是初步进军美容界罢了，咱们的药膏我发现对于治疗湿疹有一定潜力，未来无论是大医院的药房，还是超级商城里的展柜，都要有我们药膏的一席之地，那就必须低价优质，迅速抢占市场，用这个把牌子打响，到未来出一些中药面膜什么的高端点的产品回回血不就行了嘛。”
“好家伙，你还想着做高端产量，天穹就是做高端产品起价的，你这可真是既夺食，又拔牙啊，可真够狠的。”周怀修给江砚辞倒了杯酒。
“没什么狠不狠的，他们天穹少赚点，咱们成和多赚点，再匀一点给杨家沟，全当逼天穹做慈善了，他们少点钱饿不死，如果咱们不能与杨家沟形成长期的合作关系，他们可就要揭不开锅了。我们这叫农村包围城市，低价夺取市场。”
周怀修点点头，也是，既要让杨家沟的药农们吃饱饭，江砚辞还要考虑不能让自己亏钱，那就必须在天穹这张虎口面前，夺食又拔牙了。
此时桌子上只剩一个空酒瓶，和一桌子鸭骨头了。
“吃饱了吗？”
“啧，勉勉强强吧。”江砚辞用牙签剔牙。
周怀修笑道：“你小子胃口可真大！”
“你身材比我壮实，你吃饱了吗？”
“说实话我也没怎么吃饱。”
江砚辞起身说道：“给你下碗面，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周怀修给自己满上，说道：“几包泡面还整上手艺来了。”
“嘿，这煮泡面还真是门手艺呢，低端食材给你做出高端味儿。”
江砚辞说道：“现在的人，等靠要的思维太严重了，我要做的不仅是把他们的药材收购了，而是改变这种思维。”
周怀修接过江砚辞递来的面，说道：“其实这和我们从小所处的社会环境关系太大了，靠人脉，靠朋友，靠关系，靠背景，从来没有说过靠自己，因为靠其他的，无非低声下气一些，但确实轻松，而靠自己，就要自己付出百分百的努力还不一定成功呢。”
江砚辞扒拉一口面：“独立不如依附，努力不如借力，这是我们的固有认知。没有意识去主动，只能去等，没有能力去独立，只能去靠，没有智慧去争夺，就只能去要了。”
周怀修又一杯酒下肚：“就比如我们小时候吧，在家被父母安排，在学校被老师安排，在医院又被领导安排，我们永远是被安排的一方，谁不想过不被安排的人生？但关键在于从小被安排，习惯了。我为什么不在医院干，一方面我确实医术不怎么滴，另一方面，我不想再被安排了。”
江砚辞给周怀修敬了一杯酒：“这就是我佩服你的地方，你愿意做这个强者，去领导弱者去做一个相对独立的人，据我所知，你公司的员工，一多半都是咱学校中药系的校友吧？你还带动就业了，光这就是大功一件了。”
“其实历史就是少数人创造的，再多的人都是叠加的零，只有强者出现，才会在这些叠加的零前面加上一个一。”江言辞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