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小货车在公路上飞驰。
江砚辞看着面前林立的高楼大厦,不禁觉得一丝窒息。
但再窒息,江砚辞也要去。
因为这是苏挽月的电话。
他没理由拒绝。
江砚辞讨厌城市,这里的高楼大厦常常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因为这让自身显的太过渺小了。
江砚辞停了车,提拉着拖鞋就进了省医院。
“这位患者,就诊的话请先到前台挂号……”
“苏医生,苏挽月,我来找她……不,是她找我有事情。”
护士看着江砚辞白背心,大黑裤衩,一双破烂拖鞋的打扮,狐疑的问道:“苏医生会找你?”
“算了,我给她打电话。”江砚辞随即掏出了手机。
江砚辞紧跟在苏挽月身后,去一个让江砚辞感觉即陌生又熟悉的地方——重症监护室。
到了门口,苏挽月扭头问江砚辞:“你上学时候的技术没忘吧?”
“这辈子都不会忘。”
“走吧。”
患者,女,八十二岁。
重症肺炎,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脓毒症。
突发咳血入院。
“你和周怀修交流比较多,不知道他有没有教过你上清下泻法。”
“什么意思?”苏挽月问道。
“肺与大肠相表里,肺可以影响大肠,大肠也可以影响肺,因此上清肺热,下泻大肠之热,是为上清下泻法。”
麻黄三克,杏仁十克,生石膏一百五十块克,大黄十五克,芒硝五克,苇茎六十克,白茅根六十克,三七十克,葶苈子十克,桃仁十克,桑白皮三十克,黄芩三十克,金银花三十克。
苏挽月看着江砚辞的方子说道:“你之前的毛病可是一点都没改啊。”
苏挽月看着方子说道:“这样吧,还是让患者家属先签一个知情同意书吧。”
早晚各服一次,当晚,患者排便。
随之呼吸困难消失。
体温恢复正常。
第二天出重症监护室,转入普通病房。
苏挽月走出重症监护室,刚摘下口罩,别觉一阵晕眩,然后就感觉自己靠在了一个坚实的臂膀之上——她倒在了江砚辞的怀中。
江砚辞扶着苏挽月。
苏挽月眼神中尽是疲惫,下巴上还沾着己经凝固的血滴。
“你不是……对异性过敏吗?”
“没错啊,我只是……对你不过敏罢了。”
“你……”苏挽月一把推开江砚辞,小跑着走了。
其实脸早就红透了。
江砚辞便离开了医院,在手机上给苏挽月发了条消息。
“村里临床研究的数据己经统计出来了,我还需要再计算一下,先回了。”
苏挽月没回复,她躲在杂物室里攥着手机偷笑呢。
江砚辞停下车,看到面前熟悉的深黑色轿车,他知道,周怀修来了。
“怎么?今天有空了?”
“害,我听苏挽月说啊,你是天天泡面度日,又不是没钱,你怎么就这么懒呢?”
“我挺满足的。”
周怀修手里提起两个袋子。
“还是咱们大学门口的那家烤鸭店,我还带了几瓶好酒,今晚上,给你换换口味。”
“行啊,我想咱大学门口的烤鸭想了好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