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江砚辞看着灯红酒绿的城市,无意识的说道。
微风拂过苏挽月耳后的秀发。“第一次坐敞篷跑车吧,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很凉快。”
苏挽月把着方向盘说道:“天穹集团,在东明省扎根,生意遍布全国,甚至在国外也有业务来往,人家能请我们吃饭……就算是鸿门宴,我们面子也是十足的,真没想到还真能把他们给惹毛。”
江砚辞说道:“别说天穹集团了,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地球,今天就试着捅一下这个自诩天穹的天。”
跑车在霓虹灯下急刹,镀铬门把手映出苏挽月补妆的侧脸。
江砚辞低头扯了扯西装袖口——苏挽月的眼光确实精准,刚好合身。
苏挽月把口红塞进鳄鱼皮包里,说道:“你穿西装的样子还是蛮帅的嘛,走吧。”
“这次要见的是东明省区的经理,刘伟。”
刘伟是个中年人,就在酒店门口等着。
苏挽月快步上前,礼貌的伸出手。
两人刚的手刚握住,苏挽月便说:“按道理来说,您是美容界的老前辈了,我们这些晚辈让您来,真是破费了。”
刘伟说道:“后生可畏啊,你们这么大的动作,我不得不破费啊。”
此时江砚辞才跟了过来。
“江医生吗?久仰大名了。”两人也握了握手。
三人便上楼了。
一大桌子菜,只有西个人,另一个是刘伟的秘书。
酒过三巡。
苏挽月说道:“刘总这次来,恐怕不止吃饭这么简单吧?”
刘伟的笑意也有所消散,说道:“我们都是生意人,我想你们比我更清楚低价倾销的危害,这不是只伤害了我们天穹集团,更是对整个行业痛下杀手,以低价恶意竞争?我完全可以用这个借口上法庭参你们一本的。”
苏挽月笑道:“您不是也没去嘛,我想凡事都还是好商量的。”
江砚辞的眼光锐利:“我可不可以认为您在试图恫吓……或者说威胁我们?”
刘伟笑着把后背靠在椅子上,“随你怎么说。”
江砚辞说道:“我们虽然低价但并不劣质,也并不是亏本倾销,只是利润微薄罢了。你们更在意天穹的品牌溢价,而我们则是把注意力回归到产品价值本身,顺便倒逼整个行业回归。当一支九块钱药膏和一盒九百块钱的护肤霜相比效果还差不多,我想只要是个聪明人都会选择前者。”
苏挽月听到这也微微一笑:“不妨刘总您扪心自问一下,你们生产的这个所谓名牌护肤霜,真的就值九百块钱吗?”
刘伟一时语塞,他当然知道他们生产的护肤霜值不值九百块钱,于是眼神闪过一丝阴郁:“那就是没得商量咯?”
“有的,刘总,有的。你可能认为这是一场商业竞争。”江砚辞说道:“我不这么认为,我一首把这个当作是资源再分配。”
“什么意思?”
“我们中医用药讲究君臣佐使,在整个行业中,您天穹集团是谁都不能撼动的君,我们初入美容界,最多是一个臣,那些给我们提供药材的药农就是佐使,虽然说各自的位置不同,但缺一不可,我们呢不过就是拿一部分利益,把佐使盘活,也就是我说的资源再分配,你们以后在业界也能落得个慈善企业家的名号,何乐而不为呢?”
“难道你们就一定要以这种手段来抢吗?”
“哈哈哈,刘总真是说笑了。”江砚辞反问道:“我们不抢,难不成您会主动给吗??
刘伟喝了一口红酒,“不过江医生,您这做派可不像是商人,倒像是是位侠客。”
“侠客算不上,全凭贵公司赏脸。”
饭局结束。
苏挽月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们的葆颜玉容膏主要销售点是各大医院和药房,但是要占用一部分商场的专柜,还有大多数都基层便利店。其实基层便利店本来就是天穹集团瞧不上的地方,他们在那里本就是一片真空,不过他们倒真愿意把商场专柜给吐出来?”
“他们只能吐出来,因为我们正在书写整个行业的新规则,他吐出来是给他们留个体面,如果他们不愿意,我们完全有能力送他去体面,新事物淘汰旧事物,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如果不是看在天穹也是好不容易走向国外的国货老牌,上下维系着众多人都生计,我有的是手段把它吃干抹净。”
苏挽月惊讶的扭头看着江砚辞,不过由于是在开车,很快就把头扭回来了。
他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突然间就透露出一种狠劲。
“对了,你吃饱了吗?”
苏挽月说道:“没吃饱,这种饭局就不是让人吃饱的。”
“前面路口拐弯,带你去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