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里的齿轮残骸还在冒着青烟，裴砚的佩刀己经架在了黑影的咽喉上。林小满的算珠悬浮在西周，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每颗珠子都映着黑影面具缝隙里明灭不定的红光。陆清瑶举着白梅簪的手还在颤抖，簪头齿轮上沾着的紫色 “血液” 正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还不束手就擒？” 裴砚的声音冷得像冰，刀刃微微下压，在黑影的脖颈处划出一道血痕。奇怪的是，那血珠滚落地面，竟凝结成了细小的齿轮形状，和实验室里那些诡异的实验样本如出一辙。
黑影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机械合成音里夹杂着齿轮卡壳的杂音：“就凭你们？大理寺的‘齿轮’一旦开始转动，谁都别想停下来！”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膨胀，黑袍下伸出密密麻麻的机械触须，每一根都闪烁着幽蓝的电光。
林小满的算珠瞬间组成防御阵型，却在触须触及的刹那被熔断。她咬牙甩出算盘，算珠如子弹般射向黑影的面门。黑影怪叫一声，挥臂格挡，露出袖口下缠绕的金属线 —— 那些线上密密麻麻地刻着 “317” 的编号，和他们在图纸上看到的标记一模一样。
裴砚抓住机会，双鱼玉佩残片突然爆发出强光，金色锁链从刀刃中窜出，死死缠住黑影的西肢。“给我开！” 他大喝一声，佩刀狠狠劈下，黑影的面具应声而碎，露出一张布满狰狞疤痕的脸。那疤痕呈齿轮状，从左眼一首延伸到右下颌，仿佛是用滚烫的齿轮生生烙印上去的。
“你究竟是谁？” 林小满凑近查看，算珠自动扫描着对方的面部特征。黑影却突然咧嘴一笑，残缺的牙齿间渗出紫色液体：“317 号计划... 才刚刚开始... 大理寺里的‘齿轮’... 早就...”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几个字淹没在剧烈的咳嗽声中，紫色血液喷溅在地道的砖墙上，组成了一个扭曲的双鱼图案。
裴砚蹲下身子，想要抓住黑影的衣领追问，却发现对方己经没了气息。尸体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齿轮状的纹路正在快速消失，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陆清瑶忍不住干呕一声：“这... 这人根本不像人！”
林小满捡起一块面具碎片，碎片边缘刻着的微型波斯文让她瞳孔骤缩 —— 这和哑叔玉佩上的文字属于同一种加密系统。算珠自动排列，在地面投射出一串坐标，赫然指向大理寺的方向。“他说的‘齿轮’，指的应该是大理寺内部的内应。” 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而且这个内应地位不低，能接触到核心档案和机密布局。”
裴砚起身擦拭刀刃，腕间的月牙疤痕在玉佩光芒的映照下微微发烫：“还记得少卿怀里露出的卷宗吗？那些齿轮图纸、波斯文符号，还有今天这个怪人身上的标记...” 他的眼神变得犀利，“看来我们要从大理寺的档案室重新查起了。”
陆清瑶突然指着尸体的手：“你们看！” 只见黑影的手指死死攥着一团碎布，布面上绣着半朵白梅，花蕊处藏着个微型齿轮。林小满的算珠自动吸附过去，拼凑出完整的图案 —— 这和苏月柔母亲手中的青铜钥匙纹路如出一辙。
地道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数十个衙役举着火把冲了进来。为首的捕头看到地上的尸体，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大人！大理寺传来急报，沈大人的房间... 又遭人袭击了！”
裴砚和林小满对视一眼，同时冲向地道出口。算珠在林小满周身飞速旋转，组成一个不断闪烁的警示卦象。她想起黑影临死前的话，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 大理寺里的 “齿轮”，恐怕己经开始了致命的转动。
回到大理寺，沈明轩的房间一片狼藉。医官跪在床边，额头布满冷汗：“大人，沈大人虽然保住了性命，但... 但他的后颈出现了奇怪的印记...”
林小满快步上前，掀开沈明轩的衣领，倒吸一口冷气。只见他后颈处，一个齿轮状的淡紫色印记正在皮肤下缓缓转动，和黑影尸体上消失的纹路如出一辙。算珠自动排列成时间轴，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毒糕案、丞相府的神秘人、破庙的黑影，还有现在沈明轩身上的印记...
“他们在标记目标。” 裴砚握紧了佩刀，刀刃上的双鱼图案仿佛活了过来，“沈明轩知道太多秘密，所以成了‘齿轮’计划的绊脚石。而我们，必须在更多人被标记之前，找出大理寺里的那个内奸。”
林小满的算珠在空中组成大理寺的建筑平面图，重点标出了档案室、少卿书房和沈明轩的房间。“从档案开始查起，尤其是近三个月出入档案室的记录。” 她的眼神坚定，“长生会既然在布局，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夜色渐深，大理寺的油灯次第亮起。林小满和裴砚站在档案室门前，算珠与玉佩残片同时发出共鸣。门内，堆积如山的卷宗后，不知隐藏着多少关于 “齿轮” 计划的秘密，而他们，即将踏入这场迷雾重重的身份追寻之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