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丈夫出轨那天,我在他的西装口袋里摸到了陌生的口红印。暗红色的痕迹像道新鲜的伤口,印在笔挺的白色衬衫领口,混着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那不是我用的香水味。
"公司加班。"他挂电话时声音沙哑,背景里却传来女人压抑的笑声。我握着手机站在玄关,盯着墙上的婚纱照。照片里他揽着我的肩膀,无名指上的婚戒闪着光,而此刻那枚戒指正在他左手转动,磨出细微的声响。
凌晨两点,楼道里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我透过猫眼望去,昏暗的灯光下,穿红裙的女人正在按我家门铃。她的脸被阴影遮住,只露出涂着暗红指甲油的手,指甲缝里沾着黑色泥渍。门铃响了三声,戛然而止。等我打开门,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片玫瑰花瓣躺在地垫上,边缘己经发黑。
第二天整理书房,我在暗格里发现了病历本。精神科诊断书上,"妄想症"三个字刺得人眼睛生疼。主治医师签名栏写着"林婉",正是丈夫手机里那个频繁出现的名字。照片夹里掉出张合影,穿白大褂的女人依偎在丈夫怀里,无名指上戴着和我同款的钻戒。
深夜的卧室弥漫着消毒水味。我躺在床上,听见衣柜里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映出柜门缝隙里垂下的黑发。"姐姐,你终于发现了。"甜腻的女声从黑暗中飘来,柜门缓缓打开,穿红裙的女人歪着头看我,脖颈处缠着紫色的勒痕,"他说只爱我一个。"
我尖叫着滚到床下,却被冰凉的手抓住脚踝。女人从衣柜里爬出来,腐烂的脸在月光下格外狰狞。她的眼球浑浊发白,嘴角咧到耳根,露出的牙齿间卡着肉丝:"我们说好要永远在一起,他不能骗我......"
第二天清晨,我在沙发上醒来,身上盖着丈夫的西装外套。餐桌上摆着热好的早餐,旁边放着抗抑郁药和字条:"最近压力大,别胡思乱想。"我颤抖着打开电视,新闻正在播报失踪案——穿红裙的女医生林婉一周前遇害,尸体在郊外被发现时,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脖颈处有明显的勒痕。
夜幕降临时,浴室传来水流声。我推开门,丈夫正背对着我洗澡。蒸腾的雾气中,他后背上浮现出暗红色的指痕,密密麻麻布满整个脊背,像是被人死死抓着拖进水里。"怎么进来也不敲门?"他关掉花洒,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在苍白的皮肤上划出诡异的痕迹。我看见他锁骨下方,多了个暗红色的吻痕,形状像朵正在枯萎的玫瑰。
衣柜里的红裙开始频繁出现。有时挂在我的连衣裙中间,裙摆滴着黑水;有时叠在我的睡衣上,布料里渗出暗红液体。那天深夜,我被窒息感惊醒,红裙不知何时缠在我的脖颈,布料上绣着的金线勒进肉里,组成一行小字:"他是我的"。
警方来调查时,丈夫正温柔地握着我的手。"她最近精神不太好。"他看向警察的眼神充满忧虑,转头却在我耳边低语:"别再闹了,不然我送你去和她作伴。"我盯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戒圈内侧刻着的字母"LW"正在反光——那是林婉名字的缩写。
深夜的书房传来翻书声。我蹑手蹑脚走过去,门缝里透出冷白的光。丈夫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的不是文件,而是林婉的尸检报告。他用红笔圈出"死亡时间:凌晨两点",嘴角上扬露出微笑,在报告空白处写下:"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衣柜里的红裙突然剧烈晃动,女人的笑声从西面八方涌来。我感觉有双手从背后环住我的腰,冰凉的嘴唇贴在耳边:"姐姐,该还债了。"转头对上林婉腐烂的脸,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肩膀,"那天晚上,他就是这样抱着我,把我推进河里......"
卧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丈夫举着安眠药瓶站在门口。他的眼神空洞,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别怕,吃了这个,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林婉的鬼魂从我身后飘出,长发缠住他的脖颈,"骗子,你说过只爱我一个......"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我正蜷缩在满地碎玻璃中。丈夫倒在血泊里,手里还攥着林婉的照片,而我手中的碎玻璃上,映出自己扭曲的脸——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和林婉一样森白的牙齿。
现在,我每天都会收到丈夫的短信:"等我来接你"。精神病院的铁窗外,总能看见穿红裙的身影在游荡。护士说我经常对着空气说话,可我知道,他们就在身边。毕竟,我们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