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立刻减速，警惕地扫视前方。雾在这里相对稀薄，能见度约三十米。很快，他看到了苏雨晴感知到的东西——两个穿军装的人正在检查一辆抛锚的军用吉普。
"军方的人，"程墨低声道，"要避开吗？"
苏雨晴专注地"感知"了一会儿："他们没有转化...完全人类。但装备很奇怪。防护服内有某种...屏障？雾无法穿透。"
程墨注意到这些士兵的防护服确实与之前见过的不同——更厚重，头盔上有奇怪的装置，看起来像是某种发射器。"可能是改良版，"他猜测，"能真正阻挡雾的。"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士兵转向他们的方向，似乎听到了引擎声。他立刻举起武器，另一个则对着手腕上的装置说了什么。
"我们被发现了，"程墨说，"怎么办？"
苏雨晴思考片刻："接触可能危险...但也是了解军方现状的机会。小心接近？"
程墨点头同意，慢慢驾车前进。当距离缩短到二十米时，两个士兵明显紧张起来，武器瞄准了他们。
"下车！手放在看得见的地方！"一个士兵喊道，声音通过头盔的扬声器传出，带着机械回声。
程墨停下车，和苏雨晴一起慢慢走出。"我们是非武装平民，"他大声说，"只是在寻找避难所。"
士兵们没有放松警惕。其中一个注意到苏雨晴的异常外观："那个女人...她被感染了！"
"不完全是这样，"程墨解释，"她有某种抵抗力。我们刚从军方研究设施过来，杰克逊博士帮助我们——"
"杰克逊？"士兵打断他，"B-7项目的叛徒？"他立刻抬起武器，"立刻趴在地上！你们是隔离对象！"
情况急转首下。程墨本能地挡在苏雨晴前面："我们没有敌意！只是在寻找帮助——"
"最后警告！"士兵的手指扣在扳机上，"趴下否则开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雨晴突然从程墨身后走出，举起她半透明的手。令程墨震惊的是，那只手开始发光，强烈的紫色光线穿透雾气，形成某种能量场。
两个士兵立刻痛苦地后退，像是被强光照射。"转化体！"一个尖叫着，"呼叫支援！"
苏雨晴转向程墨："快回车上！现在！"
两人迅速返回全地形车，程墨猛踩油门加速离开。后视镜中，他看到士兵们跪倒在地，显然还没从苏雨晴的"光爆"中恢复。
"那是什么？"程墨震惊地问，"你从哪学会的？"
苏雨晴同样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我...不知道。本能反应？就像你突然需要打喷嚏时不需要学习怎么做。"
程墨思索着这个比喻。如果苏雨晴的转化确实赋予了她防御能力，而且是本能驱动的，那么杰克逊关于"导向性转化"的理论可能是正确的。但这同时也意味着她正在快速变成非人存在。
"士兵说的'B-7项目'和'隔离对象'是什么意思？"他问，同时警惕地驾驶，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追兵。
苏雨晴摇头："不确定...但杰克逊警告过军方可能对我们感兴趣。特别是对我这样的自然转化体。"
程墨想起数据芯片中的信息。如果军方确实在系统性地研究雾和转化体，那么苏雨晴作为"自然转化体"确实有极高研究价值——无论她是否自愿。
他们继续向东行驶，现在更加警惕可能的军方巡逻。路线引导他们穿过一片茂密林地，这里的树木大多己经部分转化，枝干上覆盖着紫色晶体，树叶呈现出不自然的金属光泽。
"美丽又可怕，"苏雨晴评价，看着窗外诡异的景色，"像是另一个星球的森林。"
程墨注意到她的语气中不再全是恐惧，而有一丝欣赏。这是转化的另一个影响——对雾中世界的审美适应。他不知该为此担忧还是欣慰。
穿过林地后，地形开始上升，表明他们正在接近某个丘陵区域。根据地图，这里距离目标节点还有约六十公里。
就在这时，苏雨晴突然抓住程墨的手臂："停下！前面有——"
她的警告来得稍晚。全地形车刚转过一个弯，前方道路就完全被一队军用车辆封锁——两辆装甲车，三辆运兵卡车，至少二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更令人担忧的是，他们似乎早有准备，所有武器都对准了来车方向。
"该死！陷阱！"程墨急刹车，但为时己晚。
一个通过扩音器放大的声音响起："关闭引擎下车！你们被包围了！任何抵抗将导致致命武力还击！"
程墨评估着逃跑可能性——零。地形太狭窄，无法调头或绕行。士兵们己经扇形展开，武器锁定他们。
"怎么办？"他低声问苏雨晴。
苏雨晴的紫色纹路剧烈脉动，像是内部能量在激增。"我可能...能制造干扰。足够我们逃跑。但风险很大。"
程墨看着那些武器。即使苏雨晴有新发现的能力，对抗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士兵也太危险。"不，我们投降。"
"什么？他们会——"
"我知道。但活着就有机会。"程墨坚定地看着她，"信任我。好吗？"
苏雨晴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两人慢慢下车，手举过头顶。士兵们谨慎接近，最前面的一个——从肩章看是个中尉——用武器示意他们跪下。
"检查那个女人，"他命令道，"特别防护措施。"
一个士兵拿着某种扫描仪接近苏雨晴。仪器一靠近她就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确认，Alpha级转化体，"士兵报告，"读数比之前的样本都强。"
中尉显得既兴奋又警惕："终于找到了。指挥官会很高兴的。"他转向程墨，"而你...根据数据库，你是程墨博士？气象局的？"
程墨惊讶于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的。你们怎么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