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东方红》让睡梦中的曾梦华醒了。鼻子有点塞住了。
还好。曾慕华首接在水龙头上用手抹了抹，又漱了漱口，出厂门找地儿吃早点。一碗豆浆，两个肉包，两个炸糕，吃的非常饱。溜溜的慢慢走回去，医务室的几人己经都到了，包括真的有些灰头土脸的杜振宇。不是他样子灰头土脸，主要是精神上的。赌账是己经还了，不过脸上被家里母老虎挠嗤的痕迹还在呢。
自那次请客吃饭后，杜振宇在医务室也很少说话。没办法，说也没人和他搭腔。反倒现在几人都喜欢窝在曾慕华这儿，
曾慕华这有好茶，免费的烟，还有按摩床。
李怀德上次被按睡着，刘敏是知情者。她按方抓药，让曾慕华也给按了一回头部按摩，舒服到爽。
还是曾慕华从来不计较。人缘就是这样一步一步积累起来的。
今儿曾慕华去了一趟副厂长办公室，当年和李怀德说晚上不参加聚餐，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他不要凌晨弄肉的功劳。李怀德想了想，也对。拿出一条中华给李慕华，
“参加任务的保卫人员，一人分了两斤肉，你有渠道买肉，就拿条烟吧。以前皇上还不差饿兵呢。”曾慕华这才扯了一张报纸包了，塞在衣服里出门了。
又是一闲天。许大茂午饭后过来喝茶吹牛，，天南地北一通侃，过后刘敏游群芳过来一顿唠嗑。曾慕华还被刘敏发了好人卡。
最近小药丸的出货明显停滞，这也正是游群芳不再提及那事儿的原因。刘敏当着游群芳的面
“小曾老弟，群芳把你劝她的话告诉我了。我还真没你想的那么周到。你，不光手艺好，人品也好。你绝对是个好人。”
曾慕华没接话茬，拆开那条中华，取了一包拆开封口，给刘敏分了一根，自己拿了一根，点上。
游群芳也想要一根，被曾慕华一顿怼，
“群芳小姐姐，不是我小气，我以前真不抽烟，诺，就是那个刚走的许大茂给带坏的。说啥：烟嘛，喷嘛，酒嘛，喝嘛，钱嘛，花嘛，情嘛，爱嘛，开开心心别挣扎，起起落落是浮华。
我这当时年纪小，想着不就玩玩嘛。你看看，我现在每天想着抽，费钱不说，每次去见我对象，对象嫌弃的要死，不刷牙不允许打喯儿？我后悔啊，来不及啊。你还想试试？试试可以，后果自负。“
把游群芳就给说回去了。
“哎，这就对了。听人劝，吃饱饭。你不要和刘姐比。没有可比性。刘姐那是巾帼英雄，上马能安天下，回家可镇家宅。你是小家碧玉，早起描眉画眼，深夜红袖添香。”
“臭小子，你别当我听不出来，你这拐弯抹角说我是母老虎呗。我就不能描眉画眼，红袖添香啦？”
“能，不过刘姐，那岁月己经消失了，不再属于你。想找都不一定找的回来。你现在早起抓紧做饭，晚上关灯省电。所以嘛，许大茂还他娘的真是个人才。开开心别挣扎，起起落落是浮华。说的还真对。
愉快的一天摸鱼时间过去了，曾慕华回趟北兵马司胡同，车都没进院子，大喊“冬儿，过来。”
曾慕雪过来，
“冬儿，这羊排拎回家，让妈炖着吃了，别省。还有，给你五块零花钱。自己放好。我去你嫂子那吃。”
曾慕雪把五块塞进口袋，“哥，下次多给点。”转身走了，黑点呜咽了几声，也跟着走了。
到了李思琪宿舍，饭菜己经做好。曾慕华从橱柜里拿了酒瓶，酒杯，倒了满满一杯，首接一口干，“啊……爽。”
“你就不能吃点菜再喝，咋，有好事儿？”
“媳妇儿，头挨近一点，耳朵过来。”李思琪照做。
“媳妇儿，今儿凌晨，你爷们发了。一万七千二。咱有钱，贼有钱。以后生个十个八个的，排着队给咱们的儿女们发钱。你说行不行？”
“臭德行。别把自己折进去，钱多少才是够。咱俩，包括玉和，都有正经工作，你啊，就是不听话。”
“媳妇儿，其实就是要趁现在乱，才能乱中取胜，有钱，以后咱不总看别人脸色活着。工资只能让人饿不死。要想过的滋润，该冒险时就要冒险。况且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爷们的身手。绝对能排到高手行列了。不过我答应你，过了今年，我就不再干了。我手里还有一些货，准备春节前处理了，就安耽了。以后还是搓咱的小药丸安全。”
“还有？你究竟有多少肉？”
“嗯，不多了，所以要等过年前啊。那时候可能价格高好点。不过，当然你一定反对，那我就不接这票生意了。”
“唉，随你吧，做完这票别做了。对了，慕华，今儿我们医院的一个人说她家亲戚有一间院子要出手，咱们要不要盘下来。这样的话，咱们明年结婚住的舒心一点。”
“哪的院子？多大？”
“离这儿不远，前马厂胡同，今儿我爹下班还带我一起去看了院子了，挺大的，很正气的标准一进院，而且房屋状况很好，大小17间房，反正我挺喜欢的。”
“你喜欢就买呗。房主啥情况？这么好的院子为啥要转让？”
“今天，我爹也问了，他们原本就是南方杭州人，这不今年家里两个后辈同时考上浙江大学，家里大人就联系了杭州的单位，准备调往杭州，还给办成了，那边还给分房子。所以这里院子卖了后，他们家能够经济宽裕，过的很好。原因就是这个样子。不过屋主要过完年，正式接到南方商调函，才能正式卖。”
“那就是还不确定喽？”
“听他们的意思是有把握的。”
“啥价格？”
“嗯，连房带家具，还有一些啥破古董书画啥的，开价八千。我爹说六千五就买。他补贴一半给我。”
“媳妇儿，我老丈人可真好。”
“嗯，所以，待会要不溜达过去看看那院子的周围环境？”
“不急，现在晚上多冷，要看也得白天去看。周边邻居很重要。如果有恶邻，再便宜咱也不要。”
“独门独院关人家啥事？”
三字经有云：昔孟母，择邻处。人家还三迁择邻，为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