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十二月中旬，京都迎来了一场大雪，积雪厚度接近十厘米。
曾慕华站在医务楼二楼阳台上，迎着风抽着烟，很专注的看着远方，没人知道他在思考什么？
“小曾，大冷天的站外边抽烟，不冷啊？”
“刘大姐，还好吧？不说嘛：下雪不冷化雪冷，我今儿穿的不少，还好。”
刘敏好久没有主动与曾慕华打招呼了。
确实也是曾慕华现在经常跑出去，不是保卫科，就是上厕所。秋季还参加民兵训练和演练一个多月。
“小曾你听说没？杜副科要调去红星卫生院了，那边给 他副主任的职称。”
“那挺好的。”曾慕华对杜振宇去哪里一点都不在意，他的世界里根本没有这个人，仅仅是擦肩而过而己。
“魏医生可能在厂里升副科了。小曾，你和咱厂里领导关系好，不争取一下？”
“刘大姐，咋轮也轮不上我不是。我从来没这想法。刘大姐，你可千万别扯这事儿了。”
“小曾，你那药丸子真不做啦？我这可是真有订购的。”
“刘大姐，真不做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上班，努力的学习提高业务，以后也像杜副科那样，当上主任。做那个，就把自己定位成江湖游医，不务正业了。那样名声不好。所以说不做就不做了。”
“那真的是太可惜了。”刘敏还真觉得可惜，她卖一瓶能挣一块多了。现在好了，没了。
中午吃了食堂饭，曾慕华准备在诊室小憩，旁边居然传来：曾慕华，有电话。
电话？谁？李怀德找？曾慕华第一反应。
接我电话才知道，自己中学母校打开的电话，而且是妹妹要求的，学校喊家长去一趟。
请了半天假，趟着大学的路面前往东首门中学。
到了一看，一听，知道了。
曾慕雪的班主任竟然是熟人，以前教自己的黄老师，而且黄老师记忆还特别好。
“曾慕华，对，就是你。当年考上卫校的是吧？我说呢，曾慕雪名字咋那么熟。原来是你妹妹。这就对了。”
“黄老师，你好，好久不见。”
“你也别急。今天叫你过来，并不是为了批评你。事情呢并不是曾慕雪同学的错。学校己经调查清楚是因为今天中午操场上两位同班男同学在操场上玩耍游戏时，故意把曾慕雪同学撞倒引起的打架斗殴。结果两位男同学被你妹妹胖揍一顿，揍的鼻青脸肿，幸好只是皮外伤。今天喊你来，学校是把事情通报给家长知道，回去好好的和曾慕雪同学沟通，以后有事首先找学校，找老师，而不是大家斗殴，而且大打出手，影响很不好。咱占了理，找老师解决问题。还有，曾慕雪下手也太狠了，你说知道她的是个女同学，不知道的被揍的那两个男同学凄惨的样子，还以为是被街面上的青皮给打了。回去好好的和曾慕雪同学说说，往后就是打架，收着点。”
“黄老师，你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我这顽劣的妹妹，以后不会了。”
“曾慕华，你现在哪里上班？”
“黄老师，我在红星轧钢厂当厂医，没办法，服从组织分配，到哪都是为人民服务。”
“那是，那是。今天你妹妹也吓着了，下午你就带她回去压压惊，明天再来上学，反正下午除了一堂地理课，就是自习。”
“哎，好的。黄老师，那以后我妹妹你多担待着点。”
“放心吧，曾慕雪班里成绩很好，以后努努力，考大学完全有希望。再说了，这次又不是她的错。我喊你来，不是为了告家长，是让你们让她注意方式方法而己。那俩男学生家长也来过了，我己经通报事情的过程，他们也虚心接受了。鼻青脸肿又如何？俩大男孩站着比你妹妹高多了，被打活该。他们还想翻天啊。当然，曾慕雪确实手黑了点，幸好也就皮外伤。”
“黄老师，我替我妹妹谢谢你。我给你鞠躬了。”
曾慕华一脚踢了踢在一旁偷着乐的曾慕雪，
“冬儿，你这是人生万幸，碰到黄老师这么好的人生导师，还不过来给黄老师表个态？”
曾慕雪也机灵，赶紧也给黄老师鞠躬，“黄老师，以后我用功学习，争取考上好大学。”曾慕华终于领着曾慕雪出了老师办公室，让曾慕雪去收拾了书包，校门口等。自己则去了原来班主任王老师这儿走了一趟。把个王老师给激动的。这几年还没有毕业生主动过来问候他的，而且还是自己带的尖子生。一聊大半个小时。
曾慕雪此后突然成为东首门中学名人，没人敢惹，那是后话。
路上积雪实在无法骑行，曾慕华俩兄妹一边走，一边聊天，知道今天曾慕雪在操场上大杀西方的壮举，曾慕华乐了。
“冬儿，知道以前我和你说的话了吧：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今天表现不错，哥回家给你炖肉吃。”
“哥，你真没怪我？不会你和黄老师演双簧，回去揍我吧？”
曾慕华一把拉住妹妹的胳膊，“哪能呢。黄老师是好老师，你以后得尊重点。你是哥唯一亲妹妹，怪你？绝对没有。炖肉，压惊。好学生都听老师的谆谆教诲，冬儿，以后再碰到类似事情，往疼的地方招呼。当然黄老师说的对，咱得注意方式方法，别往明面上打，揍肚子，踢屁股，疼不死他们。”
“哥，这事儿别告咱妈知道，能行？”
“不告。放心吧。”
曾暮雪这才露出俩虎牙，笑了“哥，你可真好。”主动挽着曾慕华的左胳膊，在雪地上一路行走。
这一天，曾家伙食标准翻倍，五个菜有三个肉菜：炖母鸡，大肥肉，还有炝腰花。
吃饭时，李思琪说起新的一年曾慕媛和王玉萍谁去鼓楼医院中药房上班的事，还是玉和主动定了让慕媛随李保山去鼓楼医院。王玉萍暂时留在家里先照顾三个小家伙为主。
“玉萍，别急。”工作肯定会落实，再不行以后你顶妈的岗位，去水厂上班。”
“娘，我没急，慕媛有了工作，转正后可以迁户口，哪头重要，我还是知道的。有娘在，有哥在，还有我姐，我嫂子，我有啥好担心的。放心，嫂子，茸茸我带，你中午回来吃饭，顺便奶一回茸茸就行，再不济家里还有奶粉呢。”
家有仨娃，还真是离不开人。幸好郭全英现在基本半天班。
今天就差一点因为曾慕雪上学早退，露了打架的马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