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暮色如泼墨宣纸,洛星辰与盗儿穿行在城东街巷,袖中神偷门的穿云梭微微发烫。前方突然传来喧天锣鼓,只见万宝阁的擂台在夕阳下鎏金溢彩,台柱上悬挂的“以武会友”灯笼被晚风撩动,露出“胜者得宝”的金漆小字。盗儿忽然拽住他的衣袖,面纱下的眼睛发亮:“是万宝阁的“天宝擂台”!每年这时候,江湖人都要争破头呢。”
洛星辰皱眉望向擂台,只见台角立着丈高的青铜鼎,鼎中燃烧的“聚灵香”腾起紫烟,竟能凝聚方圆十里的天地灵气。擂台西周挤满了三教九流,不乏身着劲装的江湖客,人群中流传着今日压轴宝物是“辟毒珠”的传闻 —— 正是洛星辰潜入神机营所需的关键道具。
“我们要赶在子时前破阵......” 洛星辰话未说完,盗儿己拉着他混入人群。她指尖抛着从酒肆顺来的花生,挑眉道:“小郎君,你瞧那台上的金刀门弟子,连胜八场了呢。” 洛星辰抬眼,见一名铁塔般的壮汉正擦拭刀刃,刀身刻着的“金乌”图腾在火光中若隐若现,正是金刀门的“旋风刀”传人王刚。
“金刀门以防御见长,那“不动金身”刀气可抵先天境以下的正面攻击。” 盗儿啃着花生,忽然凑近他耳边,“不过嘛...... 凝气境七级的刀光再密,也封不住通脉境的破绽。” 洛星辰心头微动,想起紫袍老者曾说“凡势均力敌者,必察其呼吸节奏”,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王刚握刀的虎口 —— 那里果然有常年握刀留下的老茧,竟与铁枪门的枪茧位置相同。
“下一位挑战者!”擂台执事的铜锣声惊醒沉思。洛星辰再不犹豫,足尖点地跃上擂台,腰间飞虎令与狼首令牌相撞,发出清脆声响。王刚挑眉打量他,刀光骤然展开如轮,竟在身前织出三丈刀幕:“小崽子,可曾见过“金乌刀法”的“烈日当空”?”
洛星辰不答,掌心木剑己挽出剑花。他运转“碧波叠浪”,九重剑气如潮水般漫过刀幕,却在触及刀光时发出金石之音 —— 果然是凝气境七级的浑厚内力!王刚狞笑着踏步向前,刀势突然变招为“金乌坠地”,刀光化作万千火星,竟将洛星辰的剑气硬生生压退三步。
“破!” 洛星辰低喝一声,眉心朱砂痣泛起微光。丹田中的灵府悄然运转,如漩涡般吞噬周围灵气,竟在瞬间将凝气境三级的内力提升至巅峰!他脚踏“周天步”,剑势骤然一变,九重剑气分作三叠,第一叠破刀幕,第二叠锁经脉,第三叠首击面门!
王刚瞳孔骤缩,仓促间变招“金乌振翅”,却见洛星辰的剑尖己抵住他咽喉。台下爆发出震天喝彩,盗儿在人群中吹了声口哨,指尖的花生壳精准命中擂台执事的铜锣 —— 正是神偷门“传音入密”的手法:“快把辟毒珠捧上来,本姑娘要给小郎君当彩头!”
执事赔笑着捧出玉盘,盘中的“辟毒珠”果然泛着幽蓝光芒,正是五毒窟毒瘴的克星。洛星辰刚要伸手,忽闻台下传来阴恻恻的笑声:“凝气境三级也敢嚣张?毒蜂姑娘来教教你规矩!” 话音未落,一名绿衣女子跃上台来,袖口飞出的蜂针如暴雨倾盆,每枚针尖都泛着碧绿光芒。
“五毒门的“追魂蜂针”!” 盗儿在台下惊呼。洛星辰旋身挥剑,“碧波叠浪”化作水幕阻挡暗器,却见毒蜂足尖点地,竟以“灵蛇步法”绕到他身后。袖中射出的倒刺勾住他腰带,瞬间传来麻痹感 —— 是“软骨散”!
洛星辰咬牙挥剑斩断倒刺,却觉经脉刺痛难忍。毒蜂趁机甩出十三条毒蝎,蝎尾的“蝎尾针”擦过他手背,顿时渗出黑血。少年运转灵府之力,丹田中的气旋轰然扩张,竟将毒素反向吞噬!毒蜂惊恐后退,却被洛星辰一剑划破衣袖,露出后颈的蛛网刺青 —— 正是当年灭门案的五毒门斥候!
“拿命来!” 洛星辰剑气暴涨,九重剑气如江海奔流,竟将毒蜂的护身毒雾生生震碎。毒蜂重伤倒地,却在咽气前抛出最后一枚“五毒爆弹”。盗儿惊呼着跃上擂台,以“踏月步”带他跃下高台,身后传来轰然巨响,擂台一角竟被毒雾腐蚀出丈深的坑洞。
两人躲进城郊破庙时,洛星辰己脸色铁青。破庙蛛网密布,月光透过漏瓦洒在供桌上,映出“镇邪”二字的斑驳朱漆。盗儿撕开他的衣袖,只见伤口周围的青筋己呈紫黑色,正是“蝎尾针”与“软骨散”的混合毒素。
“别动,我有......” 盗儿话未说完,洛星辰己按住她的手。少年闭目凝神,丹田中的灵府如高速运转的磨盘,将毒素化作缕缕青烟从伤口溢出。盗儿瞪大双眼,只见他眉心朱砂痣化作小太阳,竟将破庙中的阴气尽数驱散,露出墙缝里隐约的星纹 —— 与洛星辰的玉佩如出一辙。
“你......” 盗儿欲言又止。洛星辰睁开眼,见她面纱滑落,左眼下方的泪痣在月光下格外清晰。少年苦笑:“盗儿姑娘可听说过“寰宇灵府”?我丹田异状,或许......” 话未说完,被盗儿伸手按住嘴唇。她指尖温热,带着淡淡的迷魂散香气:“不必说破,江湖人最忌刨根问底。”
五更梆子声传来时,洛星辰己能起身。盗儿将辟毒珠塞进他掌心,九环刀在月光下划出弧线:“天亮后神机营换防,我们从下水道潜入。至于我......” 她忽然贴近,呼吸拂过他耳畔,“要去会会暗影阁的“无面”杀手,免得他们坏了你的大事。”
洛星辰望着她跃出破庙的身影,掌心的辟毒珠映出自己坚毅的面容。远处传来万宝阁的打烊钟声,擂台方向的喧嚣渐渐退潮,唯有破庙墙上的“镇邪”二字,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红光。他摸向胸口的星纹玉佩,紫袍老者的叮嘱在耳边响起:“凡界五境,不过是修真界的门槛。”而他此刻要做的,是用这双凡界的手,撕开皇权编织的血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