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漕运码头的晨雾里,林风的机械臂在袖中轻轻震动,红外线扫描穿透货箱,在视网膜上投出绿色的基因标记轮廓。他压低斗笠,看着搬运工后颈若隐若现的猴毛——那些本该粗糙的皮肤下,藏着"申"时齿轮特有的螺旋纹路。
"十七个搬运工,全部植入了猿猴基因。"他通过喉麦向长乐汇报,"他们的指甲里嵌着微型齿轮,和终南山的猿人护卫同源。"
长乐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冰蚕纹样特有的清凉:"盯紧领头的水手,他腰间的酒葫芦刻着窦氏徽记。"林风这才注意到,那名壮汉每走几步就会摸一下葫芦,动作与齿轮转动的节奏吻合——那是基因共振的触发信号。
突然,壮汉摔碎酒葫芦,绿色粉末腾空而起。搬运工们后颈的猴毛瞬间暴长,指甲化作猿爪,竟开始攀爬漕船桅杆。林风的机械臂射出荧光网,却见网眼被猿爪撕得粉碎:"是基因狂暴化!他们的痛觉神经被切除了!"
长乐的冰蚕丝从后方袭来,在半空中织出牢笼:"用火焰纹路灼烧桅杆!猿猴怕火!"林风依言抬手,小臂的火焰纹路与桅杆共鸣,竟在木质表面烧出防火隔离带。猿人们尖叫着退避,基因标记在火光中逐渐消退。
"干得漂亮。"长乐跃上船头,冰蚕幼虫在她发间织出胜利的符号,"这些水手被植入了猿猴的战斗基因,却保留了人类的协作能力,窦安的余党果然在改良基因融合技术。"
林风蹲下身,用机械臂提取猿人指甲的基因样本:"样本显示,他们同时携带'申'和'辰'字标记,这说明..." "说明门阀在尝试跨地支基因融合。"长乐接过话头,眼中闪过忧虑,"若让他们成功,下一个基因怪物可能同时具备敏捷和强化特质。"
两人正说着,洛阳都督率人赶到,身后跟着被押解的漕运使。那官员后颈贴着大号创可贴,撕下后露出未完全消退的"申"字齿轮:"公主饶命!窦氏承诺给我猿猴基因,让我力大如牛...我才...""力大如牛?"林风挑眉,"可你用的是猿猴基因,说明窦氏连基本的地支对应都没告诉你。"
漕运使瞪大双眼:"什么地支?窦氏说这是'大力神基因'..."长乐叹息:"果然,他们把基因当商品贩卖,却连最基础的地支理论都隐瞒。"她转向都督,"彻查所有漕船,尤其注意标有'辰申'记号的货物。"
午后,众人在漕运使的密室里发现暗格,里面堆满刻着"申"字的酒葫芦,每个葫芦里都装着基因药剂。林风用机械臂分析药剂成分,瞳孔突然收缩:"里面有影子的基因碎片!"
长乐手中的冰蚕幼虫剧烈颤动,触须指向暗格深处的密信。信上只有一行窦安的字迹:"光暗相冲之日,百足重生之时。"她想起终南山的"午未相冲"标记,突然抓住林风的手:"窦安在利用双生血脉的基因冲突制造新物种,而影子的碎片是关键!"
林风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机械臂不自觉地收紧:"我在终南山的培养舱里见过类似实验,融合了你的冰蚕、太子的火焰,还有影子的...他想创造出不受地支限制的完美基因体。"
黄昏时分,洛河上突然驶来艘挂满猿猴旗的商船。林风用机械臂的望远镜看清船头站着的身影——那竟是本该死去的窦安,他的皮肤己完全猿化,后颈的齿轮变成了跳动的基因簇。
"长乐公主,别来无恙!"窦安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听说你在长安推行基因自由?可曾想过,那些天生残缺的人,其实渴望被改造得完美无缺!"
他挥手示意,商船甲板上出现一群被铁链锁住的"实验体",他们有的长着翅膀,有的生着鳞片,后颈的标记杂乱无章。林风认出其中一个少年,正是当年在东市被解救的克隆孩童:"他们被强行融合了多种基因!"
"看到了吗?"窦安大笑,"这才是基因技术的真谛——打破地支限制,让人类进化成超越自然的存在!而你,长乐,你的血就是进化的钥匙!"
商船突然加速,船头的撞角竟由基因金属构成,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蓝光。长乐甩出冰蚕丝想缠住船锚,却被撞角上的火焰纹路弹开——那是用太子基因强化的装甲。
"林风,用你的火焰纹路对准撞角的齿轮缝隙!"长乐大喊,"那是基因融合的弱点!"
林风点头,机械臂的火焰纹路与撞角的"午"字齿轮共振,竟烧穿了装甲层。窦安咒骂着 retreat,商船转入洛河支流,消失在暮色中。长乐握紧拳头,指甲刺入掌心:"不能让他再用无辜者做实验。""我们不会。"林风递来手帕,"影卫己经追踪到商船的基因信号,他们跑不了。"
深夜,两人在洛阳驿站分析情报。林风的机械臂在桌面投影出洛阳水系图,指尖划过洛河与黄河的交汇处:"这里是回洛仓,隋朝旧仓储粮百万石,窦安很可能藏在那里。"长乐注意到他指尖的茧子,想起他曾说过机械臂需要定期保养,却从未见他喊过一声疼。
"你的机械臂...还能撑吗?"她突然问。林风一愣,随即轻笑:"比在雪山时好多了,冰蚕幼虫的修复术很神奇。"他顿了顿,声音放柔,"而且现在有你在,我不会轻易倒下。"
长乐避开他的目光,低头看着地图:"回洛仓结构复杂,我们需要内应。"林风调出漕运使的供词:"窦氏在仓内囤积了大量'申'时基因药剂,负责看守的...是被改造的聋哑水手。"
"聋哑水手?"长乐想起唐朝的"漏刻博士","他们听不见声音,却能通过地面震动感知节奏,窦安一定用齿轮震动控制他们。"
"所以我们需要无声的攻击。"林风摸出袖中的荧光探针,"用冰蚕幼虫的丝线传递震动信号,干扰齿轮控制频率。"他抬头看她,眼中映着烛火,"这次,我来当你的耳朵,你只需要下令。"
长乐点头,心中涌起异样的温暖。她突然意识到,从雪山到长安,从洛阳到终南山,林风始终站在她身后,用机械臂为她挡下无数危机。而她,竟从未好好谢过他。
"林风,谢谢你..."她刚开口,却被远处的钟声打断。洛阳的自鸣钟敲出戌时三刻的节奏,竟与她体内的基因产生微弱共鸣。林风的机械臂同时发出警报:"回洛仓方向有强烈基因波动,窦安正在启动齿轮!"
"走!"长乐起身,冰蚕纹样在衣襟上亮起,"这次,我们要让窦安知道,光暗共生的力量,不是他这种疯子能理解的。"
林风握紧机械臂,火焰纹路与她的冰蚕纹样交相辉映:"无论他创造出什么怪物,我们都会一起摧毁。因为...你是光,我就是影,永远不会分开。"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在空气中流淌。窗外,洛河的浪花拍打着河岸,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奏响序曲。而他们,即将踏入回洛仓的黑暗,用光与影的交织,书写基因自由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