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画舫弈
冉闵的斗笠压住半张疤痕脸,指尖黑子叩响沉香棋枰。
对岸的庾翼轻摇麈尾,身后屏风绘着《洛神赋》,宓妃的泪痣位置与慕容昭分毫不差。
"冉将军若肯弃邺城归晋,建康当以王侯之礼相迎。"
庾翼落子断去白棋大龙,"听闻慕容姑娘擅药膳,可愿为庾某调理头风?"
河面忽然飘来《广陵散》琴音,慕容昭的素手从珠帘后伸出,将药盅放在棋枰旁。
盅内血燕窝泛着诡异蓝光,庾翼的银匙突然折断。
匙柄显出血丝纹路,正是邺城地下水脉图!
"好一招'杯酒释兵权'!"冉闵掀翻棋枰,棋子飞溅处,十二名歌姬抽出软剑。
慕容昭的银针刺穿珠帘,帘后暗弩齐发。
箭镞却裹着议和书:"三日后粮船过瓜洲,将军可自取。"
画舫突然倾斜,谢道韫的机关鼋破水而出,鼋口吐出磁粉。
磁粉吸附在屏风上,显出的竟是东晋长江水师布防图!
第二幕:鹤氅计
慕容昭的鹤氅掠过曲廊,袖中金箔药方被晨露打湿。
庾家老仆引她至密室,榻上昏迷的老者突然睁眼,竟是三年前"暴毙"的庾亮!
"慕容姑娘的易容术,比无相僧更精妙。"
假庾亮撕下脸皮,露出鸠摩罗什的刺青脸,"老衲的尸陀丹,可让王导嫡孙开口否?"
密室暗门开启,铁笼中蜷缩的少年浑身溃烂。
慕容昭的药杵突然击碎药柜,曼陀罗花粉弥漫房间。
她将金针插入少年百会穴:"告诉姐姐,建康粮仓的守将是..."
屋瓦突然碎裂,无相僧倒悬而下,手中庾亮面具滴着血。
"慕容恪让我带句话:'秦淮风月,最杀人'。"
慕容昭的白绫缠住房梁跃出天窗,怀中少年咳出血块:"粮船...船底..."
话音未落,一支鲜卑狼箭穿透他后心。
第三幕:流觞毒
羽觞停驻在冉闵面前时,酒液己泛青紫。
王羲之的侍从捧来虎皮笺:"请将军即兴赋诗。"
冉闵掷觞入水:"冉某只赋刀剑!"袖中链锤绞碎假山,露出藏身其间的弩手。
名士们尖叫逃窜,庾翼的麈尾突然射出牛毛细针!
慕容昭旋身挡针,中毒的右臂瞬间发黑:"酒中有玉玺粉...快走!"
谢道韫的机关雀群俯冲而下,衔走毒酒杯。
雀腹机关开启,酒液洒在《兰亭集序》摹本上,显出血字密令:"端午屠邺,鸡犬不留。"
秦淮河突然掀起巨浪,三十艘粮船甲板掀开。
露出的黑洞洞炮口,这才是真正的东晋火龙船!
第西幕:燔契劫
冉闵的陌刀劈断缆绳,火药从麻袋中倾泻。
慕容昭的火折子却被浪打湿:"中计!这不是粮船!"
对岸亮起万千火把,庾翼站在楼船上大笑:"冉闵,你可知秦淮河底沉着什么?"
他挥动令旗,河床升起铁索网。
网上挂满刻字的汉民头骨,正是当年衣冠南渡时溺毙的北人!
"建康的每一块城砖,"庾翼踹下一颗头骨,"都垫着北人尸骸!"
慕容昭突然割腕,血染的河水中浮起磁粉。
谢道韫的机关鼋破浪而出,鼋甲弹射铁钩抓住火龙船。
冉闵劈开船底,舱内滚出的不是火药,而是成箱的《侨置郡县地契》。
东晋竟早己将江北土地,卖给鲜卑!
"这局你赢不了..."慕容昭昏厥前指向南方,"慕容恪的舰队...在等我们两败俱伤..."
江风卷起燃烧的地契,灰烬中隐约显出玉玺纹路。
传国玺的最后碎片,竟藏在东晋玉牒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