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的眼尾泛起一丝薄红,她趴在许知绮的枕边温柔地低语,“那也要有你的赏识才行,没有我们的万人迷学生会主席,我怎么会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好,还能交到一辈子最好的朋友呢?”
大概是这“一辈子最好的朋友”几个字触动了许知绮的心弦,她掀开被子翻身坐了起来。
大大的杏眼肿肿的,白皙的脸颊上泪痕斑驳,长长的睫毛被泪水粘在一起,无端端生出一种美人哀伤,我见犹怜的风情。
许知绮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算了,我想通了,盛星川之前根本就不认识我,才见了几次面怎么可能喜欢上我?就像我去追个顶流男明星一样,注定就是追不上,也不知道我自己在难过个什么劲。”
宋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把许知绮给她泡的热可可递了过去,“行啦,你还会开玩笑就是没事了,怎么样,是打算放弃还是继续追呀?”
“我之前都说了,对男人而言只有一见钟情没有日久生情,”许知绮喝了一口热可可,一抹嘴说,“都这会儿了他还不喜欢我,我追个屁啊,这周末回去就把我之前的画儿啊日记本啊全扔了。”
宋浅撑着脸,对着闺蜜巧笑嫣然,“真的吗,你确定吗,你舍得吗?”
许知绮蹙眉瞪着闺蜜,一声国粹震碎耳膜,“靠!宋浅!你不对了啊!跟谢砚池谈了没几天恋爱,你这嘴真的是被传染得越发伶牙俐齿了!你们接吻了?!唾液交换了?!”
宋浅本来还在替许知绮伤心难过,被她这么一说,立刻掀开被子盖到了她的头上,“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没有,什么都没有!”
许知绮从被窝里钻出来,理了理蓬乱的头发,“真的没有吗?嗯?”
话一落,宋浅蓦地想起就在刚才,自己勾着谢砚池的脖子送上轻轻一吻,耳根立刻薄泛桃色,“我真没有啊,没给他亲,不想给他亲…”
“为什么?难道你觉得他是浪子,怕得病?”许知绮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浅浅,盛星川今天告诉我,谢砚池从来没谈过恋爱,白纸一张,之前别人问他要微信他就给,是因为他给的都是盛星川的微信,所以我那个时候才会误打误撞加了盛星川。”
宋浅眨了眨潋滟清亮的眼眸,“真的假的…”
“盛星川是这么说的,我相信他,而且我们确实没见过谢砚池身边有女人,都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的追随者,所以那些说他一个星期换一个女朋友的,都是胡说八道呢。”
许知绮说完,两人一阵沉默,她偏着头,等着宋浅的反应。
“浅浅宝贝,你没发现你是谢砚池第一个公开承认的女朋友吗?”
“嗯…”
宋浅的双眉间拧成一个结,像是遇到了什么世纪大难题,半晌,她开口,“如果是这样,那奇了怪了,他为什么会喜欢我?情窦初开就偏偏对我动心?”
这会儿,许知绮己经忘了自己刚刚被盛星川拒绝的事,红肿的眼睛里冒出满满的小星星,“感情是玄学,谁也说不清,也许你上辈子救了他,他这辈子就爱你,只爱你,爱你爱到坟墓里。”
宋浅气呼呼地拍了她一下,“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
这边,谢砚池回到寝室的时候,盛星川和裴铮正并肩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裴铮今晚去音乐学院找谢楚迦吃晚饭,所以没有参与今天的校庆音乐会和晚餐,不过他也听盛星川说了个大概。
见谢砚池捂着脸,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裴铮放下了游戏手柄,斜睨着他,“你怎么了?牙疼?”
盛星川瞥了他一眼,有些吃惊,“我靠池哥,你这看上去牙疼得很厉害啊,都给你疼笑了。”
谢砚池放下手,对着镜子照了照说,“牙疼都不及你,你蛋疼,怂得蛋疼。”
盛星川啪的一下扔下手柄,“嘿,我怎么怂了?我又不是第一次拒绝人表白了,这是熟练到信手拈来啊!”
裴铮好奇地问,“你拒绝谁了?还被谢砚池看到了?”
“宋浅那朋友,跟我们一个初中的,今天突然跟我说她暗恋了我六年,我压根就不认识她,难道还得答应她?这不离谱吗?”
裴铮想了想,脑海里立刻回忆起一首站在宋浅身边的那个女孩子。
“哦,她啊…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
裴铮和盛星川是一个初中的,他能这么说也并不奇怪。
盛星川问:“靠,你认识她?你不会暗恋她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从来都只喜欢楚楚,”裴铮朝盛星川翻了个白眼,“是不是我们初三那会儿一首主持升旗仪式那小姑娘?初一的,声音挺好听的。”
就算听到裴铮这么说,盛星川依然想不起来许知绮的脸。
不过他的思维一首挺独特的,忽然之间笑了起来,笑得极度欠揍,“哎我说铮哥,这是我人生二十一年来头一回在你面前有优越感。”
裴铮掀起眼皮看着他,跟看到个弱智似的,“什么优越感,展开说说。”
“你想啊,我们一个初中的,为什么那小姑娘暗恋我没暗恋你,这不说明我比你强吗?哈哈哈…”
盛星川说完仰天长啸起来,笑得人只想啪啪扇他两巴掌。
裴铮:“同理,我们和楚楚一起长大,为什么她看上我了没看上你?”
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无视了这句话,盛星川依然在那儿自顾自的大笑。
一旁一首没说话的谢砚池开口:“有没有没洗的袜子,给我把他嘴堵上。”
裴铮同情地摇了摇头,“让他去,瞎得瑟,单身狗没眼看。”
谢砚池坐到书桌边,拿起手机刷起了学校的论坛。
宋浅那个吻的温度还残留在脸侧,这会儿他觉得自己真是甜得快化了。
今天的学校论坛上铺天盖地的都是谢砚池和宋浅的合照,他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似的,每一张照片都认真的保存下来,并且仔细看了底下的每一条评论。
越看,心里的甜味就跟那爆浆泡芙似的,止也止不住。
总觉得这样的怦然心动不是空穴来风,一蹴而就的,就像是自己藏在星星里的秘密,明明知道它在那儿,却怎么也无法触及。
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和家里那台笔记本电脑里的加密文件有关?
正想着,裴铮从身后拍了拍谢砚池,“楚楚说放寒假的时候想去长白山滑雪,你要不要叫上宋浅,我们一起去?”
谢砚池看了一眼依然在沙发上傻乐的盛星川,“那他呢?”
以前每次旅行,他们三个人加上楚楚,正好凑满西个人两间房,可今年如果带上宋浅,那盛星川不就是多余的那个了?
裴铮说:“那总得带上他,不然他多可怜。”
谢砚池:“带上他吧,他可以和自己的右手睡一起。”
裴铮跟着笑,“练一练,我看他和左手睡一起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