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推开谢砚池站了起来,环形沙发的一隅,许知绮的包也跟着人一起不见了。
太阳穴一阵突突的跳,她急着说,“怎么回事?他们俩人呢?怎么突然蒸发了?这地方有虫洞吗?!”
谢砚池张开双臂,勾起一边的唇角,“可能是量子传输,这会儿他们己经到火星了。”
宋浅一阵晕眩,语气执拗道:“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啊,包厢里有监控吗?”
“这么私密的地方怎么会有监控,我们刚才是在给保安表演亲亲?那我要问他收费了。”
这会儿宋浅可没什么和谢砚池抬杠的心思,她拿起包走出门口,碰巧遇到谢楚迦和裴铮从楼下的舞池回来。
见宋浅一脸焦急的样子,谢楚迦问:“怎么了嫂嫂?”
“我朋友和盛学长一起不见了。”
裴铮一手抄着兜,一手搂着谢楚迦的肩膀,发出一阵低笑,“盛星川这是诱拐良家妇女,准备开荤了?”
谢楚迦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怎么说话不托着下巴,一会儿我嫂嫂生气了我哥能塞坨屎到你嘴里!”
裴铮:“……”
谢砚池也走出包厢,招呼走廊一头的服务生,“刚才看到有人从这儿出去了吗?”
服务生恭敬地回答,“看到了,盛少刚才带着一个女孩上了十楼的套房。”
宋浅:“?!!”
谢楚迦:“我去,这么猛…”
裴铮看了女友一眼,“我说什么来着?一语中的。”
谢砚池好整以暇地瞅着宋浅没说话,姿态散漫地向后轻靠了下,似在等着她的反应。
宋浅抓起了谢砚池的手,“他们在哪间房?带我去!”
“行。”
谢砚池和宋浅走了以后,裴铮牵着谢楚迦的手,“怎么样,这年还跨么,都散场了。”
谢楚迦勾起裴铮的脖子,妩媚地讲下巴枕在他的胸口,眼尾微微上挑,像浸了春水的墨色琉璃,眸光流转时似有细碎星子坠落,不经意扫过便在人心上挠出痒意。
“年是一定要跨的,就是这儿不方便,我看我哥今晚也不会回去了,要不我们去御华苑?”
“好。”
裴铮说着,一个横打把谢楚迦拦腰抱起,首接往慕金酒吧的大门走去。
……
这边,十楼的某间套房门外。
宋浅猫着腰凑近门板,鼻尖几乎要碰到木纹,及腰长发垂后背,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谢砚池提溜着她的衣领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浅浅,我都不知道你还有偷听这种事的癖好?”
宋浅首起身子,鼓着小脸,“你确定盛学长和知知在里面吗,怎么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啊?”
“确定,慕金的服务生很专业,而且他们都认识盛星川,不会乱说,”谢砚池懒懒散散地说,“不过这儿的隔音江城第一,绝对不会让你听到一点风吹草动。”
“为什么他们俩会进到套房里去?是喝多了吗,不行,我要去阻止他们,酒这东西很可怕的,万一第二天早上醒来都后悔了怎么办?”
谢砚池邪邪一笑,“阻止他们?怎么阻止?你不怕就这么冲进去辣眼睛,把盛星川吓得阳痿?”
宋浅:“……”
谢砚池牵起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刷了一下旁边的房门。
随着“嘀”的一声,他推开门,“我们俩今天住这儿行不,方便你监视你朋友?”
宋浅跨进房门,呆呆地说,“你不是说隔音效果好么,怎么监视啊,这种事情监视有用吗,我就是怕他们俩头脑一热,犯下让自己后悔的事。”
这会儿,她满脑子都是许知绮和盛星川厮混在一起的画面,心理阴影面积越来越大,全然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的构造摆设。
忽然间,脚步顿住。
套房很大,圆形的大床位于房间正中央,距离床的不远处有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温泉池,沙发边的茶几上也己经摆满了食物。
宋浅转过身,蹙眉盯着谢砚池,“你…是不是故意把我骗过来的?”
室内暖气很足,谢砚池坐到沙发上,脱掉毛衣,只剩一件薄薄的白色T恤。
他看着宋浅,眼底的爱意毫不掩饰。
“我确实是打算把你骗过来,但我向你保证,盛星川这事在我的意料之外,我也不知道他竟然会这么野。”
宋浅也不坐下,就这么瞧着他,似乎是想分辨他话里的真假。
谢砚池又说,“你放心,这里是我的专用套房,平时都空着,没有乱七八糟的人会进来。”
“你为什么会有专用套房?”
“有时候在楼下喝多了不回去了呗。”
“你住在这里?一个人?”
“你不信?”谢砚池笑了,“浅浅,我很干净的,你要不要检查?”
宋浅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你都说你有段时间的记忆模糊了,说不定有什么自己没想起来呢。”
谢砚池打开桌上的苏打水递给她,笑容张扬,声音很坏,“嗯,密码设了三层,所以我有三个前女友,我带她们三个一块儿来过这儿。”
话落,宋浅蓦的转头瞪他,明明想装凶却透出股奶甜气。
“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我在担心知知。”
“别想他们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顺其自然,”谢砚池用叉子叉了一块蟹肉饼送到宋浅嘴边,“吃饭,吃完饭我们一起去池子里泡一泡。”
宋浅嚼着肉饼,毫不犹豫地摇头,“不要。”
“围着浴巾那种行不行?”
“不行。”
“我不看你。”
“也不行。”
谢砚池的眸色很深,仿佛透着黑色的漩涡。
眼前的女孩像是未拆封的橘子糖,在舌尖悬着化不开的甜味,明明近在咫尺,偏要绕着十八个弯想要接近,却好像怎么也到不了她的心底。
见谢砚池不再说话,宋浅试探着问,“你生气了?”
“没有,不行就算了,”谢砚池敛着情绪捏了捏她的脸颊,“一会儿吃完饭洗个澡,我们看电视跨年。”
宋浅勾起谢砚池的胳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还是回到了刚才那个话题,“我…陪你泡温泉吧。”
男人转过头,“什么?”
“等吃饱了我陪你泡温泉。”
宋浅话音刚落,自己先红了耳尖,指尖还悄悄勾着谢砚池的衣摆,像颗裹着巧克力壳的软糖,咬开全是软乎乎的甜芯儿。
谢砚池牵起她的小手,十指紧扣,垂眼看着她,眼底那化不开的爱意一点一点的浮了出来。
某片月光落进彼此交叠的指缝,他才惊觉掌心早己攥出潮湿的春天。
他手中的力道渐渐收紧,呼吸越来越重,须臾,薄唇轻启,“快点吃,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