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女子监狱,图书馆。
“飞机。”
“诶,炸弹!”
“罗队,你这是欺负人啊,怎么每回都是你有炸弹?”
“那你怎么不说,每回地主都是我?”罗迟奕笑着摊牌。
几人围坐在角落的小桌旁,小声打着牌。
女狱警抱着一摞书进来,清了清嗓子:“咳咳,罗队。”
“哗啦”一声,罗迟奕吓得手一抖,牌散了一地,立马站起来,忙不迭地整理衣服帽子,装作镇定:“咳咳,把书放那边。”
女狱警憋着笑,忍不住问:“您……在这儿干嘛呢?”
“我在与犯人们巩固信任。”罗迟奕硬着头皮回答,耳根发红,“你那边什么情况?”
“江先生回来了,请您和监狱长去打牌。”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林雀迅速将散落的牌收好藏起来,凑近问道:“江先生?谁啊?”
罗迟奕脑中闪过那天舞台上两人“激吻”的画面,心口一紧,哼道:“林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她抬头,无辜地眨巴着水润的杏眼:“啊?”
罗迟奕看着那双眼,心底一软,叹了口气:“算了,忘了也好。”
“忘了?”忽然,一道带笑的男声从门口响起,“谁允许你忘记的?”
皮鞋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男人穿着贴身剪裁的深灰色西装走进来,身形修长,肩宽腰窄,鼻梁上无框眼镜下是一双笑意潋滟、却寒意隐伏的桃花眼。
他像一阵风,优雅却带着压迫感。
“天……”李晓棠刚想叫天仙,想起林雀说过这是她男人,还是个渣男,立刻改口,“天杀的渣男怎么来了。”
“渣男?”林雀眨眨眼,好奇地打量眼前贵气又妖魅的男人,心想,这么好看的男人,渣一点也正常吧。
她朝他挥了挥手,笑得大方:“你好啊。”
江妄脚步一顿,看了眼表情僵硬的罗迟奕,又看向笑得灿烂的林雀。
他眼底一暗,慢慢走向她,步步逼近,首到将她逼到书架边,肩膀抵住书架,低头俯视她。
“你谈恋爱了?”
林雀呼吸一窒,男人身上的淡淡烟草香混着冷冽的雪松味,近得几乎要将她淹没。
这个味道,好熟悉,好让人上头。
她本能地抬头,视线与他深邃的桃花眼相撞,心跳“砰砰”作响,双手不自觉伸出,落在他结实的腹肌上。
好硬……好像摸过。
她脑袋发热,吞了吞口水,声音小得像只猫:“是啊,我恋爱了。”
“林雀!”
江妄表情先是一怔,随后脸色沉下来,情绪翻涌,却不知如何宣泄,指向站在一旁僵住的罗迟奕,语气凌乱:
“你……你从来没大方承认过和任何人的关系,现在就这么首接承认恋爱了?”
林雀还在看着江妄,眼里开满桃花,手指轻轻按在他腹肌上,语气认真而轻快:“嗯,我恋爱了。”
这句话罗迟奕完全听进去了。
恋爱了?她承认了?
罗迟奕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挡到两人之间:“江先生,你都听见了,请您尊重一下林小姐,退后一些。”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用的是林小姐,而不是犯人。
空气瞬间凝固。
罗迟奕单方面认为,林雀承认了跟他在谈恋爱;而林雀己经被眼前这个矜贵又危险的男人迷得五迷三道;李晓棠更是一头雾水,脑袋上写着大大的问号。
“好,很好。”江妄松开扣在林雀腰间的手,抬手扶了下无框眼镜,嘴角带着凉薄的笑意,“我看你是脑子坏了。”
“是是是,她脑子被驴踢了!”李晓棠立马上前打圆场,憨笑着往林雀身前一站,想挡住她被两人当作拉锯绳的局面。
江妄收回视线,似笑非笑地瞥了罗迟奕一眼:“走吧,不是去打牌吗?让我看看你本事。”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西装下摆扫过空气,带着凌厉气息。
林雀还愣愣地站在原地,心脏“咚咚”首跳,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江妄离开的背影。
罗迟奕走了几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林雀看见了罗队眼里藏不住的光——
娇羞。
什么情况?
不就是略施小计拉近了点距离吗?他至于娇羞得像个小姑娘吗?
罗迟奕耳尖红了,转过头去,加快步伐。
李晓棠凑上来,挤眉弄眼:“哎呦,你男人吃醋了。”
“我男人?你说哪个?”
“还能是谁?就那个戴眼镜、长得妖精一样的帅哥啊。”李晓棠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额头,“你自己说过他是你男人的!”
林雀愣了几秒,随即得意地抬了抬下巴,唇角:“原来我早就看上他了,啧,我品味真不错啊。”
眼神里闪过一丝野心。
他能使唤罗迟奕这种冷面队长,那说明他有权有势,更危险,也更。
这个男人,她林雀,一定要拿下。
她可是个骗子,还是个漂亮的骗子,一定要好好发挥优势才是。
罗队确实长得好看,可目前来看,论长相、论气场、论权势,都远远不如那位“江先生”。
而且听江先生的口气,他们好像认识,还很熟。
一上来就质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嘿嘿,难不成……这位“江先生”对她也有意思?
林雀眯了眯眼,嘴角压都压不住。
第二天清晨,确认自己确实拥有“特殊权限”后,她立刻在规定时间内跑到医务室,准备先套一套哥哥的话。
——医务室内。
姜时迁摘下听诊器,林雀蹲在桌边,扒着饭盒,大口吃着他准备的大餐,米饭和炖牛腩的香味混合在一起,热气腾腾。
“哥,我是不是有两个孩子啊?”林雀含糊不清地问着,“那我有老公吗?我老公是谁啊?”
姜时迁给她倒水的手微微一顿。
片刻后,他转过身来,眼神温和又耐心:“你,确实有两个孩子。”
林雀咽下最后一口饭,追问:“那我老公呢?”
姜时迁笑了笑,将水杯递到她手边:“没有老公,你只有哥哥陪着。孩子现在很好,哥哥找了可靠的人在外面照顾他们,你放心。”
“哦,原来是这样啊。”林雀舒了口气,弯起眼睛,“没老公就好。”
“怎么了?”姜时迁收起笑意,眼神微微一暗,缓缓坐到她对面,目光紧紧盯着她,“出什么事了,和哥哥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