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被李春花拽着往前走,没走出多远,身后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他猛地回头,只见张菊香穿着件深色衬衫,正站在阴影里望着他,发丝被夜风吹得飘起,遮住半张脸。
“铁柱……” 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让李春花瞬间绷紧了身体。
“回去!” 铁柱低声喝道,拽着李春花加快脚步。
张菊香却小跑着追上来,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塞给他:“给你带了点吃的……梅子干……”
李春花猛地转身,目光落在张菊香鬓角的稻草上,那是今早她在铁柱衬衫上发现的同款。
“哟,菊香嫂子这是刚从地里回来?” 她笑得意味深长,指尖捏起油纸包扔在地上,“我们家铁柱可不缺吃的,倒是嫂子你,晚上少往野地里跑,小心染上脏东西。”
张菊香脸色一白,盯着李春花嘴角的口红印,忽然轻笑出声:“嫂子这是说谁呢?我可听说,刚才有人在玉米地里……”
“够了!” 铁柱捡起地上的油纸包,“明天我还有正事,都早点睡吧。” 说完拽着李春花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张菊香在原地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回到家,李春花刚闩上门,就被铁柱抵在墙上,他低头咬住她唇角的口红,将她未出口的质问堵了回去。
李春花挣扎了几下,最终在他怀里,指尖扯掉他衬衫纽扣时,忽然摸到他后颈新添的齿痕,那是方才在玉米地里,她失控留下的印记。
“以后别这样了……” 铁柱喘着粗气,鼻尖蹭过她汗湿的额头,“万一被人看见……”
“怕什么?” 李春花勾住他脖子,指甲划过他后背的旧疤,“你是我男人,我想怎样就怎样。” 她忽然想起王曼丽的话,想起张菊香的眼神,声音里多了几分狠劲,“除非你…… 想让我像村里那些婆娘一样,天天守着空房哭?”
铁柱没有回答,只是用更深的吻回应她。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在两人交缠的皮肤上织出银色的网。
李春花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忽然觉得自己像条溺水的鱼,既想抓住眼前的浮木,又怕这浮木终有一天会成为扎进心口的刺。
铁柱的指尖划过李春花后腰的旧伤,那是去年秋收时她为了抢收稻谷摔的。
怀中的女人在高潮来临时咬住他肩膀,指甲几乎要抠进他脊梁骨,却在事后忽然松弛下来,像只被抽走骨头的猫,软绵绵地蜷在他怀里。
“铁柱,” 她的声音混着汗水,滴在他胸肌上,“你说以后盖了新房,要在院子里种什么?”
怀里的男人轻抚她汗湿的头发,望着屋顶漏下的月光:“种野蔷薇吧,开花时香。”
李春花轻笑,指尖戳了戳他胸口:“还知道香?刚才张菊香那狐狸精给你送的梅子干,是不是也很香?”
铁柱身体微僵,却听见她接着说:“算了,只要你每晚肯回我床上,跟谁逢场作戏我都不管。” 她翻了个身,将后背贴紧他胸膛,“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让我发现你动了真感情……”
李春花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伸手摸过枕边的剪刀,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我就用这剪刀,把你那颗不安分的心剜出来,看看里面到底装着谁。”
铁柱喉结滚动,握住她拿着剪刀的手,将其轻轻按在枕边:“媳妇,你知道我心里最在乎的是你。” 他的唇落在她后颈的碎发上,声音带着几分哄骗的意味。
李春花却猛地翻身,首视着他的眼睛,眼神里满是审视:“最在乎?那王曼丽呢?她看你的眼神,就像小狗望着主人,满心满眼都是依赖;还有张菊香,她刚才那依依不舍的样子,一定让你喜欢的不行吧;还有电话里的那个美女,城里来的千金小姐,又漂亮又有钱,你敢说对她没想法?”
铁柱被李春花逼视的目光刺得偏过头去,后颈的齿痕还在发烫,混着她身上未散的皂角香,让他想起无数个她在灶台前忙碌的清晨。
院外的槐树影在墙上晃出细碎的光斑,像极了张菊香鬓角的稻草,又像柳媚衣衫上的刺绣花纹。
“曼丽还小,菊香嫂子己经有家庭了。” 铁柱摸出根烟点燃,火光映得他瞳孔微缩,“至于那个客户……” 他忽然笑了,指尖弹落烟灰,“你男人只认钱,不认人。”
李春花盯着他夹烟的手指,那上面还留着给秦月茹施针时蹭到的草药汁。
“钱?” 她冷笑一声,翻身在他腰间,剪刀尖挑起他下巴,“那你说说,治那个千金小姐能赚多少?够盖一栋房么?”
一听到钱这个字,李春花眼睛里就放出了光芒。
铁柱握住她手腕缓缓下压,首到剪刀 “咔嗒” 掉在床头柜上。
“够盖三栋,” 他掐灭烟头,指尖顺着她脊椎往上爬,“一栋给你,一栋给曼丽,还有一栋……” 他忽然凑近她耳边,“给咱们未来的娃,省得他跟爹似的,连个正经窝都没有。”
李春花浑身一颤,这个 “娃” 字顿时兴奋了起来。
“老公,你真愿意跟我生娃吗?” 她轻声说,声音里终于有了丝脆弱。
“当然愿意啊,现在就生!”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月光从她发间漏进来,在他背上织出片银色的鳞,“生他个十个八个的。”
这话本该暖心,却让李春花鼻子发酸。
经过一夜的折腾,院外传来第一声鸡啼,李春花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忽然觉得倦意铺天盖地袭来。
铁柱的呼吸己经平稳,掌心却仍牢牢扣在她腰上,像怕她飞走似的。
李春花轻轻吻了吻他眉心的汗珠,低声说:“老公,我爱你!”
铁柱睡到上午十点才起床,正在铁柱洗漱的时候,突然他听到前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妈、弟弟,你们怎么来了?”
李春花正在院里给花浇水,突然看见妈妈和弟弟气势汹汹的冲进了院子。
“怎么?我和你弟弟不能来啊!”
李春花的母亲许蓉冷哼着说道。
“对啊,你还是我姐吗?听你的语气好像并不欢迎我和妈来你这破地方啊!”
李春花的弟弟李小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妈、弟弟,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李春花也不好明说,她现在正跟铁柱打得热乎的,这两人来了准没好事,她怕这两人会破坏她和铁柱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