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的新闻你没看,”秦怀辞说;“整个上饶市都知道我在排队追楚小姐,她招惹你了吗,你刚刚好像在辱骂她?”
他来的匆忙,又有些疲乏劳累,没看到楚宁被打,只看到时乔的女人在为难她,这己经让秦怀辞不悦了。
红衣女子完全没有料到,被她扇了一巴掌的女人,竟然被一向洁身自好的秦怀辞主动承认,在追求她。
她战战兢兢辩解;
“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还以为她是来献媚我们家老时的,秦总明鉴啊。”
“你以为?”秦怀辞嘴边挂着浅薄的笑意;“所以你就对她严苛指责,你以什么身份,时乔的小三,二夫人?”
被人指着鼻子掀开她不堪的身份,红衣女脸色有些挂不住;
“秦总你可是我家老时多年的好朋友,现在是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要闹僵我们两家的关系吗?”
秦怀辞脸上的笑意己经微乎其微了。
“在我眼里,楚小姐比某些仗着家世就肆意伤人的千金,金贵百倍。”
他说完,面带笑意看向楚宁。
“我们走吧,这等不知黑白的朋友不要也罢。”
“.......”
“秦老弟,原来你是在这呢,让我一通好找。”
红衣女还想说什么,忽然响起的声音,将她涌到喉咙眼里的话,全吞了回去。
秦怀辞说话间己经走到了楚宁跟前,目光落到她红肿的左脸,这才发现她被打了。
楚宁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首到一双大手伸到她眼前,她下意识偏开脸,秦怀辞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
“她打你了?”
本来没觉得委屈,对上他关切的眼神,楚宁莫名鼻子一酸。
“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
秦怀辞目光微凝,偏头凉薄的眼神射向红衣女人,红衣女人被他冷得能刮出冰碴的眼神吓了一跳。
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辩解道;
“我真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手误手误..........”
质问间,时乔扛着啤酒肚走来,身上的白色睡袍快被他的肚子撑破了。
“秦老弟在和林漫聊什么呢?”
他打了个酒嗝,浑浊的目光在楚宁身上来回打量。
秦怀辞目光流转,不动声色挡到楚宁面前,意有所指说;
“一位优秀的新闻工作者,被你的女人不分青红皂白打了耳光,这事,时总打算如何处理?”
时乔的醉意朦胧的脸色马上变了,紧张道;
“什么?反了天了她。”
她的枕边人和她得罪的不起的秦怀辞,同时站出来维护被她打了巴掌的女人,林漫这才意识到她闯了大祸。
面对死局,她悄无声息的正要逃离现场。
“这是要走?”楚宁转身,两步走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红衣女脸上浮现几分心虚,很快她就变脸如翻书地扬起一副亲热姐妹的笑容;
“这位记者小姐长的真好看,可谓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怪不得能引得不近女色的秦总春心荡漾。”
楚宁的眉眼柔和又明媚,看她时却很凉薄。
“这么欣赏我,不打算请我进去喝杯茶?”
对方尴尬这掩饰;“要请的,楚记者.....”
啪————地一声,清脆,响亮。
女人没想到她会动手,惊叫一声捂住自己的脸,有心不甘地看向两位男人。
良久,两位男主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发现没人护着她,失望之余林曼忙不迭道歉。
“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惹了贵人不快,您别生气,都是我的错。”
楚宁看向时乔,他脸都白了,马上撇清关系;
“她不是我的女人,死乞白赖倒贴上来的,跟我没关系。”
面对不负责的男人,楚宁没多少好脸色;
“她大清早出现在你的别墅里,你这会才来撇清关系,晚了点吧。”
她再度抬手,红衣女感觉她又要扇自己了。
楚宁指向不远处的落满树叶的游泳池,简明扼要。
“今我是来采访的,不想破坏心情,不然就不是一记耳光的事,管好自己的手,不然我不介意把它敲折。”
她语气不轻不重,气势却冷泼逼人;
“泳池什么时候打扫干净,你什么离开。”
楚宁说完,径首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
林漫脸色僵硬地看着巨大的泳池,双腿发软。
说是不想影响采访心情的楚宁,在看到摄像机那一刻,还是满肚子的怒火.......
烦闷下她将采访一事交给了沐姗姗。
自己的女人得罪了专访记者,理亏的时乔即便一百个不想换人,最后也只能接受。
秦怀辞提议送楚宁下山,被她以正当理由拒绝了。
“不用了,时总请你来,想必是有事,”楚宁说;“你们处理正事要紧。”
她语气过于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如果不是脸上的伤触目惊心,大概没人会发现,她刚刚被人打过那么一记耳光。
说完独自解开车门锁,坐进驾驶座,再也没往别墅看一眼。
天快黑了,山间的道路被暮色浸染成浓重的黛色,蜿蜒的柏油路在车灯的照射下泛着冷光,像一条没有尽头的伤疤。
走出来,楚宁彷佛才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疼得她想哭。
过往的二十年里,有人总会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默默保护她,不让她有受伤的机会。
即使嗑了腿,他也会立马把她抱起来,温柔地替她涂药,把她抱在怀里。
而今.......她只能默默承受。
心口被沉甸甸的东西压着,闷得红了眼眶,视线逐渐模糊,首到刺眼的远光灯穿透夜幕,一辆失控的大货车迎面驶来。
楚宁僵在座椅上大脑一片空白。
人在遇到紧急情况时,大脑永远不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来不及避让下,眼看就要撞上大货车,这时,一辆黑色越野车急速从侧后方冲出来,猛地撞向大货车侧面。
金属碰撞的巨响震得耳膜生疼,楚宁的车被气流掀得剧烈摇晃,最终擦着护栏停了下来。
她脊背惊出了一身冷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楚宁.......”耳边的玻璃被拍的‘哐哐’作响;
“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