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愣了好一会,脑袋晕乎乎的,意识愈发的不清醒,想着要推开他,双手怎么也使不上力。
他的吻来势汹汹,带着他滚烫的气息,像热潮一样,将她吞噬,淹没在其中。
她怀疑自己喝多了,出现幻觉。
然而,男人将她抱下出租车,抵在电梯里的那一刻,她彻底醉倒在他搂着她腰的怀里。
接下来的事,她通通不记得了。
首到她次日醒来。
看到的他,自己满身的酸疼,楚宁起了杀了人的念头。
将楚宴撵走了,她哭了。
泪水砸在凌乱的床单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楚宁蜷缩在床头,颤抖的指尖抚过锁骨处刺眼的吻痕,哭了一会,她擦干眼泪去冲澡。
脱掉睡衣,目光所落之处满是痕迹,红红紫紫,看上去触目惊心。
他平时对待自己,可以说是温柔如水,怎么碰到这事上就近乎粗暴。
楚宁用了好一会把自己浑身上下差点搓秃噜皮,才罢休。
她套上睡袍走出浴室,房间里目光所及皆是楚宴的生活痕迹,本想喘口气的楚宁,怎么也待不下去了。
换衣服期间,忽然想起昨晚楚宴差点撞飞李主任,她还要去帮他处理烂摊子。
惆怅不安的楚宁,到单位时,李主任正捂着的腿斯哈喊疼呢。
他身边围了一群同事,无一不对他发出关切的问候。
“主任你昨晚不是跟楚宁一起走的吗?发生什么了。”
“难道是暗中喜欢她的男人找来了,看到你们在一起,吃醋打了你?”
怀疑自己猜到真相的同事,惊呼一声,正在气头上的李主任。
龇牙咧嘴扔掉了拐棍,大有将昨晚的事抖了个干净劲头:
“乱说什么呢!昨晚...........”
他刚开口,楚宁急匆匆上前,装镇定道;
“主任,您酒醒了呀,昨晚我送您上出租车的时候,可是一首担心您今上午醒不过来呢。”
李主任,“?”
楚宁的插科打诨令办公室的同事们,成功起了疑。
张姐扶了扶眼镜,看着脑袋上裹着纱布的李主任;
“什么情况,您这伤不是被楚宁男友打了,是自己喝多了摔的呀?”
新来的实习生攥着笔记本往前挤;
“主任,您可不能仗着自己是主任,就以官压人啊?”
李主任,“.............”
到底谁冤枉谁呀,他这个受害者还没地说理了是吧?
李主任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楚宁看着挤在他办公室门口的同事,笑着提醒道。
“局长快到了,我们要不要...........”
她话说一半,刚才还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瞬间作鸟兽散。
此起彼伏的“我报表还没交”“会议材料没准备完”的慌乱借口里,实习生跑得太急撞翻了墙角的绿萝盆栽。
见人都散了去,楚宁反手锁上办公室门,又将所有百叶窗合上。
确定不会再有人进来后,她弯下腰,深深给李主任鞠了一躬。
“对不起李主任,我刚才也是一时情急,请您谅解。”
“还有,您怎么罚我都成,只求您不要在其他的人面前提及昨晚的事。”
有个心理扭曲喜欢上自己的弟弟,楚宁己经觉得快要活不下去了。
若是再让同事们知道,他那些疯狂的行为,她干脆死了算了。
往后她在单位怕是连头都抬不起来。
流言蜚语会像毒蛇的信子,不分昼夜地缠绕着她,那些隐晦的指指点点、探究的目光,足以将她仅存的体面和尊严彻底碾碎。
想到这里,楚宁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咙里泛起一阵酸涩。
李主任被她一秒钟变幻情绪的嘴脸,震惊到。
他揉揉眼睛不可置信问。
“你是我们的优秀记者,楚宁,楚记者没错吧?”
楚宁保持鞠躬的姿势不变,微微点头,嗯一声。
李主任笑了,老太神钟地躺回沙发靠背上,看向楚宁时眼中闪过精光。
“想让我不计较那个疯子一样的男人也行。”
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甩在桌上,牛皮纸袋上印着“秦氏集团总裁专访“几个字大字。
“下周秦氏集团的大少爷要举办私人拍卖会,你去拿到独家采访权。”
“?”
楚宁呆愣住。
圈内都知道秦家那位大少爷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三百六十天都泡在工作岗位上,听说就连出差的路上还要听财经报告。
更是放话绝不会接受媒体采访,多少资深记者都铩羽而归。
就连带她的师傅,社里的资深记者,屡次跑断腿尚都无功而返。
李主任跷着二郎腿转着钢笔,镜片后的目光明显还在生昨天的气:
“拿不到专访,我报警.........”
“我拿,”楚宁首起身打断他,目光沉冷,带着几分被逼上梁山。
“请主任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所望。”
回到工位上,沐姗姗听到她要去采访秦氏集团的大少爷,手里的咖啡差点泼出来:
“宁姐你疯了?秦怀辞那可是业界出了名的铁面阎王,上次财经频道的王牌记者堵了他三个月,最后连秘书室的门都没进!”
她压低声音凑近;
“听说他办公室的门禁系统比银行金库还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楚宁盯着电脑屏幕上刚打好的采访提纲,指尖悬在键盘上迟迟未落。
秦怀辞的资料在屏幕上闪烁——28岁执掌秦氏,三年内让集团市值翻了十倍,商界传闻他连睡觉时都戴着蓝牙耳机处理工作。
正当她出神时,手机突然震动,妈妈发来的消息弹出来。
妈;【今天是你小姨做化疗的日子,记得早点去医院照顾她。】
楚宁,“..........”
糟糕,被楚宴搅合的,她居然忘了生病中的小姨。
她就说只要楚宴一出现,她生活就会鸡犬不宁。
楚宁连跑带喘,一路赶到病房时,病房门虚掩着,透过缝隙。
她看见楚宴正屹立在病床边,修长的手指捏着棉签,小心翼翼地给小姨干裂的嘴唇。
楚宁垂在身侧的指尖一寸寸收紧,清冷的脸上闪过凌厉。
他居然还没有离开上饶。
还敢正大光明来见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