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又平乃太后胞弟,挂着尚书头衔只管逍遥享乐,近来来称病不怎么理事。
刘国仁不敢针对姓史的,故意挑衅郑湘。
刘国仁冷哼一声,不打算放过郑湘,“如今南旱北涝,灾情频发民不聊生,你郑侍郎未能防患于未然,你玩忽职守难辞其咎!”
郑湘气的手指刘国仁,“你你,你……”
这些年工部做事,户部每每掣肘,故意拖欠工程银两,致使他举步维艰。
为此郑湘费尽心思。
有时真恨不得撂挑子不干。却又不能辜负皇上信重,苦苦支撑。
平日被刘贼刁难就算了,如今反被其反咬一口。
郑湘气的脸色铁青,胡子首抖。
李晟脸色难看,这什么时候,还在吵闹。他摆摆手,“各位爱卿,当务之急是筹集钱粮,尽快赈灾。”
朝堂上,皇上和朝臣就此事一再商议。
将散朝时,汪正前突然又跳出来,跪在大殿内,“陛下,南方多地旱灾,保州安州定阳三州水患,皆因流星陨落灾星降世所致,陛下,若不早除灾星,恐再生祸端啊陛下!”
李晟听了立马头疼。
他眼下最不喜听灾星之说,他起身一抖袍袖,“再敢胡言,朕摘了你脑袋!”
顺喜紧忙高喊,“退朝!”
李晟蹙眉在御书房批了会折子,脑子里不时萦绕汪正前流星陨落灾星降世之言。
他放下笔,捏捏眉心。
“皇上,喝口茶吧。”顺喜看皇上手捏眉心,赶紧奉上热茶。
李晟端起茶盏喝了口茶,“顺喜,灾星之说,你怎么看?”
顺喜听了皇上的话,惊出一身冷汗,这是他一个奴才能妄议的嘛?
可皇上问了他又不得不说,“这……皇上, 老奴以为,刮风下雨乃上天随时节使然,非人力可为,灾星之说未必不是无稽之谈。”
“嗯,”李晟起身,“随朕去瞧瞧周妃。”
对年轻貌美的周淑妃,李晟对她是有几分宠爱的。
周玉蓉盯着公主裂开的上唇发愁,眉眼漂亮好端端的女儿,怎的嘴唇有疾呢?
听抱琴说皇上来了,周玉蓉心头一喜,赶忙起身整理下仪容,给皇上福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爱妃请起。”李晟虚扶一把周妃,“朕瞧瞧咱们女儿。”
小婴儿正醒着踢腾着小脚玩儿,一个身影忽然靠近挡了亮光,小婴儿不开心,撇着小嘴哇哇哭闹起来。
刚还好好的见了朕就哭?
很不讨喜!
李晟收敛了笑意。
“公主,是皇父看你来了哦,”周玉蓉赶紧抱起孩子哄。
公主依然哭闹不止,怎么哄也哄不好。
公主一味哭闹,怕皇上生气,抱月上前提醒,“娘娘,公主许是饿了?”
“噢对对,快抱去给奶娘喂奶。”周玉蓉把孩子递给抱月。
李晟看着刚生产不久,脸色有些苍白越发柔美动人的周玉蓉,轻握住她的手,“蓉儿别多想,你好好养身子……”
不管怎么说,周妃给他诞下了孩子。
那他们日后还会有孩子的。
听了皇上温情的话,周玉蓉眼泪哗的淌下来,这些天的委屈如潮水汹涌出来,
“陛下呜呜呜……”
李晟把梨花带雨的美人拥进怀里,“好了,爱妃别哭了。”
来福宫。
“什么?皇上去看周玉蓉那贱人?”刘千雪听闻,脸色阴沉。
京城传遍了周妃诞下灾星流言,钦天监监正汪正前在朝堂上进言,灾星降世导致大齐灾祸不断。
皇上竟然还宠着那贱人!
刘千雪心里不快。
不行!
必须除掉周玉蓉和兔唇公主,以绝后患。
想到那孩子,刘千雪就觉得晦气。
是个公主也就罢了,竟然是兔唇!
只一眼。她就对这孩子十分不喜。
这孩子就是来克她的!
若是不除了她。由着她长大,日后容貌若随了她,那便是隐患!
恒儿是她亲生的皇儿。
是当朝太子!
她刘千雪是太子的母妃。
这事绝对不可出任何差池。
为此,钱稳婆出宫当天即暴毙身亡了。
马稳婆知道孩子调换的隐秘,也留她不得。
过些时日也得除了。
“宁嬷嬷!”刘千雪喊来宁嬷嬷,屏退倩儿等宫女,低声叮嘱她几句。
宁嬷嬷福身领命,“是,老奴就去。”
史太后自从得了孙子,一改往日愁容,整天乐呵呵的。
总算有了皇孙。
有孙万事足啊!
太后抱上了皇孙心口也不疼了,腿脚也灵便了,每日都要从来福宫把皇孙抱来稀罕稀罕。
李晟每每看见母后开开心心含饴弄孙的温馨情景,龙颜大悦。
他总算有后了,不愧对列祖列宗。
“皇帝,刘贵妃诞下皇子,你打算如何赏她?”
李晟一笑,“母后,贵妃诞育皇子有功,儿子想封她为后,封其父刘国仁为安国公,母后以为如何?”
史太后逗着咿咿呀呀张着小嘴冲自己笑的乖孙,点头道,“嗯,她诞下皇儿,为皇家开枝散叶,怎么奖赏都不为过。”
太后心里叹息。
她本不喜刘千雪,想着她胞弟的嫡女再长大些,叫自家侄女为后的。
眼下看来,怕是这次拦也拦不住了。
“母后无异议,待恒儿满月那日,朕即下旨封赏。”
母子俩说着话,宫女进来屈膝福身,“皇上,太后娘娘,太子殿下该吃奶了。”
“噢好,快抱给奶娘,可别饿着我乖孙了。”太后忙吩咐。
寿康宫一片喜乐安详,李晟心满意足走了。
他到御书房批折子。保州一带赈灾之事部署下去了,他心里稍定。
翌日一早,李晟和大臣们正在议事,寿康宫管事太监急匆匆跑来。
顺喜得报,赶紧凑近皇上耳边耳语两句。
李晟听了脸色微变,立马宣布散朝,急急赶来寿康宫。
“章御医,太后如何?”进到太后寝殿,李晟忙问太医。
章御医朝皇上行礼,“回皇上,太后突然昏厥,应是偏风之症,待微臣施针,用药慢慢调理。”
“母后昨日还好好的,怎会突发偏风?”
章御医心里也纳闷。
章御医对太后每日把平安脉,用心的紧。
没有偏风的一丝征兆,怎么突然就昏厥,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了呢?
再者,从脉象上看,太后似是偏风,脉象甚是怪异。
御医院几位御医会诊,也不敢确定。
皇上面前,章御医不敢丝毫隐瞒,他跪下道,“启禀皇上,太后这病来的突然且蹊跷,微臣不敢欺瞒皇上,太后这病微臣等也不能完全确认即是偏风,现下只好先这么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