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大家一如往常的进行训练,乌野排球部的顾问武田一铁老师拿着电话突然打开门,激动的神色溢于言表,他惊喜地开口,道:“我们和音驹马上要组织一场练习赛,大家好好准备。”
排球社里三年级的前辈都有些激动,月岛柚问了才知道原来是教练之间年轻时订下了这样的约定。
要让各自带领的球队在全国大赛中一决高下。然而,在成为教练后的几十年间,他们始终未能如愿。
现在乌野高中这边原来的乌养教练由于身体原因不方便继续担任教练一职,便由乌养教练的孙子——乌养系心来担任。
——
众人坐着大巴来到位于东京的音驹高中。
“到了哦。大家可以下车了。”
月岛柚被声音吵醒可爱地皱了皱眉,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鼻尖还沾着点睡意未散的红晕,小声嘟囔。慢悠悠地从月岛萤的肩膀上抬起头,月岛萤也摘下眼罩,慢条斯理地把眼罩塞进背包。
月岛柚艰难地伸了个懒腰,哥哥肩膀太好睡了。
下了车,跟着前来迎接的学生,他们到了音驹的排球部。
他们也在进行着接球、扣球、鱼跃的日常训练。
猫又监督笑眯眯地走过来,对着乌养教练寒暄,询问老友的身体状况。
“你是……小柚?”
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低沉嗓音。
作为音驹高中排球部的部长,黑尾铁朗一早就知道乌野的人要过来的消息。
他往人群里随意地扫一眼,看到某个人的背影后愣住了,瞳孔微缩记忆迅速回到那个儿时的盛夏,那个穿着裙子的可爱“小女孩”,他们手牵手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
回到家他还念念不忘,首到妈妈在他说出“要娶小柚”后捂嘴露出神秘的微笑,他才知道那是一个男孩子。
回忆完毕,黑尾铁朗勾起标志性的坏笑,漫不经心地上前试探,“你是……小柚?”
对方闻言回头,果然是他。
黑尾铁朗的语气带着些熟稔,“哟,这不是小时候那个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不点’吗?”,他顿了顿,“我还喂你吃过东西呢,你该不会把我忘了吧。”
指尖不自觉地着,对方还没有回答,黑尾铁朗的喉结轻轻滚动,眼神下意识躲开又迅速瞥回。
男生穿着一看就是乌野统一的运动服,只是身材和队里的主攻手副攻手相比略微瘦小了一些。白皙的面庞还带着可爱的红晕,上面有被压出的印子。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眼眸还带着水光,睫毛细长。
面容可以还看出儿时的模样,脸颊依旧没什么肉,下颌愈发清晰,像用铅笔轻轻描出的轮廓。
黑尾铁朗心里嘀咕“还是很像个小女生啊小柚……”
月岛柚在有人来找他说话时吓了一跳,仔细回忆了一下,记忆中好像确实有那么一个人陪他玩过,但是面容不是很清晰了,只记得那个奇怪的发型。
月岛柚确认了一下面前的人,一样奇怪上翘的头发,他点点头,错不了。
他肯定地开口道:“我记得你。”
黑尾铁朗松了口气,还没说话就被好友的声音打断。
“柚,你来了。”孤爪研磨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旁边。
“研磨!”月岛柚惊喜地开口。
黑尾铁朗内心有些异样,“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们也认识啊……”而且一看小柚对研磨就是比对他更亲近。
他的心里涌上奇怪的攀比欲。
不过此时危机感更严重的是月岛萤。柚他什么时候认识那么多人了,在他这个哥哥不知情的情况下。
他上前将被围在人群中间的柚拉出,“不好意思各位,我有话要和弟弟说。”他在弟弟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言语中透露出不容他人插足的亲近。
到了一边,月岛萤沉默着不说话,脸色有点难看。
月岛柚有些担心了,凑上去踮起脚尖双手捧着哥哥的脸颊。
“哥哥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了,很难受的话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月岛萤垂眸,少年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关心,急得眉头微蹙,眼尾发红。
月岛萤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可以说吗?是因为弟弟的朋友太多了,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他们从很小的时候就成为了兄弟,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上学,一起长大。
柚是他捡回家的。最早的时候就小猫崽那么一点点大,是他一点一点带大的。
月岛柚就应该待在月岛萤的身边才对。
月岛萤决定把他划进自己的保护范围,会为他解决潜在的麻烦。多少找他帮忙递情书的人,那些情书早就被他偷偷处理掉了。还有暗地里偷窥的,跟踪的,偷拿少年物品的,好像全世界都想要和他抢弟弟。月岛萤没有把这些告诉他,柚不需要知道这些。
人都会有阴暗的一面,他只需要看到世界美好的一面。
少年竟然在他不知不觉中认识了那么多人,有了他所不知道的圈子。这样他还能保护好他吗?
脱离了月岛萤保护范围的月岛柚还能好好的长大吗?会不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扒个精光?
少年单纯看不出来,但是他们可瞒不过他的眼睛,一个个如狼似虎,不经意间做出一些亲密行为,不就是打着“如果是关系很好的朋友的话,少年不会抵抗吧”这样的想法吗?
他绝不允许。
但是难道他自己是一个可靠的依赖对象吗?他自己又是存了什么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天吉原宏志的指责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月岛萤的内心越是波涛汹涌,面上越是不显。
即便他知道此刻只要他一句不舒服,少年就会立刻跟他回家,远离那些讨厌的人和事。这个自信他还是有的。
但这是少年很期待的练习赛,他不想让他失望。
月岛萤俯下身,轻柔的像拥住什么宝物似的将少年搂进怀里。嘴唇贴在带着温热的脖颈。
“刚刚是有点,但是现在己经好多了。比赛……可以继续的。”
月岛柚面露担忧,“真的吗?哥哥不舒服的话要和我说才行。”
月岛萤调笑道:“那这样就会错过比赛哦。”
“那不重要。”月岛柚首视他的眼睛,“哥哥才是最重要的。”
月岛萤无法形容此刻内心柔软酸涩的感觉,少年一句话仿佛就可以抹平所有的自我怀疑和不安。
足够了……
月岛萤重新拥住少年的身体,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这样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