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对的螳螂刀可以向延髓发出对称的神经刺激信号，即便是未经过太多改造的下肢也可以解锁一个“飞扑”的能力，改造过下肢的只会更加迅猛。根据性能需求，可以选择把肱二头肌肱三头肌乃至于斜方肌和胸大肌都换成配套的强化肌腱。
目前这人没什么好选择的。左边大臂都废了，这会神经也坏死了，自然是全套。
开刀。找出神经。剥离原生肌肉。布线。连接肌肉施力点。铺垫有机薄膜（特殊的合成真皮，隔绝内环境）。置换关节。对接机械肱骨。对比肤色，包上仿生皮。运行跑分程序。
“噌——！”深黑色的两段折叠结构呈“之”字型从小臂之中弹出来，朝前的刃口延伸出几分米，尖端倒映出危险的寒光。
“哟！挺有天赋嘛！无意识状态都能绕过脑机保险。”李问敲了几下键盘把螳螂刀强制折叠回去，再拔下了线缆。
“行了，人没事了。加手术费安装费麻醉费一万九千欧。你俩谁带钱了。”洗手的时候李问发现刚刚坐地上那家伙还愣着呢，只好让人认清一下残酷的现实。
这家伙一听前半句，心理防线马上放松了。话音未落就咕咚一声倒在地上，开始呼呼大睡，甚至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我靠！李问！这家伙想赖账啊！”瑞贝卡的大呼小叫都没有吵醒这人。她开始用手指戳人家的脸。
“没这个可能。”又是半针柔性麻醉。手术台上面那家伙也来了个续杯，顺便把束缚带捆紧了一点。“行了，睡觉！”
其实两人还是出去吃了餐夜宵。有人热一热也比硬啃自动售货机器人里面的冻品口感好啊。
第二天，李问确认现在药效绝对过了，走到手术台边，起手就是一个捏鼻子左右晃头。整了一轮还是没醒，李问只能给了左右两耳刮子。
趁着人还在懵圈，“好像昨晚我脸没受伤啊”的时候，把束缚带解开，之后塞了一瓶真水给他。
“给钱。两万欧整。除了手术费、义体费还包括床位费、康复理疗药剂（含抗生素）费、外加七天份的免疫抑制剂。诊所没有对外洗手间，快点付钱然后把你的，呃，搭档扛走。”是的，这两也是男女搭配（为什么要说也？）。
躺手术台上这货脑子非常不清醒。挠挠头想摸枪，发现枪丢了。坐起来左右环视一圈，确实是诊所，感觉忽略了什么东西。最后低头看见瘫在地板上呼呼大睡的搭档，脑海里的齿轮终于嵌合，开始运转了。
义眼看了一下时间，“安吉在这睡了多久了？我是说我的搭档。”
“九小时优质睡眠。快把她扛走，随便你们找个地方接着睡。”
一听这话，斯普林菲尔德先生额头冷汗就冒出来几滴。竟然两个人都失去了意识，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以一整个囫囵个的形式。他又看了一眼地板上自己的胳膊和血次呼啦的肺，变味了都。好吧囫囵个这点存疑。
“怎么不说话啊？没钱啊？！手术费先交了，义体和其他分期也行。”
“哦，好的。哦不，不行。这个分期怎么搞？”
“最长六个月，利率二十，三个月以内十五，包括提前还清的情况。够优惠了吧。”李问从夹克里面掏出一张完全没有褶皱的合同，刷刷签上了几个数字。“签名在这，账户在这填。”
“好吧，我签。”
“哦，乔治·春田先生。原来你还是个左撇子。怎么样，新的战斗义体用得顺手吗？”还没等人放下笔再仔细阅读一下，李问就己经抢过来合同，上传到银行去了。当然，要被宰一笔手续费，不是李问出。
乔治·斯普林菲尔德听见他念自己的名字只感觉非常别扭，尽管拼读完全正确。“医生，朋友们都叫我乔治或者乔，你也这样叫就好了。”
“OK春田，没问题春田。”
“呃呃。手术费是多少呢。”乔治有点想离开这里了。
“西千五。好的收到。”李问把一袋药塞人家怀里，遥控开了诊所门。“慢走不送。”
“你们也是佣兵？”把搭档横着公主抱抱起来的乔，看见在工作台上维护枪械的熟练程度和维护人体差不多的李问，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对。承接各类委托。有需要合作的大生意记得介绍啊，沃森区的中间人都说好。”嘴上说着，手里的工夫可没有停。
“实际上，还真有。”乔抱着女人，找了个乱摆的空义体箱子坐下。
“我听着呢。”日常的武器整备不能落下，这可是吃饭的家伙，某种意义上比这间诊所还重要。
“我…我们昨天接的委托没有完成。我没想到会惊扰到他们。该死的虎爪帮。那帮家伙有手雷。”
“说点我不知道的。”
“好吧。昨天天刚擦黑，我们摸进虎爪帮的据点，见到了最新一批闪闪，都是还没上市的新货。我估计神秘委托人也是混哪个帮派的，你知道，这方面的市场他们都想掺一脚。呵呵，比对样品，我看就是混合罢了。总之，开车门的时候，一个破片手雷飞了过来。我让安吉丽娜去捡箱子，她不听。”
“中间人怎么说？”开始按顺序组枪了。
“他问我东西到手了没，在我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
“呃。他肯定是当你死了。我看这单你是赚不到了。”
“说不定呢？至少交货点的认证还挂着呢。大不了我再试一遍。”
“哈！这次见到的虎爪帮可就不是扔两个手雷这么简单了。怎么，想拉多几个人一起冲吗？”李问把手枪往夹克里面一掖，在外面就完全看不见了。
“对。医生你干不干，来钱快，天上掉下来的买卖。”乔治咬咬牙，“我给五五…不，还是六西吧。我加钱。”
“七三，否则免谈。”李问看向瑞贝卡，她翻了个白眼。
“…可以，干了！”
“行啊，合作愉快。开我的车去。”李问用最快的速度把医疗垃圾装进专用的黑色真空袋子。在外人面前小小奢侈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