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却是抓住了盲点,“你怎么知道人家小姑娘姓沈?”
就是宫里的那些妃子祁珩都不一定知道人家叫什么,却能记得一个闺阁姑娘的姓氏。
祁珩转动了下手上的扳指,“除了沈家,还有哪个是儿子为之平反的?”
听到这里,太后觉得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他们两个连人家姑娘长啥样都没瞧见,顶多是听着小姑娘声音还不错。
但她不认为凭这点就能引起祁珩的注意,她儿子就是头犟驴,不仅犟,还木!
估计是看人家兄长在前线打仗,又听到了那番话,反应才有些许的不同。
虽说祁珩在女色上木了些,但国事上还是很认真的。
“你去哪里!说好了一起让清风道长给你算算子嗣的!”
还有就是看看祁珩的基本能力有没有问题。
道士会的东西一般都比常人多亿点点,纯阳观的清风道长尤甚,医术也通一些。
至于宫里的太医是不是更专业一些,更专业又怎么样,都是听命于祁珩的,这种事未必会跟她说实话。
“母后自己去吧,儿子想自己走走。”
说完这话,也不管太后在后面骂骂咧咧,首接走人了。
“小姐,这里的杜鹃花可真好看,是蓝紫色的。”
“是挺好看的,我们回去后也可以培育一些。”
月凝在一堆蓝紫色杜鹃中突然看到了一朵粉白色的,没有忍住,伸手便想去采,可没想到旁边突然伸来一只手也想摘走这朵杜鹃。
指尖相触,月凝顿感被烫了一下,她飞快收回手。
然后抬头一瞧,瞬间被吓了一跳。
“臣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白芍回过头才发现她们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两人,还是当今圣上和大内总管,于是忙不迭地跟着自家小姐跪了。
“平身。”
“谢皇上。”
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闷。
最后还是月凝先忍不住了,“天色不早了,陛下可否容臣女先告退?”
“嗯。”
“谢陛下。”
月凝马不停蹄地走了。
瞅着两人没影了,吴书实在搞不懂自家陛下咋想的。
你说对人家姑娘没意思吧,巴巴找过来,你说有意思吧,来了又啥都不说,给人家姑娘吓跑了。
“陛下还接着赏花吗?”
祁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吴书立刻闭嘴。
他知道,花都自己长腿跑了,所以还赏啥。
【“宿主是在欲擒故纵吗?”】
【“算是吧,接下来就看鱼会不会上钩了。”】
月凝和白芍回了沈府。
纯阳观,太后得到清风道长的批言,脸上都笑得起褶子了。
她儿子没问题,也最多两年她就能抱上孙子了,虽然她这把老骨头不太好,但是两年还是等得起的。
“皇上还没回来?”
佩兰摇了摇头,“回太后娘娘的话,陛下没回来。”
太后皱了皱眉,“这是走回宫里去了吗,这么久都没回来!罢了,随他去吧,人没事就行。”
随后太后就自己带着人回宫了,当然没忘记给祁珩多留两个人保护。
回到慈安宫,眼见着天都黑了,但太后还没听到祁珩回宫的消息,此刻,她终于急了。
于是太后忙派了人去紫宸殿打探消息,结果等来了吴书。
吴书整个人还灰头土脸的,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太后己经做好了准备,她深吸一口气,“你说。”
“回太后,陛下遇刺失踪了!”
太后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但她还是坚持说道:“那还不赶紧派人去找!”
“己经派人去找了。”
“再派!”
“是,奴才这就去办!”
吴书连爬带滚地往外走。
“等等!”
“敢问太后有何吩咐。”
“皇上遇刺失踪的事先捂着,若明日早朝前还没找回来,就说皇上病了!”
“是!”
月凝吃过晚饭,溜达了会儿就回自己院子了,之后又洗了个澡便让白芍去休息了。
“哐——”的一声,月凝的窗子被从外撞开,然后一个黑影闯了进来,月凝被吓了一跳,刚想叫人就被对方捂住了嘴。
“别喊,当心引来刺客!”
月凝觉得声音有点耳熟,便听话地点了点头,对方也终于放开了她。
看清来人面容后,月凝忍不住轻呼,“陛下!”
祁珩闷哼一声,月凝这才注意到对方肩膀鲜血淋漓,额上还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陛下,你受伤了!”
祁珩未言,只是捂着肩膀,眉心皱着,唇瓣紧抿,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陛下稍等,臣女这就为您包扎伤口!”
月凝先是打来了清水,然后又找来了剪子,棉花,夹子,酒,纱布和金疮药。
拿着剪子,月凝有些犹豫,最后看了看祁珩,她道:“得罪了,陛下。”
然后拿起剪子就沿着祁珩的袖口一路剪到了肩膀,终于将整个伤口露出来,衣服也己经挂不住了,因为整个右肩的衣服都被她剪开了,露出精壮坚实的胳膀和肩膀,还有右半边胸膛。
若非手指长短的伤口流出许多的血将肩膀和胸膛染红,看着应该还挺的。
月凝先用清水给祁珩擦拭了一遍伤口周边的血渍,然后再用夹子夹取棉花小心翼翼地擦着伤口上的血。
看月凝一身雪白的亵衣亵裤,还有披散着的青丝,祁珩就知道自己来的时间不妥。
可这并非他能控制的。
鼻尖萦绕着的清幽香气,让他觉得伤口似乎也没那么疼了,只是体内的躁动似乎是有些压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那些刺客都在刀上抹了什么东西。
“嗯!”
突然一阵刺痛传来,祁珩忍不住闷哼一声。
月凝立刻就停下了动作,她有些慌张地看着他,“陛下,臣女不是故意的。”
用酒消毒会疼,这是必然的,她也没办法。
祁珩也清楚这点,所以沉着声音道:“继续。”
用酒消完了毒,月凝又给上了金疮药,最后缠上纱布就算大功告成了。
月凝长舒一口,终于结束了。
看祁珩那己经不能穿了的衣服,月凝道:“条件有限,臣女只能为陛下取来臣女兄长未曾穿过的衣裳,还请陛下稍等。”
说着月凝就又出去了,也没管祁珩答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