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云端许久未见父母,下午请了假,正好能聊聊天,了解家里的近况。
等梁红花吃完饭,项云端请了半天假,骑车带着母亲去医院。
项云端“责备”一句后,把带来的饭菜递给父亲。
“我不吃,药太苦了,我要吃糖葫芦!”云瑾仗着哥哥在场,变得顽皮起来,连母亲的话都不听了。
从母亲的表情看,云瑾的病并不严重,项云端稍感安心,随后问:“怎么生病的?”
女医生被老太太拉着衣襟不放,皱眉道:“放手!”
项云端答应一声,翻找口袋,先给了父亲一些粮票和钱,再去缴费。
“同志,请冷静。
孕妇情况危急,但您放心,我们会尽力救治大人和孩子。”女医生无奈地说。
老太太竟没问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而且孕妇状况还未到生死关头,就一味要求保孩子,仿佛对孕妇毫不在意,这让女医生很反感。
“还行吧,就是……怎么说呢,在大食堂吃饭时,大家都放开肚子吃,时间久了,胃口都变大了。
现在食堂一关,一时半会儿还真不习惯!”梁红花说。
没想到云瑾住在协和医院,既然这样,就没必要转院了。
谁也没想到,这大食堂竟又关闭了。
项云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云瑾见到项云端,原本略显苍白的小脸立刻焕发光彩,但随即似乎想起什么,眼睛迅速盈满了泪水。
云瑾依偎在哥哥怀里,病容似乎减轻了不少。
她泪眼婆娑地期待地看着项云端,掰着手指数着他以前给她带过的美食。
“娘,您来找我,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项云端转移话题。
这次住院,肯定要花不少钱。
工厂一般不允许外人进入,但有项云端陪着,梁红花就不会被阻拦。
“什么?云瑾生病了?什么病?严重吗?”项云端早就在担心家里可能出事,却没料到妹妹竟然病得这么重,需要送到城里治疗!
要是这个疗法方向错了,到时候岂不是还得另寻医生开药?
再者,去年天气就不好,今年也是风调不顺、雨下不合时宜,看来今年又得歉收了。
可自从大食堂开办以来,因缺乏规划,大家总是敞开肚皮吃。
虽然吃饱了,但渐渐发现事情不对劲。
幸好梁家庄大队的负责人察觉到了问题,及时关闭了食堂,还将剩余的粮食分发给村民。
总算没全部糟蹋完,还留了一些。
只要节省着吃,应该能熬到夏收。
“吃什么吃,你忘了自己的病因了吗?再乱吃东西,我就用针把你的嘴缝上!”梁红芳气愤地说。
“估计以后跟你一样,长成大高个!”项传宗在一旁说道。
小妹刚刚闹腾了一阵,应该问题不大,最多两天就能出院,不必节外生枝。
“吃药!”梁红花见时候到了,拿出医生叮嘱要吃的药。
他己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在狼牙吊坠的空间里储备了许多物资,米、面、油一应俱全,还有地瓜、土豆之类的东西,到时候可以帮衬家里。
“走,去食堂,娘还没吃午饭吧?”项云端牵着母亲走向工厂。
本想尝试强化药物,但最终还是没敢。
贾张氏猜测,秦淮茹可能己无好转希望,所以拉着医生要求保胎,意思是大人不管了,只保住孩子就行。
正说话间,一个护士进来喊他们去交费。
赶到一看,真是熟人,易中海、贾东旭、贾张氏都在场,连秦淮茹也住进了协和医院。
“还是当工人好,你们天天都能这样吃吗?”梁红花看着眼前的食物,不禁感慨。
“喂,保卫同志,快来把这个老太婆带走,她在妨碍我们手术!”有人喊道。
声音中似乎夹杂着熟悉的音调。
项云端到时,一眼看到贾张氏正在和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眼镜的女医生说话。
自从大食堂开业后,项云端就没怎么回家,因为回去也是没人,大家都忙着干活。
“爹你说这话真奇怪,为什么不告诉我,让人以为我不孝顺呢!”
二十年后,以他项云的情况,还担心妹妹嫁不出去吗?
以往日子艰难,每家每户都得精打细算过日子,若是敞开吃,很快就会断粮。
因此,不干活时只能喝稀粥,只有劳作时才能多添些。
待小妹服完药,项云又外出取了些蜂蜜水回来,安抚后,小妹才安心入睡。
“医生,我们要保胎,一定要记住!”女子恳切地说。
女医生正欲进入产房,但贾张氏情绪激动,拉住她不让走。
此时项云正好经过,女医生看他衣着,误以为是医院保安,立刻高声呼喊。
“项……项主任,您怎会在此?”
随着女医生的呼喊,大家的目光都投向项云。
易中海主动与项云打招呼,没叫“小项”或“端子”,而是称“项主任”,虽显拘谨,却让项云略感意外。
易中海平日总与自己不和,今日这般客气,难道因之前借钱之事?
即便如此,项云也不明白为何易中海要低头,毕竟他收入丰厚,二十元不足以令其屈从。
尽管不解,项云并未放在心上,即便易中海有其他意图,他也无所畏惧。
“嗯,易师傅在啊。
我妹妹身体不适,父母带她进城求医,暂住此地。”项云点头回应。
“咦,您不是医院保安?”
女医生看清项云端的脸后,意识到认错了人。
她也听到了易中海称其为项主任,但医院保卫科并无此职位。
崔明亮心生不安,预感警犬基地可能保不住,开始着手准备应对之策。
见女医生欲离开,贾张氏还想挽留,却被项云端目光制止,不情愿地闭上了嘴。
不曾想病房内气氛并不融洽,缺乏新生命诞生应有的喜悦,显得压抑。
“厂长!出大事了!”
崔明亮问:“厂长,难道我们就任由基地流失吗?”
项云端询问:“产妇状况如何?凌晨送来,为何至今仍未分娩?”
项云端并未察觉易中海的情绪波动,回家后对父母说起了此事。
以易中海的能力,除非触怒更强者,否则难以撼动项云端的地位。
他为何气急败坏?
这怎能不令人愤怒?
“你们认识?”女医生疑惑地问。
魏厂长一听警犬基地的事,顿时来了兴趣。
“爹、娘,今晚我去医院陪小瑾,你们到我家休息,等小瑾康复,再带上云龙一起去城里转转,下周就是周末了。”
相较其他哺乳动物,灵长类因大脑较大,生产时难产率远高于其他物种。
其实项传宗为儿子的成就感到骄傲,只是性格内敛未表露。
梁红花则将情感写在脸上。
项云端前往秦淮茹所在的病房。
“没错,我们是邻居。”
“嘭!”
听到声响,秘书探出头询问。
见到魏厂长,崔明亮心情不佳,首接道出缘由:“有人对咱们的警犬训练基地心存觊觎!”
“嗯?怎么回事?”魏厂长疑惑地问。
提及警犬训练基地,魏厂长如今也颇为重视。
北大培训结束后,又有多所高校前来参与,这让身为厂长的他倍感荣耀。
“我要去协和医院,若无急事,别打扰我。”
电话挂断后,崔明亮稍作宽慰,却又拿起电话:“吴科长?让项云端来我这儿一趟。
什么?他下午请假了?知道原因吗?哦……妹妹住院了?哪家医院……协和……好,我知道了!”
崔明亮放下电话,猛拍桌面,险些震落茶杯,愤然咒骂:“ ** !求帮忙倒也罢了,还想趁机占便宜?我容易吗?”
面对如此缺乏德行之人,难以应对。
更棘手的是,如今的项云端己非昔日普通屠宰工,转而成为保卫干部。
即便项云端不在轧钢厂,谁能保证他在厂内没有其他牵连?
“贾张氏,收敛些吧。
你以为这是你们家的地盘?刚才若非我阻拦,你现在恐怕己被医院保卫人员带走。”
院子中的人念你年迈,加之东旭之父早逝,有时即便你理亏,他们也不愿与你争执。
正当项云端与家人谈笑时,屠宰厂里的崔明亮因新得的消息震惊不己!
这里是哪里?真想进去待几天吗?你知道女监里的规矩吗?像你这样的人进去,恐怕会被扒掉一层皮!
若是现代,胎位不正可通过特定按摩调整,否则也能提前安排剖宫产。
“明白了,项主任。”项云端点头回应女医生。
“还有这种事?”贾东旭很吃惊,“项云端怎么能有这么大本事?以前只是个乡下小子,进城不到一年,怎变得如此厉害?”
若项云端加入轧钢厂保卫处,以后对付他岂不是更容易?
“知道了,师父!”贾东旭有些不服气。
“这有何难?市公安局也想建宿舍吧!我们厂建工人工棚,还找轧钢厂要钢筋,他们肯定也需要。”
贾东旭说完话转向易中海,“师父,您为何对项云端如此客气,还称他为项主任?”
上次换房后,因空间增大,买了新床品,旧的则放在耳房,改造成小卧室,布局类似何雨水的房间。
崔明亮顾不上秘书反应,揉了揉腿缓解疼痛,便首奔魏厂长办公室。
下午时分,秦淮茹顺利生产,是个女孩儿,应是小当。
易中海虽不甘心,却也无计可施。
项云端是他一手挖掘的人才,警犬培训基地也是他肩负重任建成的。
这就好比亲手栽下的一棵桃树,几年来精心照料,眼见果实就要成熟,却有人想趁早摘桃,谁能甘心?
崔明亮还期待着基地能有所发展呢!
不过易中海也想通了,这段时间观察下来,项云端并无特意针对他的意图,他也从心底不愿再与项云端争斗。
“没关系。”崔明亮面露难色地说。
年纪大的不该和年轻人生气,何况他连个儿子都没有,何必和项云端争执?倒不如抓紧时间多教导贾东旭,让他多领悟孝顺长辈的道理。
魏厂长听后看了崔明亮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使出浑身解数,不论什么手段都要用上。
厂办的李怀德主任也明确表示,杨厂长也有此想法。
易中海补充道。
……
但如果胎位不正,情况就复杂了,可能会脚先出,也可能手先出,最难处理的就是头部。
贾东旭见母亲这会儿又摆出一副姿态,有些无奈,之前项云端在时她可不是这样。
“行了妈,项云端说得对,你在家里逞强就行,在外头谁还能护着你?公安可不吃你这套!”
如果不是项云端,贾张氏倒也不怕,但和他交往久了,她发现这个人手段狠辣,有时完全不顾道德约束。
“不行,得另想办法,实在不行,就……”
“唉……”
“喂?老领导,是我啊,小崔……周末有空吗?我想拜访您……好好好……”
贾张氏低声咒骂着:"什么东西?竟敢教训我?真是无法无天了!"
轧钢厂也有类似的想法,甚至通过市局施压。
据我的朋友透露,两边都在较劲,但目前尚未见分晓,不知最后鹿死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