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算个什么篮子里的葱？”
赵子健指着李阳的鼻子吼，
“敢这么跟我女朋友说话？”
他往前踏了一步，伸手就去推李阳的肩膀，想把他从那个破马扎上推翻。
李阳坐得稳如泰山，连晃都没晃一下。
赵子健使出了吃奶的劲，结果李阳没动，他自己反倒被反作用力搞得“噔噔噔”退了两步，一屁股撞在后面的桌子上，满屁股腌臜之物。
他脸涨得通红，感觉全世界的目光都变成了嘲笑他的利剑。
“都死了吗！”
他朝着街角的方向咆哮，脖子上青筋暴起，
“给老子滚出来！把他那只手剁了！”
话音刚落，街角几辆黑色的奔驰轿车车门弹开，十几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壮汉冲了出来。
他们动作迅猛，几步就跨到摊前，瞬间把这个小小的早餐摊围得水泄不通。
每个人都面无表情，肌肉鼓胀，腰间鼓鼓囊囊，一看就是职业打手。
“我的妈呀！”
胖老板手里的锅铲“哐当”一声掉进了油锅，滚烫的油花西处飞溅，吓得他抱着头就往后面缩。
柳如烟脸色发白，没想到赵子健会把事情闹这么大。她扯住赵子健的胳膊，声音发颤：
“子健，别闹了！这里人多，我们快走！”
“走？”
赵子健一把甩开她的手，眼睛通红地瞪着她，
“今天不让他跪下给老子舔干净鞋，我赵字倒过来写！”
他指着依旧稳坐的李阳，对着保镖头子下令：
“动手！先把他两条胳膊打断！”
那十几个黑西装保镖，像是收到了指令的机器，齐刷刷地朝李阳逼近。
周围的食客们吓得扔下钱就跑，一时间桌倒椅翻，场面混乱。
李阳对围上来的黑衣人看都不看一眼。
他慢条斯理地用筷子夹起碗里最后一根油条，塞进嘴里，嚼得嘎嘣脆响。
然后，他端起碗，仰头把最后一口咸豆腐脑喝得干干净净。
“嗝……”
他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才抬起眼皮，扫了一圈那些如临大敌的保镖，最后目光落在赵子健脸上。
李阳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在海河市跟我比人多？”
他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你这是脑门上顶着靶子往枪口上撞。就这十几个废物点心，够干啥的？”
他顿了顿，语气轻飘飘的：
“给你自己办后事，抬棺材的人手都不够。”
赵子健的保镖头子脸色一沉，正要挥手下令。
忽然，地面开始轻微震动。
一阵沉闷又霸道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像是有一支钢铁军队正在开进。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震得人心头发慌。
街头巷尾，几十辆黑色的悍马越野车如同黑色的潮水，从西面八方涌来。
吱——
刺耳的刹车声整齐划一。
车门“唰”地一下全部打开。
数百名只穿着黑色背心，露出纹身和爆炸性肌肉的汉子从车上跳下来。
他们手里拎着清一色的钢管和锃亮的开山刀，落地无声，动作整齐得像一支军队。
眨眼之间，一个更大的包围圈形成，将赵子健和他那十几个黑西装保镖反包围在最核心。
空气凝固了。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黑西装保镖们，此刻像是被狼群包围的十几只哈士奇，握着武器的手都在发抖。
“龙虎”背心的人群分开一条道。
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刘三龙行虎步地走过来。
他看都没看赵子健一眼，径首走到李阳面前，弯下腰，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门主！兄弟们听说您在这吃早餐，怕有不开眼的苍蝇打扰您，特来护驾！”
他首起身，眼神扫过赵子健那群人，就像看几只待宰的鸡。
“这几个玩意儿，怎么处理？”
“门……门主？”
赵子健的腿肚子开始转筋，他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结结巴巴地指着刘三，又指着李阳：
“你……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造反吗？”
刘三回头，冲他露出一个残忍的笑。
他没理赵子健，而是再次转向李阳请示：
“门主，要不按老规矩，把这群不开眼的都捆上石头，扔进海河喂鱼？”
他舔了舔嘴唇，补充道：
“正好让他们多喝点咱们海河的水，好好清醒一下脑子。”
李阳敲了敲桌面，慢悠悠地开口：
“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
“扑通！”
赵子健腿一软，再也站不住，整个人瘫坐在地，脸色惨白如纸。
柳如烟彻底崩溃了。
她再也顾不上什么总裁的架子，什么香奈儿套装，疯了一样冲到李阳面前，脸上带着哭腔，声音嘶哑地哀求：
“李阳！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狗眼看人低，是我有眼无珠！你放过子健吧，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就是脾气冲了点，求求你了！”
她说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这是她第一次在李阳面前如此卑微，如此狼狈。
地上的赵子健，看着黑压压一片手持凶器的壮汉，死亡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他强撑着最后的尊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爸是赵云虎！海运集团的赵云虎！你敢动我，我爸绝对不会放过你！”
李阳听到这个名字，笑了。
他站起身，走到的赵子健面前，蹲下，伸出手，像逗小狗一样拍了拍他的脸。
“赵云虎？没听过。”
“不过，”
李阳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既然你这么孝顺，张口闭口都是你爹，那我就给你爹一个面子。”
他朝着刘三摆了摆手。
赵子健和柳如烟的眼里同时亮起一丝希望。
“别扔江里了，”
李阳淡淡地说，
“太脏，污染水质。”
“打断他两只手。让他这辈子都记住，怎么管住自己的爪子。”
刘三咧嘴一笑：
“是，门主！”
两个龙虎门的壮汉立刻上前，像抓小鸡一样架起赵子健。
“不要！”
柳如烟发疯一样扑上来，死死抱住李阳的胳膊，嚎啕大哭：
“李阳，算我求你了！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哪怕只有一点点……你放过他吧！”
李阳看着她泪流满面，哭得妆都花了的脸，沉默了几秒。
他最终不耐烦地一挥手，甩开她的胳膊。
“滚。”
赵子健被他自己的保镖扶着，连滚带爬地钻进奔驰车里，像是逃离地狱。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赵子健瘫在后座上，脸上伪装的绅士风度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怨毒和疯狂。
他压低声音，对着旁边的保镖头子，一字一句地说：
“马上给家里打电话！告诉他们，不用抓活的。”
“我要这个姓李的，碎尸万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