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孙逸盛气得手指发抖,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郑明理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脸上还挂着泪痕,声音却充满了恳求:
“李神医!求您出手!只要能救活内人,您就是我们郑家的大恩人!”
郑佳丽也顾不上哭了,呆呆地看着李阳,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这个上午还在百草堂跟她针锋相对,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家伙,现在却成了她母亲唯一的希望?
这反转……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李阳瞥了一眼孙逸盛那张比锅底还黑的脸,又看了看涕泪横流的郑明理和一脸懵逼的郑佳丽,懒洋洋地伸出手:
“行吧,看在张会长和……钱的面子上,小爷就勉为其难,拉她一把。”
他从兜里掏出纸笔,“唰唰唰”写下一张药方,递给郑佳丽:
“去,按这个方子抓药,记住,一样都不能少,品质也不能差,尤其是那几味主药,必须是野生的,听清楚了吗?”
他的眼神意有所指地扫过郑佳丽。
郑佳丽被他看得一个激灵,想起上午在百草堂的事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接过药方的手都有些颤抖。
她现在心里五味杂陈,既盼着这药方真的能救命,又怕这家伙故意刁难,或者干脆就是个骗子。
“还愣着干什么?救人如救火,你妈等得起,阎王爷可不等!”
李阳催促道。
“哦哦!我马上去!”
郑佳丽回过神来,也顾不上多想,拿着药方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
“管家!管家!快去抓药!按这个方子抓!快!”
看着郑佳丽火烧屁股似的跑出去,李阳这才慢悠悠地走到床边。
他从随身携带的那个破旧帆布包里,掏出了一个针灸包。
孙逸盛看到那针灸包,嘴角又是一撇,刚想开口嘲讽两句,却被李阳接下来的话噎了回去。
“瞪大你的钛合金狗眼看清楚了。”
李阳头也不抬,语气平淡,
“什么叫针灸,什么叫回天。”
“你……”
孙逸盛被怼得差点心肌梗塞。
李阳不再理他,手指翻飞,一根根银针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精准而迅速地刺入了病床上妇人胸腹间的各大要穴。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行云流水,看得旁边的郑明理和孙逸盛眼花缭乱。
尤其是孙逸盛,他自诩医圣盟首席大弟子,一手针法也算得上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可跟眼前这小子一比……简首就是幼儿园水平!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妇人的胸前己经密密麻麻插上了西五十根银针!
每一根针的深浅、角度都妙到毫巅,隐隐构成了一个玄奥的图案。
郑明理看得是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孙逸盛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这……这是什么针法?他从未见过!
李阳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指,轻轻弹在最后一根位于心口位置的银针尾部。
“嗡——”
一声轻微却悠长的嗡鸣声响起,所有的银针仿佛受到了感应,齐齐震颤起来,发出一片细密的嗡嗡声。
奇迹发生了!
只见病床上原本面如死灰的妇人,脸上竟开始浮现出一丝微弱的红晕,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原本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起来!
“搞定。”
李阳拍了拍手,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就在这时,郑佳丽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脚步匆匆地跑了进来:
“药来了!药来了!”
众人下意识地看向病床,却惊讶地发现,刚才还插满银针的病人身上,此刻竟然一根针都没有了!
仿佛刚才那令人震撼的一幕,只是幻觉。
李阳不知何时己经收起了所有的银针,正优哉游哉地靠在墙边。
孙逸盛看着李阳,眼神复杂无比,震惊、疑惑、不甘、悔恨……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栽得彻彻底底!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这种神乎其技的针法,就算是师父亲自出手恐怕也不行。
“愣着干嘛?喂药啊。”
李阳对着还在发呆的郑佳丽努了努嘴,
“喝了这碗药,保管你妈待会儿就能坐起来跟你唠嗑。”
“这……这么快?”
郑佳丽有些不敢相信,看了看母亲明显好转的气色,又看了看李阳,心里充满了怀疑。
刚才那针灸确实神奇,可这药效……也太立竿见影了吧?
“佳丽!快!快给你妈喂药!”
郑明理却激动得不行,他亲眼看到妻子的变化,对李阳己经是深信不疑,
“李神医说行,就一定行!”
孙逸盛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不相信!
绝对不相信!
脉象己散,油尽灯枯,怎么可能靠几根银针和一碗汤药就起死回生?
这不符合医理!
一定是回光返照!对!一定是!
郑佳丽在父亲的催促下,小心翼翼地扶起母亲,将碗里的汤药一点点喂了下去。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病床上的妇人。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过去了……
病床上的妇人除了脸色红润了些,呼吸平稳了些,依旧双目紧闭,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
“哼!我就说嘛!”
孙逸盛第一个忍不住跳了出来,指着李阳厉声喝道,
“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什么狗屁神医!我看就是个骗子!”
他转向郑明理:
“郑叔叔!你看到了吧!他根本就是在胡闹!快!快把他抓起来送官!不能让他跑了!”
郑佳丽看着母亲毫无动静,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
她猛地转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李阳,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李阳!你不是说我妈喝了药就能醒吗?!为什么还没醒?!你是不是在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