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宜思索了一下后,压低嗓音又和杨静文说了几句话,杨静文连忙点头。
陆羡屿带着姜时宜继续敬酒,杨静文也是跑到了那侧汪梅身侧,压低嗓音和汪梅说了点什么。
汪梅听罢眉头一皱。
她自然不怀疑杨静文帮自家闺女传来的话下意识看向嫁妆处,看到汪秋云时,又惊又恼。
汪梅没有丝毫的犹豫,首接走了过去,却看到红木柜子的锁己经被撬开了。
这红木柜为了精致好看,用的锁都是那种小锁,防君子不防小人。
汪秋云不知何时拿着个铁勺子躲在这,偷偷的就撬的七七八八,精致的小锁旁边被她撬的坑坑洼洼。
如果不是杨静文刻意注意这边,压根就没人发现。
汪梅脸色首接沉了下来:“汪秋云你在干嘛?”
突如其来声音吓了汪秋云一跳,抬眸就看见了汪梅阴沉着的脸。
“小姑…”
汪秋云看到汪梅脸色瞬间惨白,撬锁的勺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汪梅看她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娘家侄女偷她闺女嫁妆,这让汪梅怎么不气呢?
但是再怎么气,汪梅也知道这是闺女婚宴。
她不能闹出,毕竟这除了自家亲戚,还有陆家的亲朋。
闹出来了丢人的只会是她的闺女,那些人只会嘲讽姜时宜亲戚人品不行,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汪梅忍了又忍,咬牙,握住了汪秋云的手,拽着汪秋云朝着婚宴桌子那走。
“你这孩子,怎么就下桌了,再去吃点,出来吃酒总不能饿着肚子回去吧?”
汪秋云看出来了,汪梅这是不想将事情闹大,脸色好了些也松了口气。
然而,汪秋云的这口气松的太早了,后头一声诧异的声音传了过来。
“汪姨,姐姐的嫁妆箱子怎么被撬开了,你快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程心媛的嗓音不大不小,哪怕是略有些吵闹的酒席间也足以让人听的清清楚楚。
一瞬间,国营饭店二楼安静了下来。
汪梅脸色黑了,汪秋云面色也是惨白。
谁都没想到,程心媛会来这么一出,就这么明晃晃说了出来。
宾客们面面相觑,结婚当日新娘子的嫁妆被撬了,这可不是什么吉利事。
而且,在场的都是两家的亲朋好友,陆家的亲朋好友看着就光鲜亮丽,自然是不太可能做这件事,
那撬了姜时宜嫁妆的就只有姜家的亲朋,宾客们面面相觑,谁也没说什么。
不是不爱看热闹,只是不想得罪许家。
那侧,许家二老也起身过来了,许家大舅和许家舅妈搀扶着二老走向嫁妆箱子处。
许家二老也看到了明显被撬过的嫁妆箱子,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陆羡屿也带着姜时宜过来了。
此时,陆羡屿也终于明白了,刚才杨静文和姜时宜说的是什么事。
陆羡屿眸色闪了闪,目光从红木箱子上挪开,淡淡道:“没有被撬开,应该是刚才送过来时在哪磕到了。”
这么一句简单的解释,在场都是人精,自然是不会相信,不过也没有人拆穿。
而是纷纷道。
“这嫁妆箱子运着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一点,磕着碰着了就不好看了。”
许外公脸色己经恢复了正常,也在此时开口:“一件小事罢了,别扰了,今天的喜庆,大家继续吃好喝好。”
许外公是什么身份?他都这么说了,众人自然也应声附和。
这么一件事就这么轻飘飘的被带过解决了。
不过,姜时宜知道这件事估摸着没这简单过去,这些人明面上不说,私底下却也会议论。
姜时宜看了一眼程心媛的方向。
程心媛就说了刚才那么一句话,说完之后就消失了,没有开口。
此时她正在姜栋梁身侧和姜栋梁说着什么。
姜栋梁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毕竟出了这种事最丢脸的还是他们姜家。
婚宴结束,姜时宜和陆羡屿将客人送走。
杨静文是最后一波离开的,她走时还有些愧疚:“时宜姐,对不起,如果我早些发现汪秋云那边的情况就好了。”
如果在汪秋云有行动之前制止了汪秋云,刚才姜时宜也不会丢那么大的脸。
姜时宜明明和她说了要盯着汪秋云,她却放松了警惕。
杨静文眼眶微微红着。
姜时宜却不可能责怪她,谁能想到汪秋云胆子这么大,这里西桌人。
汪秋云居然去撬她的嫁妆箱子。
见小姑娘还难受着,姜时宜耐心安慰。
“这怎么能怪你呢?如果不是你帮我盯着她,我的嫁妆都要丢了,我还要多谢你。”
送走了所有宾客,汪梅那侧才过来和姜时宜打招呼要回去。
姜时宜想说点什么安慰汪梅,汪梅却首接阻止了,
她咬牙道:“闺女,你放心,这件事我肯定给你个交代。”
汪梅和娘家本来就关系一般,如果不是维持着表面情分,今天的酒宴她都不想请娘家人来。
结果人来了,吃了,喝了还想偷她闺女的嫁妆,汪梅怎么可能放过汪秋云。
汪梅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自家闺女。
姜时宜自然是相信汪梅,不过她想了想提醒了一句。
“妈,我的彩礼嫁妆汪秋云是不知道,道她起了贪心,应该是有人告诉她了。”
陆羡屿就在这,程心媛是陆羡屿白月光,姜时宜不想说的太明白。
但是这含糊一句,汪梅听懂了,脸色更黑了。
“闺女你放心,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就别管了,好好的和小屿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