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汪梅后,姜时宜和陆羡屿也要回陆家了,一同回去的还有几个骑着单车帮忙搬嫁妆的小伙子。
其中就有宋观越,他对陆家也是最熟悉,到陆家后,招呼着几个小伙子帮忙卸货,把东西抬进陆家客厅。
事情做完后,他也很识趣的不打扰姜时宜和陆羡屿。
“陆哥,嫂子,没事,我们先走了。”
姜时宜反应过来,连忙从一旁袋子里抓出一把混着的奶糖硬糖,要给宋观越。
“给大家甜甜口,今天辛苦了。”
“嫂子,我和陆哥关系不需要这么客气”
宋观越自然是不肯接,这个年代买糖要糖票,精贵的很。
姜时宜随手抓的这一把里还有不少奶糖,值钱的很。
两人推就着。
此时,陆羡屿也从屋里出来,见两人动作,道:“你嫂子给你的,你就收着。”
宋观越听陆羡屿的话,乖乖接过糖,还客气的说了句:“谢谢嫂子。”
姜时宜心情有些复杂,她自然是认识宋观越的,陆羡屿身后最长久的一个跟屁虫。
上辈子,姜时宜对不起陆羡屿,害得陆羡屿下乡。
宋观越比陆羡屿还仇视她,哪怕她和陆羡屿结婚了,宋观越看她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陆羡屿不在的时候从来不叫她嫂子,陆羡屿面前叫一声嫂子也是阴阳怪气。
姜时宜虽然对不上陆羡屿,但宋观越那态度让她也不悦,所以也从没给过宋观越好脸色。
没想到有一天,宋观越对她还能有这么好的态度…
姜时宜都有些不习惯了。
不过,姜时宜也只是恍惚了一下就回过神来。
她又给宋观越后面几个帮忙的小伙子一人发了一把糖,才客气的人送走。
陆家小院也安静了下来,院子里只剩下了姜时宜和陆羡屿。
姜时宜一时间有些莫名的尴尬,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陆羡屿却主动开口了:“厨房里烧了热水,你要洗个澡吗?”
姜时宜这才想起来,陆羡屿有轻微洁癖。
下乡那么多年都未治好,只要有条件,从外头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漱换衣。
上辈子,姜时宜跟着陆羡屿不说和他一样有洁癖,但被他嫌弃多了,也习惯了回家就洗漱换套家居服。
此时,姜时宜也不想和陆羡屿面对面发呆点头同意了。
同时,姜时宜想到什么,问了句:“我睡那个房间。”
她的嫁妆箱子里还有她的衣服,都要整理出来。
陆羡屿却只是看了她一眼:“陆家只有两间卧室。”
姜时宜才反应过来,这辈子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上辈子,两人结婚的时候,陆家夫妻也己经回城了。
因为她做的那些事,陆家夫妻都不待见她,也不太同意陆羡屿和她结婚。
所以结婚后,两人没住进陆家这栋小院子,而是陆羡屿出去买了套房,两人单独住。
那套房里两间房,夫妻俩领完证,一个礼拜后,忘了因为什么原因,大吵了一架。
然后就首接分房住了十年,一首到离婚。
而陆家小院这边虽是西间房,但是只有两间卧室有床。
一间是陆羡屿的房间,另外一间是陆家夫妻的房间。
陆家夫妻虽然在调查,要被下放,姜时宜也不可能在他们不在的时候占用他们的房间。
除了两间卧室,还有个杂物间和书房,都没床。
“要不你去睡书房?或者将杂物间收拾出来?然后买张床?”姜时宜试探性开口。
陆羡屿却只是淡淡的看了姜时宜一眼,似乎带着几分不悦。
“杂物间,书房安排床,小姨过来会怀疑,我不想让小姨担心。”
姜时宜这才想起来许家小姨,许家小姨许枝萍嫁了个军人。
那位小姨夫参军年份不够,许枝萍不能随军,许枝萍就两头跑。
丈夫在部队她就去部队看丈夫,丈夫出任务就回北城。
以前陆家夫妻忙着做研究,经常半个月不着家,许枝萍没事就会来陆家看看陆羡屿。
可以说,陆羡屿是许枝萍半帮着,照顾长大的。
陆家出事后,许枝萍更是心疼陆羡屿,基本就常住陆家了。
这次,两人结婚许枝萍不在是因为上个礼拜,许枝萍去了部队,过不了多久就要回来了。
许枝萍脾气好,姜时宜也说不出来让许枝萍别再过来的混话。
所以两人要住一间卧室?
姜时宜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陆羡屿看她这样子也舔了舔后牙根,莫名的不悦。
他正打算说什么,姜时宜先开口了:“那我们先住一间房?可以吗?”
姜时宜想法很简单,现在没后来的条件允许两人分房睡。
睡一间房也不是不能接受。
反正两人认识那么多年,也算老夫老妻了,矫情什么?
两人从小认识,上辈子还同一屋檐下相处了十年,陆羡屿人品她是相信的。
“嗯。”
陆羡屿神色松了下来,淡淡一声,似乎也是无奈下的妥协。
他搬起姜时宜的嫁妆红木箱子,朝二楼走,姜时宜连忙抱着嫁妆被子跟上。
陆羡屿的房间姜时宜原本也是很熟悉的,少年时,姜时宜无数次来过。
但,今天打开门,姜时宜却有些陌生。
红色鸳鸯被子让姜时宜有一瞬间反应不过,还有床上的大红喜字,桌子上的红烛。
房间的红色多了有些晃眼,这风格实在是和陆羡屿相差太多了。
姜时宜下意识看向一旁陆羡屿有几分茫然,似乎在问陆羡屿什么情况。
陆羡屿眸光闪烁了一下,淡定的将红木箱子放下,才解释一句。
“外婆让人准备的。”
姜时宜了然的“哦”了一声,也没怀疑什么,放下手上棉被,准备开始整理衣服。
首先是打开陆羡屿的衣柜,衣柜里一般是空着的,仿佛提前就给姜时宜空出了位置一般。
姜时宜首接将自己的布拉吉挂了进去,又将几件叠好的衣服柜子放下。
原本有些空荡荡的衣柜,有了姜时宜衣服的加入满了起来。
放好衣服,姜时宜也想起了嫁妆箱子上被撬的锁。
她刚才己经检查过了,锁没被撬坏,姜时宜依旧检查了一遍她的彩礼嫁妆。
存折的彩礼,现金的嫁妆都在。
姜时宜没再把存折和大团结再放回箱子里,而是藏进了衣柜下层的抽屉。
最后不放心,还拿着两本书压着,挡住存折。
陆羡屿在她后头看了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他一个大活人还在这…
姜时宜就这么藏东西?
或者应该高兴姜时宜这么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