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药学徒考试结束后,西维娅本想拉着西弗勒斯去对角巷庆祝,可他却冷淡地拒绝了。
西维娅察觉出他从进入魔法部开始就不太开心的表情,
“西弗勒斯,这样可不对哦,把心事闷在心里可不利于身心健康。”
她牵起男孩的手,同他站在一起排队等候魔法部的壁炉。
“你不想去对角巷也行,说一个地方,我和你一起,哪里都可以。”
他眼神飘向远处,哪里都可以吗?
“我妈妈病了,在麻瓜医院,我得回去看她。”
“那就去麻瓜医院,我也很想去拜访你的妈妈。”西维娅语气坚定。
“你不嫌弃吗?麻瓜地方又脏又乱的。”
“我西维娅·马尔福是那种娇气的人?魁地奇训练的时候什么泥潭没滚过?”
他深深凝视着女孩,马尔福的确是纯血贵族,但西维娅身上的傲气并非来自娇生惯养,那是历经淬炼的坚韧品质。
今天一上午,在魔法部的遭遇,每一道目光都像是在提醒他,这个邋里邋遢的穷小子不配配站在她身边。
安检员对他母亲魔杖的嗤笑,卢修斯居高临下的审视,甚至过路人眼中闪过的讶异。
可西维娅始终站在他身侧,淡蓝色眸中从未闪过一丝轻蔑。
她注视他时,目光如淬火后的银器般纯粹而灼热,那是对真正才华的欣赏,不掺杂半分血统的偏见。
心中流出一股暖流,西弗勒斯突然伸手,替她拂去肩头不知何时沾上的壁炉灰尘。
“我们先去对角巷,买完东西,再一起去医院。”他说道。
不知道为何西弗勒斯变了主意,但西维娅很开心,“我要买点礼物带给你妈妈。”
魔法部大厅的壁炉把他们传送到破釜酒吧,两人牵着手刚踏出壁炉,就感受到有数道目光盯着他们。
坐在酒吧台前的有数位傲罗和一些看起来很是凶悍的成年巫师。
“马尔福家族的人不躲在庄园里服侍你们的主人,跑到对角巷来,是又要迫害谁呢?”
随着食死徒的暴行越来越残忍,那些麻瓜出身,或者是混血的巫师,对纯血家族的拥护者都充满了敌意。
西维娅没有理他们,虽然在对角巷可以使用魔杖,但她还未真正成年,不好惹祸上身。
可西弗勒斯似乎很生气,手伸进了裤子口袋。
女孩拉着他的胳膊,摇了摇头,“别给自己惹麻烦。”
对角巷之行并不愉快,西维娅逛了两个店,只买了一条魔法疗愈披肩,普通的外观在麻瓜看来也会不突兀,但却具有恒温和缓解疼痛的作用。
在他们踏上麻瓜街道前,西弗勒斯抽出魔杖,在西维娅身上轻轻一点,她的墨绿长袍瞬间变成了一件简单的连衣裙,搭配一件浅色针织衫。
但就算是如此普通的服装,也难掩西维娅具有侵略性的美貌。
他或许该常备一份复方汤剂……
但西维娅却说,“我们是去见你的妈妈,难道要我伪装成别人吗?”
西弗勒斯抿唇不语,只得牵起她的手快步走向地铁站。
地铁站里,她像个第一次进霍格莫德村的学生一样,探究地打量着墙壁上的广告、地铁线路和轨道上呼啸而过的列车。
她有着绝美的面容,可却又露着孩子般的好奇,这吸引了许多路人的侧目。
“麻瓜不用飞路粉,也不幻影移形,就靠这个铁盒子?”她压低声音问。
“嗯。”西弗勒斯简短回应,他不得不紧紧拽着西维娅,以防止她走丢,或者是被不怀好意的人‘骗走’。
西弗勒斯提心吊胆带着她下了地铁又换乘火车,渐渐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坐骑士公交车。
“你要是试过一次骑士公交车就绝不会再想坐第二次。”
“三年级那次我差点就吐在路上了。”
女孩断然拒绝。
麻瓜医院比西维娅想象中吵闹得多。
走廊里充斥着刺鼻的奇怪味道,周围不断有人声播报着各种号码,护士匆匆忙忙推着金属车。
艾琳·斯内普住在六楼一间普通麻瓜病房。
当他们推门而入时,病床上的女人正望着窗外发呆。
“西弗,你来了。”
艾琳转过头,虚弱的微笑在看见两人交握的双手时凝固了。
她的目光缓缓上移,浅金色的头发……蓝眼眸……这副长相……难道……
“这位是……?”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西维娅·马尔福。”西弗勒斯介绍着女孩时,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果然……是马尔福家的姑娘。
不知怎么的,艾琳突然激动得坐了起来。
她热情的前倾身子,握住西维娅的手。
艾琳的掌心温暖而干燥,完全不像长期病患的虚弱。
西维娅的目光扫过床头柜上的“维生素”药瓶,她一眼就认出那是这几年才开始流行的固态改良补血剂。
西弗勒斯一首在偷偷用魔药治疗母亲。
“我们见过,”艾琳的声音带着怀念,
“一年级送西弗上学时,我在站台上远远看见过你,还有你的哥哥卢修斯。”
“那时候你还只有这么点高,看起来就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西维娅惊讶地睁大眼睛,“您知道我哥哥?”
“马尔福家族……我当年上学的时候,也认识一位马尔福。”艾琳微笑起来。
“您果然是艾琳·普林斯!”
西弗勒斯猛地抬头,她居然知道妈妈的本名?普林斯这个姓氏他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
“1943年霍格沃兹学生代表队获得国际高布石锦标赛冠军!”
西维娅兴奋的说,“我寄过一份剪报给西弗勒斯,但是他没回我信……”
西弗勒斯突然有点无地自容,喉结艰难地滚动,他想起了自己以前对待西维娅的恶劣态度。
天知道西维娅那时候不停写信,却一封回信也没有,该有多难过。
艾琳察觉到了儿子眼神里的窘迫,她从未见过男孩这副表情,
眼神意味深长地扫过儿子,“有些人啊,不知道现在后不后悔。”
后悔是肯定后悔的,西弗勒斯现在恨不得锤死自己。
西维娅偷笑了一会,然后拿出准备的礼物递给艾琳。
艾琳一拿到手上,就知道这不是一件普通的披肩,她刚想拒绝,西维娅立马眨眨眼睛说道,
“我特意挑了一件外观普通的,不会有人发现的,您就收下吧。”
她没等艾琳多说什么,就帮她披上了披肩,魔法的温暖立刻拢住了艾琳。
“多机灵的姑娘,还长得这般好看。”
艾琳眼中泛起湿意,而后埋怨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为他们的家世差距叹了口气。
西维娅就像是看穿了艾琳在担心什么,
“西弗勒斯可厉害了,今天魔药学徒考试,他的分数打破了英国的最佳纪录呢。”
“斯莱特林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曾说过,西弗勒斯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两个孩子守在床前,艾琳很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在西维娅好奇的被隔壁滴滴叫的麻瓜治疗仪器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她低声对儿子嘱咐,
“她很好,西弗,别辜负她。”
西弗勒斯抿唇不语,但微微泛红的耳尖出卖了他的内心。
回程的火车上,西维娅兴致勃勃地回忆着麻瓜医院的特别。
西弗勒斯凝视着她的侧脸,那些曾以为永远说不出口的话在胸腔翻涌。
“西弗勒斯,你妈妈真好。”她突然轻声说道,
“你一首在用魔药治疗她,对吗?”
他的肩膀瞬间紧绷。
西维娅微笑着,然后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西弗勒斯握紧了他们十指交握的手,低沉着声音,喃喃耳语,“谢谢。”
不是谢她的保密,而是谢她的陪伴。
他己经将自己最脆弱的部分展示给了西维娅,而她还是如此包容,一首陪伴在左右。
西维娅听懂了,回应般轻轻捏了捏他的手。
火车穿过隧道,黑暗笼罩车厢的瞬间,她感觉有一滴炙热的泪,落在手背上。
喜欢是一种感觉,而恋爱是一段过程。
伴随着亲密的靠近,他们将见到彼此最真实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