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逆旅:亲家公亲家母私奔记
世俗逆旅:亲家公亲家母私奔记
当前位置:首页 > 古言 > 世俗逆旅:亲家公亲家母私奔记 > 第21章《谣言四起》

第21章《谣言四起》

加入书架
书名:
世俗逆旅:亲家公亲家母私奔记
作者:
夜阑听书语
本章字数:
9616
更新时间:
2025-01-20

刘晓年依旧深陷在亡妻离去的悲痛阴霾之中,虽说每日三餐照吃照喝,也会帮着刘帅到地里忙活,可他整个人始终打不起精神,脸上难见一丝笑意,阴郁得仿若被浓重的愁云笼罩。兴许是夜里不慎吹了贼风,这几日他的腰总是酸痛难忍。刘帅瞧在眼里,急在心上,赶忙跑去诊所买来几帖伤风膏,帮父亲贴在疼痛部位,本想着让他卧床休养几日便能好转,没成想病情愈发严重,如今整个后背都被牵扯得麻痛不堪,他每次扶着墙去厕所,都疼得龇牙咧嘴。

“爸,我陪您去医院瞧瞧吧。”刘帅满是关切地说道。

刘晓年却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回应:“这又不是啥大病,去医院也就是再开几帖膏药,何必花那冤枉钱。”

刘帅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您老这样得多难受啊!”

刘晓年缓缓在大炕上躺平,长舒一口气:“让我再躺两天,说不定就好了。”

刘帅无计可施,默默转身回到自已屋里,看着正在看电视的小翠,心里琢磨着,没了老伴的父亲实在可怜,不禁心情压抑地对小翠说:“咱们再怎么细心照顾,也比不上咱妈在的时候。”

小翠的目光从电视屏幕上移开,呆呆地望了他一会儿,提议道:“爸这腰就是吹了风,要不我去把我妈叫来,给爸拔几罐子,说不定能管用。”

刘帅点了点头:“我看试试也行,万一有效果呢。”

“那我这就去喊我妈。”小翠说着站起身,独自出门去了。

孟红梅的拔火罐手艺是从她父亲那儿学来的。当年,她父亲经常帮村里上了岁数、容易着风着凉、胳膊腿疼的老人拔火罐,往往几罐下去,就能减轻不少痛苦。这门助人却不图回报的手艺,两个儿子嫌麻烦懒得学,孟红梅却出于好奇,时常给父亲打下手,久而久之,便耳濡目染地学会了。她父亲去世得早,如今村里会这手艺的,也就只剩她了。所以,到现在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要是腰疼腿疼,还时常会请她帮忙。孟红梅提着装有火罐的包袱来到刘家时,刘晓年正趴在大炕上痛苦地呻吟,见她进屋,才有些窘迫地咬牙忍住。孟红梅打开包袱,准备给刘晓年拔火罐,一边埋怨身旁的刘帅和小翠:“你爸都疼成这样了,你们怎么不早点叫我来。”

刘帅和小翠面面相觑,为自已的考虑不周感到难堪。刘晓年闷声闷气地开口:“别怪孩子们,是我觉得不碍事,没让他们去叫你。”

孟红梅匆忙瞥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再言语。准备妥当后,她脱鞋上炕,坐在刘晓年身边,招呼刘帅过来帮忙,轻轻撩起刘晓年的上衣,用手指仔细点按,问清疼痛的具置,接着将一个个火罐点燃,稳稳地拔在他的腰部和背部。弄完后,又从旁边拉过一床褥子,轻轻盖在他身上,喘着气问道:“吸得疼吗?”

刘晓年答:“有点。”

孟红梅安慰道:“一会儿就会好些,你忍着点。”

刘晓年轻声说:“没事。”

刘帅和小翠坐在一旁,陪着孟红梅聊了会儿天,眼见快到中午了,小翠对刘帅说:“刘帅,你去街上割斤猪肉吧,咱们今天包饺子,也别让我妈回去了。”

刘帅应了一声,起身往外走,孟红梅连忙喊道:“别去了,就几步路,我还是回家吃吧。”

刘帅走到外面,又回头喊:“行,就在这儿吃吧。”

小翠也劝:“妈,吃就吃吧,又不是别人家,自已闺女家。”

“麻里麻烦的干啥。”孟红梅嘟囔着。

刘晓年接话道:“麻烦啥?你不在这儿吃,我们也也得做饭。”

孟红梅听了,便不再推脱。

刘帅把猪肉买回来,小翠指挥他在案板上剁肉,自已抽空揉好了面。包饺子时,孟红梅也洗净手来帮忙。几个人一边说着家常,一边动手,不一会儿饺子就包好了。趁小翠煮饺子的工夫,孟红梅走进屋里,把刘晓年身上的火罐取下来,只见他腰部和背部被火罐吸出了几个紫红的大印子,看着有些吓人。刘晓年试着活动了几下,感觉确实舒服多了,还能自已坐在炕上端着碗吃饭,比起前两天,状态好了不少。吃饭时,小翠问孟红梅:“妈,你说我爸这腰还用再拔吗?”

孟红梅想了想,回答:“反正今天是不能拔了,要拔也得等他身上的印子消了。要不这样,明天我再过来看看,要是还不好,就再拔一回。”吃完饭,孟红梅又和他们闲聊了一会儿,便回家去了。

杨大志不知在哪儿又喝了不少酒,脸红得像熟透的猴屁股,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他躺在大炕上,用从炕席上掐下的苇眉子剔着牙缝,见孟红梅回来,就醉醺醺地吵着要喝水。孟红梅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嘴里嘟囔:“喝点猫尿就回家耍酒疯。”虽这么说,还是走到外屋,从水缸里舀了一大瓢凉水,端到他面前。杨大志挣扎着从炕上爬起来,接过水瓢,仰头“咕咚咕咚”一阵牛饮,任由凉水顺着两腮淌下,把衣襟都淋湿了,这才痛快地把水瓢递给孟红梅,哼哼唧唧地侧身倒在大炕上,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起来。孟红梅轻手轻脚地爬上炕,展开被子给他盖上,才到外屋忙别的事。

第二天上午,孟红梅又来到刘家。小翠和刘帅不在家,只有刘晓年一个人躺在被窝旁,孟红梅便问:“小翠他们去哪儿了?”

刘晓年费力地撑起身子,回答:“他们去麦地里打药治蚜虫了。”

孟红梅皱起眉头,担心地说:“小翠现在怀着孕,可不敢接触农药啊。”

刘晓年解释道:“刘帅知道,让她在地头上帮忙看着东西。”

孟红梅这才放下心来,看着刘晓年问:“怎么样,好些了吗?”

刘晓年说:“比前几天好多了,就是坐久了还有点疼。”

孟红梅说:“那我再给你拔一回吧。”

刘晓年点头:“行。”

孟红梅从包袱里取出火罐,刘晓年慢慢趴在大炕上。这次少了旁人帮忙,孟红梅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当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孟红梅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脚下无根,飘飘忽忽的。她抬手撩开刘晓年的上衣,看着他那的脊背,思绪瞬间飘回到二十几年前——在骄阳似火的烘烤下,在黄昏蚊虫飞舞的昏暗中,这脊背曾让她浮想联翩,魂牵梦绕。可如今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再想到自已这二十几年不如意的婚姻,还有杨大志多年来在外拈花惹草……种种苦涩滋味涌上心头,那股无处诉说的委屈,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恍惚间,泪水盈满眼眶,当火罐紧紧吸在刘晓年身上时,大颗的大颗的泪珠也纷纷滚落,滴在他的脊背上。

刘晓年察觉到了,身子微微一颤,低声问道:“红梅,你怎么了?”

孟红梅这才惊觉自已的失态,急忙用手擦去眼角的泪水,抽了抽鼻子说:“我没事。”

刘晓年长叹一声,满怀愧疚地说:“红梅呀,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苦,都是我对不起你……你现在心里一定恨透我了吧。”

孟红梅沉默不语。

刘晓年的声音越发嘶哑,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没人比我更恨我自已,一想到当年我负你的那个晚上,我的心就像被刀扎一样难受……你不知道,就在那天夜里……我狠狠抽了自已好多耳光……”

孟红梅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这么多年,我有时看大志那样对你,心里别提多气愤,总想找机会替你出出气,哪怕拿刀捅了他……可我太没出息了,只敢在心里为你难过,却不敢为你挺身而出……”刘晓年的这番话,像一把利刃,直直戳中孟红梅心底最痛的伤疤,她哭得不能自已,无助地趴在刘晓年的背上,泪流满面,哑着嗓子哭喊:“晓年,你别自责了,不是你的错误,是我命苦,是我命苦啊……”

刘晓年也低声抽泣起来,那压抑的哭声,如同暗夜里呜咽的风。

大白鹅这人手脚不太麻利,她提着半袋黄豆种,费了好大劲才爬上西厢房。在屋顶上喘了半天粗气,才开始把袋子里的豆种摊开晾晒。刚把豆种倒出来,无意间透过刘家的窗玻璃,瞧见了屋里的情景。看清屋里状况后,她哪还有心思晒豆子,赶忙轻手轻脚地趴在屋顶上,瞪大眼睛,像个窥探秘密的贼,满心期待能瞧出点乐子。屋里,两人正沉浸在悲伤之中,相互安慰、彼此拭泪,可在大白鹅眼里,这场景却变得十分“煽情”。按她那满是龌龊心思的脑袋想来,接下来肯定得脱裤子了。大白鹅心里那叫一个美,她觉着能撞见这“好事”,肯定是自已走了大运,出门能捡金银财宝了。然而,现实却让她大失所望,两人在相互慰藉中,渐渐收住了眼泪,稍稍整理下衣襟,便保持了一定距离。大白鹅见状,沮丧极了,她压根不信两人之间清清白白,只懊恼自已来得太晚,好戏都错过了,这后悔劲儿,都没地儿说去。趴在那儿稍作想象,她又满足起来,毕竟现实再精彩,哪有想象中的香艳刺激、龌龊不堪。大白鹅凭着自已的臆想,让屋里两人重新脱了裤子,在脑海里为她“淋漓尽致”地演了一出好戏,把自已逗得哈哈大笑。乐够了,她才像只乌龟似的,慢慢缩回脑袋,马马虎虎把豆子在屋顶晒好,就美滋滋地下去偷着乐了。

彩霞这些日子过得烦闷不已。徐月茹和大花鞋闹别扭,躲到她家里来,虽说这年头吃喝不愁,可杨大志总往这儿跑,和徐月茹胡天胡地,让她心里别扭极了。彩霞瞧得出,杨大志满心满眼都是年轻貌美的表妹,她人老珠黄,也不想和表妹争,即使心里有些酸意,也告诫自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拾表妹一些残羹剩饭就满足了。只是小女儿有些碍眼,徐月茹有一次和杨大志大中午在大炕上滚,赶上小女进屋撞了个正着,虽没见到实质性的内容,但见他们敞胸露怀的样子,却也看出些门道,和彩霞学时不住地用手指刮脸蛋子,笑他们不害臊。这无疑是对小孩子很不健康的,彩霞忍无可忍说了他们一顿,但还不如放个屁!两个不要脸的人该怎样耍还是怎样耍,管你担心什么呢!彩霞心里只好盼着徐月茹能快一点离开她家,也好把那的野猫带走。最后总算是盼走了徐月茹,杨大志也跟着离开了。可她新的难题又出来了。这几天卫生局的来过好几次了,督促他去县里补办一个卫生许可证。还说下次再来要还没办好就封她的门。这可让彩霞没有了主张,心想着杨大志能来给她拿个主意。可这该死的东西整天腻在徐月茹那里,哪里还能见到他的影子?眼见离卫生局规定的日期临近,万般无奈的彩霞只好让小女儿去徐月茹那里找杨大志。总算是把杨大志请来了,彩霞看见他心里再怎么不痛快,也要强装出笑脸,在小卖部里凑了几样小菜,陪着他喝到耳热之时,才把要求他的事说了。杨大志听了,一百个满不在乎,说:“听喇喇鼓叫还不种地了?办狗逼的卫生许可证!你就安安定定开你的小卖部,在我的地盘上,我看谁敢封你的门。”有了他这句话,彩霞也算有了主心骨,果真就把那事抛到脑后了。

过了几天,那卫生局的人又开车来了。一进门见到彩霞就没好腔调,拿出封条就要封门。彩霞一边说好话,一边赶紧着嘱咐看热闹的人去喊杨大志过来。杨大志跑颠颠地过来时,卫生局的人已经把封条贴在了门上,旁边的彩霞正困顿地欲哭。杨大志见状癖性大发,上前两把就把卫生局刚贴上去的封条撕了下来。还没等卫生局的人兴师问罪,他倒先发了威;把头顶的帽子摘下来一扔,又甩掉褂子,嘴里骂着:“是哪个王八孙子,敢来我的地盘撒野,我姥姥!”一蹿三蹦地还要上去打人!闻讯赶来的杨家族人,见杨大志疯了似的折腾,以为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纷纷脱袍卸甲,寻棍拿刀地要跟卫生局的人没完。卫生局的人身陷四面楚歌中,早没了来时的霸道,个个焦黄了脸,吓得小鸡子似的赶紧打了110。争吵拉扯中,派出所的民警总算是来了。卫生局的人见到了民警,像见到了亲爹一样有了依靠,横劲又来了,吵吵着要求派出所的民警先把这暴力抗法的人拘了。派出所的人没有拿出手铐拘闹事之人,而是把卫生局的人拉到了一边,只嘀咕了一会儿,卫生局的人就没了脾气,还似乎有些诚惶诚恐般。

派出所的人把卫生局的人引到了杨大志的面前,哈哈一笑,说:“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卫生局的人也跟着陪起了奖状,从口袋里掏出好烟,给杨大志敬上,讪讪地说:“杨村长,误会,一场误会。”

这里“陪起了奖状”有误,应改为“陪起了笑脸”。

杨大志点了烟,吸了几口,才表现的平静了些,无所谓地挥挥手,说:“没事的,没事的,不打不相识嘛!”又哈哈一笑,双手抱拳对卫生局地人说:“刚才也怪我太冲动,得罪了,得罪了。”

卫生局的人也哈哈地笑了起来。杨大志从墙角捡起了帽子,弹弹上面的灰土,又在脑袋上戴好,说:“今儿我请客,算是给各位领导赔罪了。”转头又对派出所的人说:“你们也去,就在翠花饭店,咱们吃溜鱼片去。”

派出所的也不客气,问:“你是做我们的警车还是坐卫生局的车。”

卫生局的人就说:“坐我们的车吧,我们的车坐着舒服。”

“行。”杨大志说。

刚刚还仇人般要动刀动枪的一行人,转眼间就化干戈为玉帛,老亲人一般上车喝酒去了。留下一些看热闹村民还觉得不尽兴,拔脖目送他们的两辆车绝尘而去,才作鸟兽散。

错乱章节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
  • 新书推荐
  • 热门推荐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