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泱听闻,脸颊愈发滚烫。
她轻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羞赧,却又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娇嗔道:
“是又怎样?”
那模样既有着少女的娇俏,又透着被伤透后不顾一切的叛逆。
霍北宸心中一动,手上微微使力,将她搂得更紧,刚要开口回应,敲门声再度如雷般炸响。
“温禾泱,你再不开门,别怪我不客气!”
顾舟宇的嘶吼已然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他怎么也想不到,向来温顺的温禾泱竟敢如此忤逆他,喊了半天居然敢不给他开门。
温禾泱充耳不闻。
她的目光紧紧锁在霍北宸脸上,似是要从他眼中汲取足够的勇气,来对抗门外那个曾让她满心失望的男人。
霍北宸见她如此,似乎很满意,他抬手轻轻抚过她的发丝:
“泱泱,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罢,霍北宸抱着温禾泱翻了个身。
高大的身躯随即覆了上去,双手撑在她身侧,炽热的目光锁住她的双眼,似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温禾泱只觉脑袋一片混沌,哆哆嗦嗦接话;
“我好像中了你的圈套。”
不对,是她自已送上门的,应该叫搬起石头打自已的脚。
还砸的哐哐作响。
温禾泱有一瞬间不会思考了。
霍北宸听闻,嘴角勾起一抹略带邪气的笑意,热气呵在温禾泱的耳畔:
“你主动招惹的,现在后悔,晚了。”
后悔吗?
温禾泱自问自答,如果对象是霍北宸,她好像并不后悔。
不过,她才不会把心里的想法告诉这个男人,省的他小尾巴飘起来。
温禾泱沉浸在霍北宸的温柔乡中,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脖颈,指甲不自觉地陷入他的肌肤,宣泄着内心长久压抑的情感。
窗外,海风呼啸,海浪愈发汹涌,似是在与屋内这炽热的氛围相互呼应。
而门外,顾舟宇彻底失了耐心。
他四处寻找,竟找来备用钥匙,“咔嚓”一声,门锁转动。
门被猛地推开,映入眼帘的便是空荡荡的大床,温禾泱的衣服散落在床上。
四下找了一圈,却没找到温禾泱的人影。
顾舟宇愣住了!
温禾泱居然没有在房间里。
她去哪了?
思来想去,顾舟宇忽然露出了笑意。
他就说温禾泱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忤逆他。
果然如此,想来她定是在甲板上吹风呢,毕竟是小地方长大的女人,没见过这般海景。
估计这会正像个没见识的野女人一样,到处在床舱里长见识呢!
顾舟宇脸色的凉意逐渐消散,哼着小曲转身回了自已房间,刚一坐下,夏冰清就扭着腰肢凑了过来,娇滴滴地问:
“亲爱的,见她了吗?”
顾舟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见什么见,就她那胆子,哪有种见我呀,估计这会儿正在甲板上看海呢,没见过世面的蠢样子。”
没见过世面?
那他可想错了,温禾泱大学毕业后就开始环游世界了,那见识和见地,不是一般女人能比的。
说实在的,见过的大场面都顾舟宇还要多。
夏冰清心里暗自鄙夷顾舟宇,嘴上却假意劝:
“亲爱的,你确定她是在甲板上吹风吗?要不要找找她。”
顾舟宇不耐烦地挥挥手:
“找什么找,她除了去甲板上,还敢去哪?”
与此同时,霍北宸的房间里,海风愈发猛烈,呼啸着卷过。
他目光炽热而深情,带着几分沉醉,落在温禾泱脸上。
“今晚还回去吗?”
温禾泱勾住霍北宸的脖颈,一瞬不瞬看着他幽深的眼眸;
“不回。”
霍北宸笑了;
“不怕他明天找你麻烦。”
温禾泱脸颊绯红,眼中水雾氤氲,带着羞怯与期待,微微别过头去,却又忍不住偷偷瞧向霍北宸。
“怕我就不来找你了。”
霍北宸扯起嘴角,滚烫的唇在她的脖颈间轻轻落下,似羽毛般轻柔地,引得温禾泱浑身一颤,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嘤咛。
“怎么办,我挺怕的。”
嘴上说着怕的男人,双手急切而又温柔地在她的后背、腰间游走,每一次触碰都似带着电流,让温禾泱的呼吸愈发急促。
她的双手紧紧攀附着霍北宸的臂膀,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有道菜,你听过吗。”
“什么菜?”
温禾泱拉下他的脖颈,在他耳畔撂下话。
“随便。”
窗外,海浪拍打着船身,发出阵阵轰鸣,似是不满被这屋内的旖旎晾在一旁太久,急切地想要加入这场情感的狂欢。
海浪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拍打着船身,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仿若在为两人此刻的胶着鼓劲儿。
次日,太阳宛如一位蹑足的行者,悄然揭开了温禾泱的薄被。
睁开迷离的双眼,头顶上是熟悉的天花板,这是她的房间,看来昨晚睡熟后,又被霍北宸送了回来,他倒是不嫌麻烦。
明明看起来不像是有耐心的人,偏偏做出的事情,既细致又像个耐心十足的猎人,正因为如此,温禾泱才搞不懂霍北宸那个人。
甲板上不时传来热闹的嘈杂声,温禾泱顺着声音打开房门一路找去。
费力地挤过人群,只见众人围成一个圈,圈中心摆放着一排鱼竿,每张鱼竿后都站着一位跃跃欲试的参赛者,旁边还围着一群加油助威的观众。
清晨的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细碎的金色光斑随着海浪的起伏跳跃闪烁。
“早啊,嫂子,来凑凑热闹?”
宁辉穿件花衬衫,脚踩夹板鞋笑着招呼温禾泱,手中还握着自已心爱的鱼竿,那鱼竿被得发亮,一看就是久经沙场。
温禾泱微笑着点头,目光扫向周围,却未发现霍北宸的身影,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她竟没意识到自已下意识在寻他。
比赛的哨声突兀响起,扰乱的温禾泱的思绪,她才发现围在一起的众人好像在比赛。
哨响声过后,他们纷纷将鱼竿甩向大海,鱼线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漂亮的弧线,而后没入水中。
看着这一幕,温禾泱不免觉得新奇,她问宁辉;
“你们这是在比赛吧,有奖品吗?”
宁辉挠挠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嫂子,那肯定有啊!赢的能拿走今儿个刚捞上来的最大那条鲜鱼,让船上的大厨给做顿全鱼宴,那滋味,啧啧,可美了。输的嘛,就负责把船甲板擦得锃亮。”
说着,还朝不远处几个船员眨眨眼,那几个船员也跟着哄笑起来。
温禾泱被逗乐,眉眼弯弯:
“这奖惩还挺有意思。”
此时,海面泛起一阵涟漪,鱼线微微颤动,有参赛者低呼:
“上钩了!”
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