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远不禁对她心疼起来,他轻声问道:“麦麦,你怎么没有喊醒我,也怪我睡的太沉了,你快睡一会吧,没多久天就要亮了。”
林麦麦点点头,不想拒绝大伯的好意,她拢紧被子,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下,没想到不知不觉中真的睡着了。
早上6点多,大娘和林飞来了,今天要去殡仪馆,昨天大伯问林麦麦是否要等林勇回来,再去殡仪馆,林麦麦思考后决定今天早上去。
那个不孝子在父母去世后还有心情在外面旅游,没有必要等他回来。
过了一会,村长和村支书一起来了,两人在村里很有威望,昨天林麦麦就拜托大伯把两位村干部请过来。
两人见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亲人去世,家里只有大伯一家帮忙操办丧事,也不知老人的儿子去哪了?
大伯带着林麦麦去和村长打招呼,林麦麦邀请村长他们和大伯一家坐下。
她拿出爷爷奶奶立下的遗嘱,递给他们看。
他们吃惊的接过来,看到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把两位老人的所有财产留给林麦麦,所有人都表示支持。
林麦麦昨天晚上想好了,大伯和大娘一家都是好人,前世自已孤身一人时多亏了他们一家人的照顾。
村长和村支书平时对爷爷奶奶也多有帮助,有他们几人的见证,她拿到遗产的过程应该不难了。
村长看完后和村支书商量了一会,郑重的说道:“麦麦,这份遗嘱是有效的,我建议你再找个公证人来,主要是避免你父亲来争夺遗产。”
大伯听后气忿的说道:“那个不孝的人,要是有脸来和麦麦争遗产,我肯定不会放过他。”
林麦麦感激的向大伯和村长他们说道:“谢谢大家愿意帮我。”
林飞关心的问道:“麦麦,我帮你去找个律师来做公证吧,今天下午两位老人的丧事办完,就让律师来协助你处理遗产的继承。”
林麦麦坚定的点点头,然后把忙碌的村长和村支书送走。
堂兄林飞一直都是嫉恶如仇的人,自已以前被林勇打的时候,堂兄会立即站出来保护她,救了她很多次。
林麦麦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非常感激堂兄,只是堂兄前世年纪轻轻就的了重病,没过多久就去世了,今生她要早早的提醒一下他。
上午把爷爷奶奶的尸体火化,骨灰盒放入灵堂,林麦麦不懂老人去世后的流程,一切听从大伯和大娘的安排。
大伯给她说下午3点钟会有一场告别仪式,仪式结束,把两位老人的骨灰放入公墓里,丧事就结束了。
午饭过后,天阴沉沉的,乌云低垂,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林麦麦站在爷爷奶奶的灵堂前,周围是来吊唁的亲戚和邻居,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哀伤和惋惜。
然而,她的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一个人身上,她的父亲林勇回来了。
他站在人群的边缘,试图用一张假惺惺的悲伤面具遮掩自已的真实面目。
“林勇,你终于回来了。”林麦麦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灵堂的寂静,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
林麦麦在见到林勇的那一刻,就立即把“说真话1小时”用在了他身上。
林勇愣了一下,原想说:“刚出差回来,就立刻赶过来了。”
没想到说出口的话变成了:“我就请了3天假,刚到旅游的地方,还没开始玩,就回来多亏,反正人已经死了,我回来也改变不了。索性玩上一天再回来也不迟。”
周围的亲戚和邻居们被他说的话惊住了,哪有父母意外去世,不第一时间想尽办法赶回来的子女,反而还玩了一天才回来。
大伯林怀远气的伸手指着林勇骂道:“你个丧良心的东西,不孝子,早晚会有报应。”
林勇说出这些话后都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自已为什么说了内心的想法,等反应过来时,又看到林怀远指着他骂。
林勇的脾气也上来了,反驳道:“你是大孝子,你直接给他们养老送终就行了,人死了不用给我说,害的我都没能陪朋友玩好。”
林麦麦见林勇说的话把周围的人都激怒了,看大伯也气的想上去打人。
林麦麦冷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讽刺:“朋友?你所谓的朋友就是小三和她的孩子吧!”
人群里传来一阵低语,惊讶和鄙视的目光开始在林勇身上汇聚。
亲戚和邻居们都知道林勇找小三的事,因为楚莲心和他离婚时闹的人尽皆知。
林勇这时还想保护小三和小三的孩子,刚想不承认,实际说出口的却是:“她是小三怎么了,我爱她,爱她生的孩子,我愿意陪着她,赚的钱都给她花,就不给你。”
林麦麦又一次见识到了一个人能无耻到何种地步,她提高声音又质问道:“那爷爷奶奶生病的时候,你在哪里?为什么他们需要钱看病的时候,你一分钱都不出?每次回家,你对我的态度,不是打就是骂,你有没有想过,从小到大,我花过你一分钱吗?难道我不是你的孩子吗?”
如果眼神能杀人,这会林勇已经被杀了八百遍了。
林勇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他的眼神四处游移,试图寻找一个可以逃避的地方,但林麦麦的目光像锁链一样紧紧束缚着他。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只能低下头,沉默不语。
林麦麦气的发疯道:“林勇,你个渣男,骗我妈,骗爷爷奶奶,不忠不孝,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到时候你来给我磕头我都不会原谅你,你已经毁了我的一辈子了!”
林勇吃惊的看着林麦麦,她怎么疯了!
林麦麦深呼吸几次后,又冷静下来。
“林勇,”林麦麦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你欠爷爷奶奶的,欠我的,是用金钱无法衡量的。你欠我们的是陪伴,是关怀,是作为儿子和父亲的责任。”
“林麦麦,你身为女儿,哪有这么说老子的道理,你真是被惯的无法无天了!”林勇此时还在怪两位老人把林麦麦教成他不喜欢的样子。
林麦麦冷笑一声,就在这时,林飞带着一位律师和村长他们一起走进了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