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瑾虽仍一脸愤怒,可在李怀琛的拉扯下,也渐渐冷静了些,不再挣扎着继续动手,只是狠狠瞪着三长老,胸膛还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着。
一时间,原本激烈喧嚣的空中战场,随着云斐与李怀琛的阻拦,渐渐恢复了平静,只余下几人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与火药味。
最终李怀瑾兄弟两人带着朝廷一行人,与云斐三长老带着剑阁一行人,都各自离开了山谷。
此刻的乐余城内,李木已经将面具摘下,喘着粗气坐在一个茶摊前,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与狼狈,衣衫也略显凌乱。
可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到了这里就是真的安全了。”
就在李木喝着茶水看着城门口时,几道身影来到了他的身前,李木抬头看去,哟,熟人。
“怎么?你们主子找我有事?”
来人恭敬的对李木说到:“公子,家主已经将钱吴两家的半数产业尽数收入麾下,只等剑阁派人来接手。”
李木喝了口茶咂咂嘴,笑道:“你们陈家主办事效率还挺快。”
随即拿出玉牌传音道:“师尊,陈家主答应我们的已经做到了,您看看什么时候派人来接手这些产业啊?”
李木嘴角那抹笑意越发明显了,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他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又喝了口茶,眼神里满是惬意。
那几道身影站在他身前,身姿挺拔,态度恭敬有加,听到李木略带调侃的话语,也只是微微欠身,并未有丝毫不悦之色。
周围茶客的谈笑声、小贩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可李木的注意力全在眼前之事上。他把玩着手中的玉牌,等待着师尊的回应。
片刻后,玉牌传来公输逸尘的声音,“木儿,接手两家产业的人已经早早便出发了,算算时间也快到了,你若无旁事,可于此处稍作等候,有一人想见一见你。”
李木听后满头雾水,谁啊?脸这么大,引得师尊这般郑重其事?诸多念头在他心间纷绕而过,难道是门派之中哪位位高权重的长老?可又似乎不太像。
等李木再次询问时,玉佩那边却是没有了声音。李木着下巴,陷入沉思。能让师尊特意点明之人,定非泛泛之辈
良久,李木轻舒一口气,收起玉佩,抬眸望向面前几人,缓声道:“你们也都听到了,就快到了。”
说完李木又喝了口茶,抬头看着几人还站在原地不动,疑惑道:“你们还有事?”
为首之人有些迟疑道:“是这样的,家主在收编两家的产业时,遇到了些麻烦,于是便坦白了是在替剑阁做事。”
“而城内的其余几个世家也是顺藤摸瓜的查到了您的身上。”
“所以几个世家举办了一场晚宴,想要邀您入宴。”
“公子,您意下如何…”
李木想了想,“他们几个世家不会是看我初来乍到想给我个下马威,立立他们的威风?那我更要去了。”
“到时候带上三长老同去。三长老威名赫赫,往那儿一坐,哪怕一言不发,那气场也定能震慑住他们,吓破他们的胆。”
李木想到这里笑了笑,抬头对领头之人说道:“好,我知道了,宴会是什么时候?”
那人闻言也是露出欣喜之色,“他还以为李木会因为此事怪罪他们呢。”
随即赶忙说道:“宴会时间是在明日晚上,地点在我们陈家。”
李木摆摆手,“我知道了,你们去忙吧。”
几人躬身一礼,便消失在茶摊旁。
一旁的路人与茶摊老板早已被刚才这几人的阵仗和对话惊得呆若木鸡。
路人嘴巴大张,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小,满是不可思议地盯着李木等人。
他们的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原本以为只是寻常的江湖过客在这茶摊歇歇脚,哪晓得竟牵扯出这等秘辛,这是他们能知道的吗?
茶摊老板则是一脸惶恐,手中正擦拭的茶杯都差点掉落摔碎。
他在乐余城经营这茶摊多年,见过的世面也算不少,可今日这般重大之事的他还是头一遭。
李木见旁人都神色慌张的盯着自已,丢下些银两便起身离开了茶摊。
李木在先前的那座客栈内等了不多时,云斐、三长老与一众剑阁强者便找到了他。
李木与他们一一行礼后,一声声的前辈、前辈的叫着。
现在李木才彻底清楚剑阁的管理层是什么样的,一位宗主三位长老,就没了,这便是剑阁的全部职位。
遥想剑阁草创之初,创立者亦是剑修,剑修天性崇尚自由洒脱、无拘无束,故而最初仅设这寥寥四个职位。
以一种极简之态开启剑阁之传承,让剑修们在相对松散却又有核心引领的框架下,追寻剑道巅峰,历经岁月流转,此传统竟一直延续至今,未曾更改。
也有剑阁的历代宗主想要增加几个职位,可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了,原因无他,没人。
就算是固定的三位长老有的时候都凑不齐,有很多次都是宗主硬給宗门的一个强者按上去的。
现在的剑阁二长老便是这么个情况。
李木想起了云斐之前说他在剑阁没有半点职位,他还以为是开玩笑呢,以他的实力怎么可能会不受宗门重视。现在才知道是因为这么个情况。
这时,剑芦的两位十七境出现在了房间内,起初李木被吓了一跳,心想这两人胆子这么大!都敢追到这里来了。
后来,云斐介绍了一番两人的身份后,李木才知道,原来两人是剑芦的三位十七境中的其中两位。
李木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的错觉,他隐隐的感受到那名少女看自已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善。
那名中年人对着云斐一拱手道:“不知前辈召我们前来,所为何事。”
云斐笑了笑,“不急、不急,还有人没到呢,在等等。”
一旁的三长老微微皱眉,神色间透着一丝不悦,显然心中知晓所等何人。他轻哼一声,虽满腹牢骚,却也强忍着未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