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宋银珠和朱殷有炉子和锅,你们要单独开火就单独开火。”
赵庆元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神情各异的众人。
“你们有想单独开火的,可以提前说,反正粮食也是自已以后挣的,挣的多吃的多,挣的少吃不饱也是自已的事情。”
除了宋银珠和朱殷,没有人决定单独开火。
他们虽然各自都带了钱票,可要单独做饭,准备的东西就不少。
锅总要有吧,那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得要卷,要工业卷。
还要单独砌个炉灶,买炉子就更别想了,一个炉子也要不少工业卷和钱票呢。
还是大家一起节省点,轮流做饭也不会那么累。
分配好大家以后在知青点各自要做的事情,赵庆元看向朱殷。
“朱殷,你们的炉子和锅能不能借我们用用。大家晚上凑一凑,我们先把晚饭解决了。等明天,我们买了锅回来就好了。”
朱殷看向宋银珠,见宋银珠点头,她爽快地点头:“行,那你们先做饭还是我们先做饭。”
“你们吧,我们晚上吃什么得商量一下。”赵庆元虽然热心,可他不是冤大头,他带了挂面,别人不知道带什么。
他那二斤挂面要是拿出来,几个人都不一定够吃的。
还是大家凑凑,看看拿出来什么就吃什么吧。
也幸亏修缮这处棚子的时候,周围散落了许多柴枝和干草。
朱殷三两下就收拾了一堆,今晚他们知青点做饭是足够了,至于以后,反正都商量好了,以后大家有空就去山上找柴火。
朱殷做饭,宋银珠挑了柴火放在一旁,等着添火。
两个人吃的很简单,煎了个鸡蛋,然后加水烧开放挂面。
煎的鸡蛋加水煮过,肯定没有煎鸡蛋那么香,但是面条汤却浓香的多。
朱殷把一整个鸡蛋都捞到宋银珠的碗里,连漂浮在面条上的鸡蛋花都没放过。
她还给宋银珠的碗里滴了两滴芝麻油。
拌一拌,喷香。
朱殷自已捞了一碗面,夹了点咸菜,吃的美味香甜。
宋银珠坚持要把鸡蛋夹一半给朱殷,两人推来推去,最后朱殷只能接下宋银珠夹过来的半块鸡蛋。
等她们把饭吃完,那边五个人做的面疙瘩。
不但炉子和锅是问宋银珠她们借的,就连油盐都是问宋银珠借的。
不借不行啊,他们什么都没有。
幸亏都有饭盒,不用问宋银珠借碗筷。
赵庆元也是个仔细的,借的油只用了小半瓷勺,盐用的也不多。
宋银珠大方地表示,不用还了,就这么一点,也确实不好还。
赵庆元做饭,其余的人都坐在附近等着。
宋银珠家的炉子是她爸托人做的,可以烧煤也可以烧柴。
冬天在屋里烧火,一根长长的管子通出去排烟,还能给屋里添暖。
现在长长的管子已经被朱殷拆了,就单独一个炉子,烧水做饭还是很方便的。
晚上大家都吃了饭,碗筷洗好收拾好,天已经黑透了。
男知青结伴去湖里洗澡,女知青想要洗澡只能自已烧水。
桶里的水做饭用光了,想洗澡,只能等男知青洗完澡挑水回来。
宋巧巧想等,朱殷却不愿意等。
男知青把水桶带走了,她也不在意,将从宋银珠家带来的两个桶翻出来,准备去挑水。
宋巧巧这才发现,朱殷还带来两个铁皮桶。
也不知道她怎么弄的,两个铁桶卡的严丝合缝地套在一起,就这么塞满东西带了过来。
朱殷要去挑水,宋银珠想跟着,朱殷给她使个眼色,让她在屋里待着。
她们东西都带过来了,还没来得及收拾好,屋里得留人,谁知道那个宋巧巧是不是个好的。
宋银珠奇迹般地解读了朱殷的眼神,忙点头:“那你慢些,把手电筒带着。”
手电筒不是宋银珠家的,是朱殷在自已家偷的。
看着朱殷打着手电筒,挑着两个水桶走远,宋银珠才回了屋。
其实她不想回屋,屋子小,又放了两张床,再堆着她们今天带来的东西,就留下一条走路的道。
在屋里,还不如在外面舒服。
宋巧巧看宋银珠进屋,眼珠子一转,笑吟吟地开口问道:“宋银珠,你也姓宋,我也姓宋,我们五百年前可能是一家子的呢。”
宋银珠直愣愣地点头,笑着不接话。
“你知道你家祠堂名叫什么?”
宋巧巧亲从手中打开的饼干盒捻出一块水果糖出来,剥开扔进嘴里,继续问道。
“我爸说同姓的祠堂名一样的,就是一个老祖宗。你说说你家祠堂名,我看看我们是不是一家的。”
宋银珠摇头:“不记得了。”
“你怎么连自已家的祠堂名都不记得?”
宋巧巧囫囵把糖嚼碎咽了下去,又拿起一块饼干,“你不会是故意不想说的吧。”
上辈子宋银珠也是这样,问她祠堂名,她也说不记得。
当时的她自卑的厉害,根本没好意思往下多问,这辈子再看,分明是宋银珠不想搭理她,找的借口。
“真的不记得了。”宋银珠转身,去收拾地上凌乱的东西。
她哪有心思和宋巧巧拉亲戚,她都愁死了,当知青是要下地。
从小到大,她做的最累的活就是读书写作业,什么时候下过地。
宋巧巧和她拉亲戚,是能帮她种地,还是能让她不种地。
饼干盒就杵在宋银珠眼前前,里面糖块和碎饼干,自已吃的起劲,都没和她客气一声。
换谁要么背着人吃,要么就客气两句,绝对不会像宋巧巧这样,既想炫耀又怕人占她便宜。
不用看,这人极其自私自利,不值得深交。
朱殷挑着水回来,用炉子烧了一钢筋锅热水,先让宋银珠洗澡。
知青点就两间木棚子屋,厨房还是搭的一个棚子,连个墙都没有。
洗澡只能在住的屋里洗,好在她们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该放起来的都放起来了,放在地上的也是不怕潮湿的。
宋银珠洗好澡出来,朱殷又快手快脚打了热水让她洗头。
宋巧巧就看着朱殷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从一摞盆里精准地拿出个红鲈鱼搪瓷盆,倒了热水,又兑了凉水。
然后宋银珠就那么弯腰低头,朱殷给她洗头发擦头发。
上辈子朱殷对宋银珠也这么仔细吗?
宋巧巧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宋银珠的娇气,和朱殷的大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