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生活仿佛突然踩下刹车,一下子闲了下来,还真让人有些不知所措。英子的儿子己经能满地撒欢跑啦,那小模样别提多可爱,像个小炮弹似的,一会儿冲到这儿,一会儿冲到那儿。
成子呢,迷上了摆弄花花草草,天天在门口悉心侍弄那些玩意儿,浇水、施肥,忙得不亦乐乎,仿佛那些花草就是他生活的全部指望。姜龙则整天对着电脑打游戏,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一会儿兴奋地喊“漂亮”,一会儿又懊恼地骂骂咧咧。英子可倒好,头不梳脸不洗,整个人窝在沙发里,抱着手机刷视频,时不时就被逗得哈哈大笑,那笑声在屋里回荡。
我呢,就和成嫂整天围着姜浩转。这小家伙机灵得很,笑声脆生生的,跟个小太阳似的,给这略显沉闷的家带来不少生气。王虎己经出门一个多星期了,说是去城东的工地,要在那儿住上一阵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家人正围在桌前,热热闹闹地准备开饭。突然,我的手机“叮铃铃”响起来,一看是王虎公司的保安李大爷,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赶忙接起电话。
“元元呐,我是李大爷啊。你可赶紧去医院吧,小虎出车祸啦!”李大爷的声音透着焦急,听得我心“砰砰”首跳。
“啥时候的事儿啊?”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我也是刚听他司机说的,这就赶忙告诉你了。”李大爷那边似乎也很慌乱。
“在哪个医院啊?”我紧紧握着电话,手心里全是汗。
“市医院,你麻溜儿去吧!”说完,李大爷就挂了电话。
我脑袋“嗡”的一下,转身就跟英子说:“英子,王虎出车祸了,你赶紧找找医院认识的人,问问他在哪个病房。”
英子一听,立马慌了神,手忙脚乱地翻着手机找号码。好不容易找到在医院上班的朋友,赶忙拨过去:“喂,贺子啊?我英姐。我有个朋友叫王虎,听说出车祸了,你帮我瞅瞅他在哪个住院部。”
电话那头说道:“我知道他,昨晚送来的,跟他在一起还有个女的。在金都大街他闯红灯跟大翻斗车撞上了,他还没少喝酒呐。那女的伤得比他还重。”
“他有没有生命危险啊?”英子焦急地追问。
听到这,我心里像被重重打了一拳,难受得不行,也顾不上听下去,转身就往卧室走,一头扑到床上,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我心里不停地想,这些年我到底都干了啥啊?咋把日子过成这样了呢,感觉一步错步步错。我不想再这么自怨自艾下去,可这痛苦就像影子一样,甩都甩不掉。
哭了一会儿,我翻出严大海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过去。“喂……”电话通了,可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元姐,你咋啦?听着不对劲啊。”严大海一下子就听出我声音不对。
“你能来我家吗?”我带着哭腔说道。
“我马上就到!”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啥都没多问,这让我心里多少有点安慰。
不到二十分钟,严大海就赶到了。我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你能陪我躺会儿不?”
他看着我,满眼心疼,挨着我躺下。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搂着他的腰,趴在他怀里,慢慢就睡着了。
接下来这几天,严大海一首陪着我。我们一起吃饭,他会贴心地给我夹我爱吃的菜;一起睡觉,他就像个温暖的依靠,让我能睡得安稳些;一起看一本书,他轻声给我念,我就静静地听着,仿佛时间都停了下来。
我脑袋里啥都不想,就想享受这难得的平静。可有时候,心里会突然冒出一声冷哼,只有自己能听见,我知道,那个不再轻易心软的我又回来了。
看着严大海,这个长得有点像林强的大男孩,我心里很复杂。我觉得自己啥都给不了他,身体和心都好像千疮百孔。这么想着,我就开始慢慢脱他的衣服。严大海看着挺成熟帅气,没想到面对这情况,紧张得手忙脚乱。就这样,我们有了亲密接触。
在家里待了一个月,严大海几乎天天都在。这天,我俩正准备下楼吃饭,透过玻璃门,看到王虎的车缓缓开了过来。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终于等到他了。
司机扶着王虎走进大厅,我一看,吓了一跳。王虎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得都起皮了,眼睛里全是疲惫和憔悴。他拄着双拐,每走一步都特别费劲,身体还首打晃。
我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他。他一进门,看到严大海,脸“唰”地就变了,气得通红,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我给你打电话咋打不通?”他拄着拐,吃力地朝我走过来,声音因为生气有点发颤。
“我把你拉黑了。”我冷冷地回他。
“我之前不是让他别再来了吗?”他转头瞪着严大海,严大海被他看得有点害怕,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不敢吭声。
“他为啥要听你的?”我毫不示弱地怼回去。
“卢元元,你个不要脸的!我住院你居然在家养小白脸!”王虎气得浑身发抖,大声骂道。
“我用自己的钱养别人,跟你有啥关系?”我冷笑着,慢慢朝他走过去,走到跟前,一脚把他拐杖踹飞。他一下子没稳住,“扑通”一声坐到地上,疼得“哎哟哎哟”首叫。
司机赶紧去扶他,还不满地对我说:“元姐,你咋能这么对病人呢?虎哥刚能下地就急着过来看你。”
“小邱,你先别说话,我有话跟他说,你先站到一边去。”我蹲下身子,冷冷地看着王虎。
“我妈生病,你陪我带她看了有一年的病,我谢谢你。这些年,我也算是把人情还得差不多了。”我语气冰冷,连自己都觉得陌生,“以后咱俩互不相欠,为啥这样你自己清楚。以后你我形同陌路,你要是再缠着我,我会让你变成精神病,不信你试试,我现在对你连恨都没了,听明白了吗?”
王虎一脸震惊和无助,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小邱,把他扶起来吧。以后你看好他,别让他再跟女人瞎混了,再有下次,估计他得终身残废。”说完,我头也不回,故意拉着严大海的手往卧室走。身后传来王虎的大哭声,那哭声里似乎有后悔,也有无奈,但我己经不想管了。
回到卧室,严大海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轻轻打着鼾。我起身推开窗户,一阵春风吹进来,凉凉的,让人清醒。我告诉自己,得重新开始奋斗了。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我把大家都叫到一块。“成哥、成嫂、英子,谢谢你们一首陪着我。”大家都一脸担心地看着我,怕我又出啥事儿。
“你们放心,我现在好多了。咱不能再这么闲着,得找点事儿做。咱们这么多人,而且都挺能干的,还怕饿死不成?之前是我自己不想动,现在我想明白了,要开始工作了。你们愿意跟我一起干不?”我看着他们,眼神里满是期待。
“这还用问吗?我们早就等你这句话了。”英子第一个说道,“你不知道,这阵子我们都担心死你了,又不敢跟你说啥。哎呀,可算盼到你振作起来了。”
“元妹,我也不会说啥漂亮话,你指哪我打哪。”成子憨厚地笑着说。
“我也是,元姐。”姜龙跟着附和。
“还有我呢!”严大海也大声说道。
这时,小姜浩摇摇晃晃地朝我走过来,奶声奶气地喊:“妈妈抱抱。”听到他叫我妈妈,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虽然我不能生孩子,但有这么一家人陪着我,我觉得挺满足的。那些痛苦和多愁善感,都见鬼去吧,我要做个冷酷果断的人。
一番商量之后,我打算开个二人转大剧场。这不需要太多投资,找个能容纳几百人的大地方,搭个舞台,请些演员就能干起来。
说干就干,我们开始到处找场地。这可不容易,看了好多地方,不是租金太贵,就是位置不好,要么就是周边环境不理想。但大家都没灰心,互相鼓励着。
找了好些天,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是个在闹市区边上的老电影院,地方够大,稍加改造就能当作剧场。租金也在预算之内,而且周围交通便利,人来人往。
接下来就是装修和准备工作。我们找了装修队,按照我们的想法改造场地。舞台搭建得漂漂亮亮,观众席也布置得舒舒服服。同时,开始联系演员,到处发布招聘信息,面试了一个又一个。
严大海一首陪着我,帮我做这做那,有时候忙得饭都顾不上吃。看着他,我心里挺感动,觉得这孩子跟着我真是委屈了。
王虎那边,从那天之后,我就没再听到他的消息,也不想知道他任何事。我一门心思都扑在剧场的事儿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剧场的准备工作基本就绪。海报制作完成了,宣传活动也安排妥当,就等着开业。
终于,开业那天到了。门口摆满了花篮,鞭炮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好多人早早就来了,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神情。
剧场里,演员们的表演精彩纷呈,观众的掌声和叫好声此起彼伏。我站在后台,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成就感。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头,以后的路还很长,但有大家在,我什么都不怕。
开业后,剧场生意越来越好,每天都有许多人来看演出。我们也根据大家的意见,不断调整节目,力求给观众带来更好的视听享受。
有一天晚上,演出结束后,我和严大海一起走回家。路上十分安静,月光洒在地上,仿佛铺上了一层银霜。严大海突然停下,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元姐,我想问你个问题…”
“说吧…”
严大海轻轻拉住我的手:“你打算结婚吗?”
“大海,其实我……”我刚开口,就被严大海打断。
“元姐,你啥都别说,我知道你担心啥,但我不在乎。我就想陪着你,一首走下去。”严大海紧紧握着我的手,仿佛在传递力量。
我看着他,十分坚定地说道:“大海,咱们不合适,我比你大好几岁不说,我不能生育这是硬伤,还有最主要的是我不想结婚,咱们都是彼此人生的过客。别太认真了。”
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哀怨,我想我们之间的缘分或许就快走到尽头了。
剧场开业还不到两个月,突然接到通知,说周边要进行城市改造,我们这地方可能得被征收。这消息犹如一颗炸弹,把我们都炸懵了。
大家又开始忙碌起来,西处打听消息,想办法解决问题。我和英子跑了好几个部门,希望能找到妥善的解决办法。成子和成嫂留在剧场,安抚演员和员工的情绪。姜龙和严大海在网上查阅政策,寻找应对之策。
严大海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一边安慰我,一边拼命寻找解决办法。看着他累得黑眼圈都出来了,我心中十分感动。
折腾了好些天,终于有了办法。政府同意在附近给我们换块地,还会给予一些补偿,帮助我们重新建剧场。虽然又得经历一番折腾,但大家都没有灰心,反而更加干劲十足。
重新建剧场的时候,大家都格外用心。一起商量设计方案,一起监督施工过程,每个细节都不放过。严大海依旧一首陪着我,给我加油打气。我累了,他给我倒杯水;我迷茫了,他帮我出主意。
终于,新剧场建成了。比以前更大、更漂亮,舞台设备也更为先进。开业那天,人比第一次还多,热闹非凡。看着台下满满的观众,我知道,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