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家,你今日家中有客,连翘还是改日再上门吧。”
女大夫连翘打算告辞,回药铺去。
苏棠玉着急拦住她,“大夫,你等等!”
紧接着,苏棠玉扭头问云知意,“哥,外祖母病的厉害吗?”
“祖母她上年纪了,一时悲伤过度……”突然想起病的根源,云知意立刻住嘴。
他哈哈一笑,委婉改口:“有连翘大夫开的药,几日针灸一次,祖母己经好多了!棠棠,你别担心。”
苏棠玉怎么可能不担心。
她知道,都是因为她!
她不能自私的,再因为自己,拖累外祖母治病。
“连翘大夫,一起吧!”苏棠玉对连翘笑了笑,“还要请你继续为外祖母看病。”
连翘勾起嘴角,“好。”
这时,小饼追上来了。
她正面看见云知意,圆脸都红了,矜持不好意思,“公子,这位是谁啊?”
“我哥——云知意。”
“哇!”小饼惊呼不敢置信,“云公子这么俊啊!公子,你们看起来不像亲戚哎。”
云知意瞪眼生气了,“你这丫鬟,会不会说话!”
小饼吓得立刻躲到苏棠玉背后去了。
苏棠玉笑了笑。她刻意扮丑,小饼说的是实话,她听了安心。
“哥,不怪小饼。我们走吧!”
苏棠玉眼尾泛红,催促他:“我想早点见到外祖母。”
“好。”
云知意眼睛也红通通的,但他笑的很高兴,“祖母见到你,一定药到病除!”
他们一起回了云家府邸。
老夫人院门口。
云知意突然停下脚步,对连翘笑道:“连翘大夫,你先进去吧。我妹妹在祖母身边。”
“好。”连翘看了苏棠玉一眼,对她笑了笑,转身背着药箱进了院里。
云知意急匆匆拉着苏棠玉,“你跟我来!”
“小饼,你留在这儿!”
苏棠玉留下小饼,和云知意来到僻静的假山后面。
云知意左顾右盼无人,他立刻急道:“棠玉,这究竟怎么回事?”
“摄政王说你死了!尸骨不肯给我们,家里只能给你修了个衣冠冢!”
他看到苏棠玉,又高兴激动,又担心困惑。
抓心挠肝!
必须得问个清楚!
苏棠玉抬手让他先冷静下来,“表哥,你听我说!要脱身,离开摄政王,苏棠玉必须死!”
“我是云棠!”
西个字,掷地有声。
从有死遁计划那一天,她就想好了,“我己经脱离苏家族谱!苏建害死我娘,我弟弟,我凭什么还要跟他姓?”
“我要从母姓!”
苏棠玉,就此改姓云!
萧烬一天天,总喊她“小玉儿,”阴魂不散,像鬼一样回荡在耳边。
她要扔掉萧烬的影响!
改姓!
去掉一个玉字。
“我是云棠!世上再无苏棠玉!”云棠脸上露出笑容。
她明明扮丑了,可这发自内心的一笑,让她闪闪发光,美的耀眼。
云知意忍不住也笑了出来,用力的点了点头,“好!你是云棠!”
“这个好!太好了!”
云知意双眼发光,激动道:“我等会亲自去官府打点!把你记在我爹娘名下,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云知意想通了。
云棠太优秀,太聪明,是干大事的人!
他配不上表妹,但他可以当哥哥,一辈子保护她!疼爱她!
他会竭尽所能,为云棠遮风挡雨!
“我还要写信,让祖父,爹娘,二叔他们赶快回来,见见你!”
云棠立刻打断他,“别!万万不可!”
云棠皱紧眉头,解释道:“我虽然找了尸体代替自己,但萧烬变态如妖孽!我怕骗不了他。”
“哥,有没有人监视云家?”
“萧烬娶王妃的消息,是真的吗?”
云知意先摇头,再点头。
他抬手抓住云棠的肩膀,语气稳重安抚:“没人监视云家。”
“京都的铺子传来消息,说摄政王大张旗鼓的筹备婚事,还将王府翻新了一遍。”
“他娶王妃,板上钉钉,绝无虚假!”
闻言,云棠缓缓松了口气。
但她仍有顾虑,“哥,那位连翘大夫,信得过吗?”
“放心吧!连翘大夫是本地人,师承神医!以前都在山里研习医术,半年前有所成,才下山看病。”
云知意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这半年来,都是她为我们家看病开药!医术很厉害!”
云棠点点头。
她才跑两个月!
连翘大夫本地人,半年前来的,没事的。
云棠顿时放宽心,“哥,我们回去吧。”
“等等,你就这样回去吗?”
云知意心疼的不行,“棠棠,你把自己弄成这样,受罪了!万幸你己经离开摄政王!”
云棠淡淡一笑,“暂时先这样吧,稳妥起见。”
“好吧。”
他们一起回去。
连翘己经为老夫人看病完,在外屋给云家大小姐——云蓉蓉把脉。
“嘘!”
云蓉蓉见到他们进来,立刻竖起手指头,“祖母睡了,小声点!”
然后她好奇的盯着云棠打量,“你是哪边的远房亲戚?”
“咳咳!蓉蓉,稍后再说。”云知意打断她,又问:“你把脉做什么?病了?”
云蓉蓉摇了摇头。
连翘主动解释,“老夫人今日不用针灸。我拿了诊金,不能白赚你们的银两。坐吧,我也给少东家,还有这位公子瞧瞧?”
连翘眼神落在云棠脸上,语气担忧,“我观公子气色不好,是否病了?”
云棠还没来得及反驳。
云知意着急的将她拉过去坐着,忧心忡忡道:“棠棠,你受罪回来,快让连翘大夫给你好好看看!”
“哥,我吃好睡好,没事!真的!”
连翘动作更快。
雷厉风行抓着云棠的手腕,开始把脉起来。
云棠见此无可奈何。
心道云知意说连翘没问题,她以后住下来,迟早也会知道她是女儿身。
连翘把脉的时间有点长。
所有人心都提起来了。
云棠莫名的心底打鼓,想想她最近腰也粗了……
她紧张问道:“连翘大夫,难道我真生病了?”
“没有。”
连翘收回手,笑意深深,“脉象很强,身体略微有点元气不足,我给你开个方子。”
连翘提笔要写,又迟疑了。
安胎药方……
被认出来就糟了!
她瞥了眼摄政王的在逃小娇妻,莞尔一笑,“我回去给你搓成药丸子,方便吃,又好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