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的霓虹灯透过薄窗帘，在旅馆房间里投下红蓝交错的暗影。秋燕坐在床沿擦拭湿发，诺基亚手机在枕边亮着蓝光，王大志刚发来短信，说明天才能见他们。
浴室的水声停了。铁山只穿着军用背心走出来，迷彩裤腰间的皮带扣在昏暗中泛着冷光。他肩头的伤口还沾着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滑入衣领深处。
"伤口不能沾水。"秋燕皱眉，抓起毛巾走过去。
铁山却接过毛巾，指节不经意擦过她锁骨："自己来。"声音比平时低哑。
秋燕闻到他身上香皂混着酒气的味道，晚饭时他喝了半斤二锅头。此刻酒精的气息喷在她额前，熏得她耳根发烫。她假装整理医药箱，手指却碰到白天在药店买的避孕套，铝箔包装发出刺啦轻响。
铁山的动作顿住了。
房间突然安静得只剩空调嗡嗡声。秋燕盯着自己发颤的指尖，突然被铁山握住手腕。他的掌心滚烫，带着常年握枪的茧，磨得她脉搏狂跳。
"秋燕。"他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叫她，"看着我。"
她抬头，撞进他眼里那片灼热的暗色。铁山的拇指抚过她腕内侧，那里有根淡蓝色的血管在突突跳动。
"怕吗？"他问。
秋燕摇头，却在他俯身时下意识闭眼。铁山的唇先落在她眼皮上，然后是鼻尖，最后才覆上她的唇。这个吻带着二锅头的辛辣，让她舌尖发麻。
铁山的手掌顺着她腰线滑入毛衣下摆，粗粝的触感激起一阵战栗。秋燕揪住他背心肩带，布料在指间绷紧。铁山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军用靴踢翻了床头柜上的药箱。
"等等..."秋燕喘着气推开他，"先...先看U盘..."
铁山喉结滚动，额头抵着她的："非要现在？"
"万一...有母亲线索..."她声音虚得不像自己。
铁山重重呼出口气，抓过笔记本电脑。XP系统的开机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U盘里除了视频，还有个加密文件夹，显示创建日期是2002年母亲失踪那天。
秋燕输入自己生日，错误。铁山试了父亲忌日，屏幕一闪，跳出几十张扫描件。最上面是份《放射性物质处置记录》，签字栏赫然是周富贵的名字！
"他们...用矿渣..."秋燕手指发抖，"混在建材里..."
铁山突然放大某张照片背景，县医院的救护车旁，站着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胸牌被血迹糊住半边，但露出的名字让秋燕浑身冰凉：林见海。
"生父...没死在矿难？"
铁山快速翻找，在2003年的文件夹里发现出院记录。林见海2003年1月出院，签字护士叫王桂枝，正是周永强的老婆！
窗外突然闪过车灯。铁山瞬间关掉电脑，屋内陷入黑暗。他一把将秋燕拉到身后，军刀不知何时己经握在手中。
楼下传来关车门声和醉汉的嬉笑。秋燕贴在铁山后背，听见他心跳如擂鼓。首到脚步声远去，铁山才松懈下来，却发现秋燕的手正紧攥着他腰带。
黑暗中呼吸交错。铁山突然转身将她压进床垫，笔记本"啪"地摔在地上。秋燕的毛衣不知何时己经卷到胸线，铁山的唇正烙在她心口那颗红痣上。
"这次..."他咬开她牛仔裤纽扣，"别喊停。"
空调热风掀起窗帘一角，霓虹光影流连在交缠的肢体上。铁山肩头的伤口又渗出血珠，秋燕舔去时尝到铁锈味的咸。军用皮带扣硌在她大腿内侧，很快被滚烫的皮肤捂热。
凌晨三点，秋燕在铁山臂弯里醒来。男人睡梦中仍紧搂着她的腰，眉心还蹙着道褶。她轻轻抚平那道褶皱，摸到枕下的U盘，冰凉的金属表面己经沾了体温。
月光移过铁山赤裸的后背，照亮那些淡化的疤痕。秋燕突然想起录像里母亲最后的表情，那不是痛苦，是决然。她轻轻吻在铁山肩胛骨上，那里有处δ-7的烫印。
铁山在梦中收紧手臂，呢喃了句什么。秋燕把脸埋进他胸膛，听着稳健的心跳，第一次觉得那些往事不再那么痛了。
晨光透过窗帘时，诺基亚的闹铃响起。铁山闭眼按掉手机，翻身将秋燕困在身下。胡茬蹭过她颈窝，引发一阵细颤。
"王大志九点等..."秋燕的提醒被吻堵住。
铁山的手己经探入被单下游走，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让他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