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的青山村弥漫着泥土与槐花混合的潮湿气息。秋燕站在临时搭建的实验室里，指尖轻轻敲击着恒温箱的玻璃面板。
"活性又下降了。"她皱眉，盯着培养皿中逐渐暗淡的菌丝网络。这些从老槐树根部提取的神秘菌种，在恒温25℃的环境下竟然开始萎缩。
铁山推门进来，军靴上还沾着晨露。他手里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目光扫过她眼下的青黑："你又一晚没睡。"这不是疑问句。
秋燕接过咖啡，温热杯身熨帖着她冰凉的指尖："菌种在常温下只能存活72小时，我们得尽快..."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玻璃窗突然爆裂！铁山条件反射般将秋燕扑倒在地，玻璃碎片擦着他的后颈划过，在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
"狙击枪。"铁山的声音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手臂肌肉虬结着将她牢牢护在身下，"别抬头。"
秋燕的呼吸喷在他喉结上，能清晰闻到他身上混合着血腥味的松木香。她的手掌贴着他胸膛，感受到那里传来的剧烈心跳，不是恐惧，是暴怒。
三声规律的敲击从门外传来，是王大志的暗号。铁山这才缓缓起身，但右手仍紧扣着秋燕的手腕："查到了？"
王大志脸色凝重地递过一部手机："监控拍到的是男扮女装。"屏幕上，伪装成女研究生的窃贼在转身时，露出明显的喉结轮廓，"更麻烦的是..."
秋燕凑近查看，发丝扫过铁山的下巴。画面放大后，那个"女人"的白大褂袖口，隐约可见七瓣槐花的暗纹，周虎旧部的标记。
"他们想要活的菌种。"秋燕的声音发紧，突然抓住铁山的手，"等等...实验室温度是25℃，但老槐树根部的实测温度是..."
"37.2℃。"铁山接话，眼神骤然锐利，"人体温度。"
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实验室的警报器突然尖啸！恒温箱的显示屏疯狂闪烁，温度正在不受控制地攀升。铁山一把扯断电源，但菌种培养皿己经泛起诡异的蓝光。
"远程操控。"王大志检查着电路板，"有人黑进了温控系统。"
秋燕突然冲向实验台，抓起最后一支完好的试管："还剩这些。"菌丝在玻璃管中泛着健康的暗红色，"必须立刻转移。"
铁山解开衬衫最上方的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处一道旧伤疤："去我那里。"他的目光扫过秋燕被玻璃划破的袖口，声音突然低沉，"现在。"
回程的越野车上，秋燕将试管紧贴心口保管。铁山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突然覆上她微颤的膝盖："怕？"
秋燕摇头，却发现他的掌心烫得惊人："你发烧了？"
铁山扯了扯嘴角："从今早开始。"他反常地主动交代，拇指在她膝头画了个圈，"正好当活体培养箱。"
车驶入林间小道时，秋燕突然按住他换挡的手："有人跟踪。"后视镜里，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正不紧不慢地跟着。
铁山眸色一暗，突然猛打方向盘。越野车冲进一条泥泞的岔路，惊起飞鸟无数。在确认甩掉尾巴后，他将车停在一棵老橡树下，转身时呼吸己经变得粗重。
"不是发烧..."秋燕的手背贴上他额头，被那温度烫得一颤，"你在菌种活性最强的时段接触过老槐树？"
铁山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按在座椅上，鼻尖几乎贴上她的："现在才想起来问？"他的气息滚烫，带着咖啡的苦涩，"程总不是最讲究科学数据吗？"
逼仄的车厢里，秋燕能清晰看见他瞳孔周围泛起的血丝。某种危险的首觉让她喉头发紧，但试管里的菌丝此刻正在她掌心剧烈脉动，对铁山的体温产生强烈反应。
"回家。"她放软声音，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我给你采血化验。"
铁山低笑，突然低头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晚了。"的触感透过衣料传来，"现在，我们得先解决跟踪者。"
他利落地重新发动汽车时，秋燕发现那辆黑色轿车己经翻倒在路边的沟渠里。而铁山右手虎口处，多了一道新鲜的擦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