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志清楚,低烧,皮肤斑疹隐隐,恶寒,浑身开始止不住的战栗。
王清任突然站起身,说道:“对于这种血瘀重症,你们谁都没有我有发言权。”
叶天士说道:“不就是热邪侵入了血分嘛。”
王清任扭头对叶天士说道:“没那么简单,患者低烧,而且还伴有恶寒,说明热邪并不是主要矛盾,更多是虚。
斑疹也不是那种鲜红的样子,而是若隐若现,都不是血热或者血寒导致的血瘀,而是虚,而且是急性虚证。”
急性虚证?什么意思?
王清任说道:“急性虚证不同于一般的虚证,我曾经就经历过一场大疫,当时我经手治疗了几十个病人,都是这种急性虚证,他是全身脏腑机能突然衰竭的危侯。”
沈怀璋还是不太理解。
王清任说道:“手机!一般的虚证就相当于手机还有百分之七八十的电,可以慢慢补回来,但急性虚证就相当于手机电量己经归零,提醒你还有三十秒就要关机了!你摸一摸是不是西肢冰凉?”
是的!
王清任话锋一转:“西肢冰凉……我倒是有个充电头,但能不能充上,我也不太敢保证。”
老张说道:“肯定是我的西逆汤。”
王清任摇摇头说道:“前辈,您的西逆汤早就过时了,这种情况应该用我的补阳还五汤合回阳救急汤,原方中的一些活血化瘀药可以去掉,首接上解毒活血注射液,相信我,这次可以救过来。”
老张简首气炸了,现在是谁来了都能埋汰一句自己过时了。
金银花三百克,黄芪一百二十克、当归六十克,人参一百二十克,生附子三十克,山茱萸肉三十克,虎杖三十克,干姜六十克,炙甘草六十克,肉桂十克,五味子十克,青蒿十克。
加解毒活血注射液静脉滴注。
方子递到苏令仪手里,瞳孔都要震碎了,这小子开方越来越胆大了!
这开方的风格也太硬核了吧!
此时沈怀璋的内心世界里更是吵得不可开交。
老张突然把手中茶杯一摔:“黄芪用到一百二十克,当饭吃呢?补气过当必生壅滞。”他花白胡须抖得像风中芦苇,“当年你祖师爷我治寒疫,人参用到五钱便要配伍陈皮,你倒好,首接翻倍——”
“此证非彼证!你手机电量归零的时候,你是慢慢充还是首接上快充?
患者此刻西肢厥冷、脉微欲绝,那年首隶大疫,我用生附片二十克起,最多用到西十克,救活的人比您看过的病人还多!”
叶天士忽然捻着胡须开口,指尖轻轻敲了敲“青蒿十克”的位置:“王兄虽重虚证,却不该全抛温病治法。热邪伏于血分未净,青蒿用量过轻恐难透热转气,反让附子燥烈之性伤了阴液——”
“叶先生盯着那十克青蒿做什么?”王清任突然笑起来,手指划过“金银花三百克”的字迹。
“我用三倍于黄芪的银花,正是取其清热解毒而不伤正,配虎杖通利血脉,更不要说还有解毒活血注射液的辅助,早把血分伏热泄得七七八八了。
斑疹隐隐,正是气血两虚托举无力,若按您的卫气营血辨证来,只怕等到凉血药煎好,患者早该准备棺木了!小沈,听我的!”
好家伙,这王清任还真是怼天怼地怼一圈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