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参三十克,石菖蒲三十克,煎煮完毕后,滴入几滴猪胆汁,然后用无菌纱布浸透湿敷患处,一日一次。配合内服药。”
“猪胆汁?”苏令仪一脸震惊:“还真是什么奇怪中药都有呢!”
“你就试试嘛,如果十天后没有好转,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
“我就……再给你换个方子试试……”
苏令仪噗嗤一笑:“行了,今天就这样吧,倒底看看你这种药有没有用处!”
苏令仪心想,自己长期依赖激素,激素的副作用甚至导致了激素依赖性皮炎——用激素就好,不用激素就复发的恶性循环。
如果这两个内服外用方能起到效果,我还真要好好感谢他呢。
“就凭借这中药汤子外敷?不会过敏吧?”室友林小婉问道。
“我己经在耳朵后面局部试药过了,没有过敏。”
“陈老师可是说这些中药都是安慰剂……”
苏令仪捏着浸满药液的纱布,猪胆汁特有的腥苦气息钻进鼻腔。
“是不是安慰剂试试才知道啊。”
纱布刚贴上手臂,她浑身猛地一激灵—— 不是激素软膏那种冰凉麻木的假滑,而是像山泉水漫过滚烫的石头,刺啦一声,钻心的痒意被浇灭了大半。
她盯着手表默数三分钟,往日这个时候,指尖早该不受控地去抓挠,这个时候己经不痒了。
要敷二十分钟呢。
纱布揭开时,红肿的丘疹竟褪成了淡粉色,在台灯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第五天清晨,苏令仪鬼使神差地翻开手机相册。
屏幕里两周前的照片上,她的手腕内侧爬满暗红色斑块,像条扭曲的蜈蚣。
此刻对着镜子, 那些曾让她半夜抓出血的疹子,竟缩成了零星几点淡褐色印记,皮肤纹理也从粗糙鳞片状变得光滑无痕。
更让她心惊的是—— 停用激素软膏的这七天,皮肤竟没像往常那样反跳性红肿。
以往每次停药,她都要靠冰镇毛巾续命。
如今却只在出汗时感到轻微紧绷,在抹一下沈怀璋给的金银花露,立刻就能舒缓。
沈怀璋还说什么“马齿苋捣烂外敷一样的效果”,那马齿苋不就是田里的野菜嘛!
沈怀璋正在睡觉,脑海中突然炸开金光。
那道虚影首次显形,袖口飞出了一本《外科正宗》,还有十几把金刀。
而之前那个苦参,石菖蒲加猪胆汁的方子竟然就来自于这本《外科正宗》!?
只见虚影渐渐聚拢形,那人先向张仲景作揖。
“前辈。”
“别叫我前辈,都不好意思了哈哈哈………沈怀璋!你的金卡来了!”
嗯?
老张指着那个人形,“认识吗?”
“哦~~~呃……咳咳……哈哈哈认识!”
老张一脸无语,:“他在中医外科的地位相当于我在中医内科的地位,他写的《外科正宗》可是被誉为了“外科圣经”呢!
这位,就是明朝著名中医外科学家——陈实功!”
啊?中医……外科学家?
中医还有外科!?
老张真想给沈怀璋一耳光,“你礼貌吗?”
咳咳……不是说有我还能解锁两个技能吗?
陈实功说道:“后生少安毋躁,俟明日晨曦初露,当有骋才之机。”
沈怀璋无语,老张,去教教这个陈……陈实功先生一下白话文……
老张盘腿坐着傻笑,“别,我忙着呢?!”
咋了?
“小苏同学正拍照臭美呢!”老张说道。
沈怀璋猛地惊醒,掏出手机,相册里不知何时多了张苏令仪的自拍——
镜头怼到下巴,原本顽固的湿疹印子只剩淡淡一道,她咬着下唇,指尖比出个“V”字,白大褂领口露出的锁骨下方,皮肤白得能反光。
卧槽?老张,你这照片哪搞到的?
老张不客气的说:“要你管!?”
欧呦呦你这个糟老头子你是真的是坏的很啊你!沈怀璋目不转睛的盯着照片。
结果竟然透过照片看到苏令仪体内的湿气己经消散无余了。
沈怀璋带着苏令仪去医务室复诊。
校医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对着苏令仪的手臂眨了三次眼:“不可能,激素依赖性皮炎至少要三个月修复期,你是不是偷偷用了进口药?”
苏令仪说道:“用了几味奇奇怪怪的中药,呃……苦参,石菖蒲,猪胆汁”苏令仪说道猪胆汁忍不住笑出声:“还有金银花,田里摘的野菜马齿苋……这都什么啊这是……”
校医可笑不出来,只是喉结滚动:“可,可这不符合《临床皮肤科诊疗指南》……”
“指南里有没有写,”苏令仪打断他,声音轻得像羽毛,“用激素会让真皮层变薄,而中药能让新的角质长出来?马齿苋可是有修复皮肤屏障的功能呢。”
当晚,苏令仪坐在女生宿舍床上,盯着卫生巾上的血色发怔。
这是她半年来第一次月经准时报到,血量比以往多出近一倍。
就像沈怀璋说的“血虚得补,血气充足了”。
手机震动,沈怀璋发来条消息:“今晚在操场看星星吗?我给你个小惊喜,那可是你香奈儿的面霜还好用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