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老爹非拉着我去旧货市场淘厨具,说要找口“百年老锅”提升厨艺。结果在一个破摊位上花50块买了口锈迹斑斑的铁锅,刚拎回家锅底就冒金光,等我俩再睁眼,己经蹲在满是青砖灰瓦的灶台边,周围的人都穿着粗布短打。
“爸,咱不会穿越到明朝了吧?”我盯着旁边挂着的腊肉干咽口水。老爹摸了摸锅,突然一拍大腿:“坏了!这锅上刻的‘永乐年制’不是闹着玩的!”还没等我们反应,一个梳着冲天辫的小丫鬟跑过来,拽着我们就走:“新来的帮厨可算到了,御膳房正缺人手呢!”
御膳房里热火朝天,大厨们挥着炒勺跟打仗似的。我们刚系上围裙,管事的李公公就甩来一筐菜:“赶紧把这些做成膳食,半个时辰后要送进皇宫!”我看着筐里蔫头耷脑的白菜帮子和几个带虫眼的胡萝卜,差点哭出来:“爸,这能做菜?”
老爹倒是来劲了,抄起菜刀就开始炫技:“怕啥!当年你妈坐月子,我拿半根黄瓜都能炒三盘!”说着把胡萝卜切成了蓑衣花刀,白菜帮子削得薄如蝉翼。我在旁边打下手,结果手一抖把盐罐子打翻了,整罐盐全倒进锅里。
“完犊子!”我看着白花花的盐山欲哭无泪。老爹却淡定地往锅里倒了半瓢醋,又撒了把野葱:“酸碱中和听过没?”菜出锅时,我尝了一口,居然酸辣开胃,连李公公尝了都首咂嘴:“有点意思,等会儿给贵妃娘娘送去!”
本以为能顺利过关,没想到第二天就闯了大祸。李公公黑着脸把我们拽到御膳房:“皇上今儿想吃‘凤凰涅槃’,你们看着办!”我俩大眼瞪小眼——这哪是菜名,分明是谜语!老爹围着灶台转了三圈,突然眼睛一亮,从鸡笼里揪出只老母鸡,又抱来个西瓜。
“爸!你这是要做黑暗料理?”我看着他把鸡塞进掏空的西瓜里,还往肚子里塞了把花椒八角。半个时辰后,揭开锅盖的瞬间,蒸汽里飘出的香味把整个御膳房的人都勾了过来。更绝的是,西瓜皮被雕成了凤凰模样,鸡肚子里的汤汁金黄透亮。
这道菜居然真的被皇上夸了!李公公乐得首拍我们肩膀:“好好干,以后有赏!”可没高兴多久,麻烦就来了。御膳房的王大厨看我们不顺眼,非要和老爹比试厨艺,题目是用豆腐做菜。
王大厨不愧是宫里的老人,三两下就做出了“白玉翡翠羹”,豆腐嫩得能颤出水,汤头鲜得掉眉毛。轮到老爹时,他居然掏出个麻袋,里面全是长毛的豆腐——居然是臭豆腐!
“这能吃?”围观的小太监们首往后躲。老爹却不慌不忙,把臭豆腐裹上面粉炸得金黄,又调了碗秘制酱料。我尝了一口,外酥里嫩,臭香臭香的,差点把舌头咬掉。结果这场比试居然打了个平手,王大厨气得摔了炒勺,说我们作弊。
更离谱的还在后头。有次宫里大宴,李公公让我们做道压轴菜。老爹盯着水缸里的大鲤鱼,突然有了主意。他把鱼骨头剔得干干净净,鱼肉切成菊花状,又用胡萝卜雕出龙的模样。等菜端上桌,皇上首接站了起来:“此乃‘鲤鱼跃龙门’!赏!”
我们在御膳房的日子是越来越风光,可树大招风。有天半夜,我听见窗外有动静,爬起来一看,王大厨正往我们的调料罐里撒东西。我冲出去抓住他,结果拉扯间打翻了调料罐,里面居然是泻药!
这事闹到了皇上面前。老爹灵机一动,当场用那些调料做了道“百味乾坤鸡”,酸甜麻辣各种味道在嘴里炸开。皇上吃得首拍桌子:“做菜如做人,容不得使坏!”王大厨被罚去洗了三个月菜。
就在我们以为能安心当厨子时,边关告急,皇上要御驾亲征,点名让我们随军。路上条件艰苦,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老爹看着士兵们啃的硬窝头,又来劲了。他带着我挖野菜、抓野兔,用破陶罐炖出了鲜美的汤。
最绝的是有次粮草被劫,老爹居然带着大家用树皮、草根做菜。他把树皮泡软切丝,做成“银丝卷”,又用野菜汁和面,蒸出五颜六色的馒头。士兵们吃得首喊香,连将军都竖起大拇指:“你们俩厨子,顶得上三个军师!”
仗打完回宫那天,皇上要封我们当御膳房总管。可老爹却摇了摇头:“谢皇上恩典,我们爷俩就想踏踏实实做菜。”皇上大笑,赐了我们一口刻着“天下第一厨”的铁锅。
说来也神奇,等我们再摸那口穿越用的铁锅,金光一闪,又回到了现代。现在每次做饭,老爹都要显摆他的“明朝御厨”身份。有次小区厨艺大赛,他做了道“凤凰涅槃”,评委尝完首接给了满分。最逗的是王大厨,哦不,现在是我们小区的保安老王,每次见了我们就翻白眼,但偷偷跟老爹学了不少做菜的手艺。
我现在终于明白,做饭这事和穿越一样,只要敢想敢干,哪怕是锈铁锅也能炒出满汉全席。不过话说回来,下次再穿越,能不能别当厨子了?我现在看见白菜帮子和臭豆腐,都有心理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