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傅轻舟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正准备出门。
“这是什么?”苏棠看着客厅正中的一份快递问道。
这份快递方方正正,不厚,却很大,比苏棠还高。
“生日礼物。”傅轻舟走到快递前,“嘶啦”一声,把快递包装撕出一个巨大的口子。
苏棠有片刻的愕然,然后心急火燎地把剩下的包装拆了。
这是一幅巨大的拼接画,由9幅作品拼出来,夸张粗暴的线条,浓烈而阴郁的色彩,远看似乎是两人在进行亲昵的抚摸。
这是苏棠的画。
在M国那段跟傅轻舟放纵的日子里,苏棠不停地画,但她没有完整的概念,只是不停地画,现在,有人把她的作品拼出来,告诉她,她画的是“爱抚”。
“这画,怎么会在你手里?”她离开M国时,明明让Laurence把她的画卖掉。
“我无意中在一个画廊里看到一幅,才知道你把画卖了,我就从不同画廊那里全部把他们买回来了。”
“所以这不是画廊拼出来的作品,是你一开始就看出来了?”
“你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以为我当时只在埋头苦干……你?”
苏棠小时候蹭着苏荷的光学过一段时期画画,但很快林秀仪就以她没天分为由,不让她继续学了。
在M国,她重新拾起画笔,漫无目的、毫无章法地画,她画了几十幅画,但就只有这九幅……
“这九幅就是我在干的时候,你趴在画布上画的。你看这里……”
傅轻舟不知何时走到苏棠身后,握着她的手,摸向那画布上那些凌乱红色的断点,像是一种断断续续的律动,他低头在她耳边低语:
“这里是我们刚开始的时候……”
苏棠顿觉耳根红了,身体开始燥热。
傅轻舟带着她的手,又摸向一片红色黑色缠绕一起的褶皱,像是被人抓扯着画布凌乱的痕迹……
“这里是我们最激动的时候……”
苏棠呼吸开始禁不住的起伏。
宽厚的手掌继续带着她游走,来到黑色流畅一气呵成的线条,像是畅快淋漓的劫后余生……
“这里是我们释放完的时候……”
苏棠兀地转身,扯住傅轻舟的领带往自己身上一带,踮起脚尖就吻了上去。
急切而狂热……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对傅轻舟会有这么强烈的渴求。
玛德!傅轻舟有多久没碰过自己了?!
苏棠火急火燎地扯开他领带,退下他外套,解开他衬衣的扣子,然后来到他腰带的金属扣上……
被傅轻舟握住了手。
苏棠抬起长长的睫毛去看他,狐狸眼上己经染了一层水氲。
傅轻舟一把揽过苏棠的腰,让她的柔软感受到自己结实的胸膛,轻轻地吐气:
“想要?……
“说你爱我。”
这西个字像一盆冷水,将苏棠从头浇到脚,把所有瞬间冲刷干净。
她挣脱傅轻舟的束缚,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看到被自己弄乱的傅轻舟,挺过意不去的,便向前给他整理领带。
“真的不要?我的会议可以改期。”薄唇勾起,语带戏谑。
苏棠耳根子发软,一把推开他,转身回房,絮絮叨叨地说:“你这公寓缺个东西,我要买个投屏,加急的。”
傅轻舟:“%@#+&:-#)@!!!”
傅轻舟出门后,苏棠己经下单采购了投影仪,加钱当日送达,等着快递送货上门。
她找了管家,把傅轻舟送他的那幅画,挂在了傅轻舟的房间,正对着床的位置。
“确定吗?苏小姐。”管家举着电钻,有点为难。
苏棠作惊讶状:“你不知道吗?三爷很喜欢欣赏画作的。”
管家:“……”
等管家将画挂了上去离开后,苏棠自己一个人杵在巨大的画像前,静静地看着,画里像是有两个人在里彼此爱抚,耳鬓厮磨。
她不觉愣了神,然后电话响起。
“喂,哪位?”
“我是伊丽莎白,傅轻舟的未婚妻,你是,苏、棠?”对方操着一口纯正流利的普通话。
苏棠顿时心里一沉,用纯正流利的英语,不甘示弱地回答:“是的,我就是苏棠,你找我有什么事?”
“漂亮!”能听出电话那头的笑意,“我来帝都了,咱们能见一面吗?”
“Why? When? Where? ”
……
晚上,苏棠还没回来,刚回到公寓的傅轻舟,在卧室的画像面前蹙着眉。
呵呵,把画挂在自己床头,不知道男人晨起都……
她绝对是故意的。
傅轻舟叫来了管家:“把这幅画,挂到苏小姐房间去!”
管家:“……”
等管家在苏棠房间钻了两颗钉子后,傅轻舟又说:“算了算了,不能跟小孩一般见识,就挂在我这里吧。”
管家:“……”
就在这时,傅轻舟的电话响起,他看着来电显示,有点皱眉,声音带着点不满:
“Eliz,为什么电话显示你会在帝都?你来帝都都不跟我……”
“傅轻舟闭嘴吧你,快来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