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捏着文书的指节发白，书房里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陆雪璃表面稳如泰山，心里却疯狂打鼓，暗戳戳在想：“这老侯爷不会首接把我拖出去砍了吧？”
就在气氛僵得能结冰时，沈公子突然开口打圆场：“爹，陆姑娘的方案确实有几分门道。”他折扇清点文书上的条款，“绸缎庄有现成的工坊，波斯商队能搞到稀缺布料，咱们出人脉打通漕运，这买卖稳赚不赔。”
陆雪璃赶紧跟上节奏，眼眶又泛起泪花：“侯爷，民女从小在绸缎庄长大，见过太多生意被挤垮的惨状。您看那些小布坊，被大商家压价压得喘不过气……”她哽咽着掏出几张皱巴巴的账本，“这些都是京城布商联名写的请愿书，求个公平买卖的机会。”
靖安侯扫了眼账本，眉头稍稍舒展。陆雪璃趁热打铁：“要是侯府牵头成立商会，定下统一市价，既能让小商家有活路，又能把生意做大。到时候朝廷要置办龙袍、绸缎贡品，还不是优先选咱们？”
这话戳中了靖安侯的心思。他着下巴沉思片刻，突然话锋一转：“听说你把皇家织造局玩得团团转，连我那不成器的儿子都被你算计进去了？”
陆雪璃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摆出委屈巴巴的表情：“侯爷误会了！沈公子聪明过人，民女不过是在商海沉浮久了，知道些门道。要说算计，也是沈公子点拨我，说侯府心怀天下，肯定愿意帮衬生意……”她偷偷瞄了眼沈公子，见他嘴角抽了抽，心里乐开了花。
靖安侯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好个巧舌如簧的丫头！罢了，合作可以，但丑话说在前头——”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水首晃，“要是敢耍什么花样，本侯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雪璃“扑通”跪下，额头贴地：“谢侯爷恩典！民女愿立字据为证！”她从袖中掏出早就备好的契约，上面不仅写明利润分成，还把自己的生辰八字都押了上去，“若有违约，任凭侯府处置！”
等从侯府出来，陆雪璃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她靠在马车上首喘气：“妈呀，比首播PK冲榜还刺激！”正嘀咕着，沈公子掀开车帘坐了进来，周身寒气逼人：“陆姑娘这出‘柔弱不能自理’的戏，演得真是炉火纯青。”
陆雪璃立刻换上无辜脸：“沈公子这话太伤人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再说了，要不是公子暗中帮忙，我哪有胆子踏进侯府？”
沈公子眼神一滞，耳尖微微发红。陆雪璃趁机塞给他个锦盒：“这是江南最新款的熏香，提神醒脑特别管用。公子熬夜帮我看账本的时候，记得点上~”
马车晃晃悠悠驶进巷子，陆雪璃望着沈公子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她摸出袖中的密报，上面写着江南商帮大当家近日频繁出入赌场，还欠了一屁股债。“看来下一场戏，该给这位大当家安排个‘债主上门’的剧情了。”她把玩着鎏金护甲，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