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林骁故意把步子踩得震天响。
程澈落后半步，正在平板电脑上修改实验数据模型。
经过消防栓时，林骁突然旋身将他困在墙角："装什么三好学生？刚转学就打架，不怕被退学？"
"纠正两点。"程澈的镜片蒙着雾气，"第一，正当防卫不算打架。第二.….."他突然扯开衬衫领口，锁骨处淡粉色疤痕在冷白皮肤上格外醒目，"比起这个，当年某人在滑梯上推的那把才叫谋杀未遂。"
林骁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记忆如潮水漫过，五岁的程澈躺在沙坑里，乐高碎片扎进锁骨，却还攥着半块积木说"别哭，等我做出时光机就回到五分钟前阻止你"。
教导处的门突然打开，李主任的咆哮震得奖杯墙簌簌发抖："又是你啊林骁！怎么程澈也跟着掺合。"
黄昏的器材室里，林骁第18次踢翻装篮球的筐子。
程澈正在整理示波器线路，白炽灯把他睫毛的影子拉长在墙上，像某种精密仪器的刻度线。
"喂。"林骁把玩着测电笔，"你白天怎么发现粉笔盒机关的？"
"吊扇第三片扇叶有0.5毫米偏移。"程澈头也不抬，"说明承重超过设计标准。"他忽然举起万用表，"就像现在——你口袋里那节5号电池正在干扰磁场检测。"
林骁下意识捂住裤袋，那是他从程澈笔袋顺走的。
少年耳尖泛红，嘴上却不饶人："这么爱观察，怎么没发现你鞋带开了？"
程澈低头瞬间，林骁猛地按下测电笔。
噼啪作响的蓝色电光中，他得意地笑："人体能承受36伏以下电压，这可是你教…..."
声音戛然而止。
程澈不知何时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领口歪斜露出大片泛红的肌肤。
他握着起电盘的手背青筋微凸，潮湿黑发黏在额角，在电流声里抬眸一笑："要试试静电感应吗？"
器材室突然断电。
黑暗中有金属器材滚落的声音，林骁踉跄后退时撞倒人体骨架模型。
月光从气窗斜射进来，他看见程澈白衬衫下的腰线随着呼吸起伏，像一道等待破解的物理公式。
"你输了。"程澈的声音混着器械冷香，"当密闭空间出现两个带电体.….."他突然闷哼一声，林骁的手正按在他腰间旧伤处。
走廊传来脚步声，教导主任的手电光束刺破黑暗。
程澈迅速扣好衣领，却在弯腰捡眼镜时被林骁窥见后颈——那里除了小痣，还有道新鲜的指甲抓痕。
"程同学发烧还来帮忙整理器材，值得表扬。"李主任的胖脸挤进铁门，"林骁！把你从消防栓拆的报警器装回去！"
月光如水漫过走廊。
程澈抱着实验器材走在前面，白大褂下摆被晚风掀起一角。
林骁盯着他手腕上随步伐晃动的银色吊坠，突然开口："那道疤..….还疼吗？"
"托你的福。"程澈停下脚步，"每当看到蠢货在实验室玩火，就会隐隐作痛。"他转身时，指尖拂过林骁偷塞回他口袋的柠檬糖，"不过有个后遗症不错——"
林骁下意识追问："什么？"
"对笨蛋过敏。"程澈走进暮色，声音散在栀子花香里，"尤其是某个物理考8分还敢偷换我实验数据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