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挂日历翻了一页又一页，眼瞅着就要临近期中考。
晚自习的日光灯管在窗棂上投下栅栏状阴影。
程澈的激光笔尖戳在林骁的物理卷面，红点在"解"字旁的蚯蚓爬痕上烧出焦痕："建议你把答题区改成涂鸦本。"
"要你管！"林骁的笔尖扎穿草稿纸，墨迹在牛顿画像脸上晕出刀疤，"老子能写个'解'己经是给面子了！"
教导员红色的高跟鞋声在走廊炸响，空气陡然增压。
她推门时带进的穿堂风掀飞试卷，程澈的解剖刀精准钉住飘向窗外的纸页："动能定理应用示范，建议某些人记笔记。"
"程同学在帮林骁补习？"教导员的指甲油是新涂的绛紫色，点在《电磁学》扉页像凝固的血渍。
"纠正概念性错误。"程澈的激光笔扫过林骁通红的耳尖，"比如将洛伦兹力理解成恋爱公式。"
林骁的橡皮擦炮弹击中程澈喉结，在对方白皙皮肤上硌出淡粉印痕。
教导员的教案本突然拍在桌面，震得示波器探头疯狂颤抖："下周期中考，林骁要是再考个位数.….."
"就让我承包全校马桶？"林骁的转笔脱手飞出，扎进黑板报的Q版程澈画像右眼。
"不，"李梅的假睫毛在节能灯下扑闪，"就让程同学陪你扫三年厕所。"
十点后的实验室飘着松香酒精味。
程澈的白大褂下摆扫过示波器按键，荧光屏跳出紊乱波形："你的脑电波和这曲线一样毫无章法。"他突然将电极片贴到林骁太阳穴，"建议用傅里叶变换分析…..."
"分析你大爷！"林骁掀翻实验器材，铜线圈滚落脚边。
程澈的镊子夹起漆包线："动生电动势公式ε=Blv.….."突然绕成指环套上林骁无名指，"就像现在——导体切割磁感线的速度决定电流强度。"
林骁触电般缩手，指环勾断程澈的眼镜链。
银链坠着的半块乐高在桌面旋转，折射出五岁生日那天的彩虹光斑。
程澈的呼吸扫过他虎口："幼儿园抢我滑梯的气势呢？"
"你他妈..…."林骁的脏话被突然启动的粒子加速器模型吞没。
程澈的指尖掠过他后颈："当年在沙坑画麦克斯韦方程组的勇气…..."示波器突然尖叫，波形坍缩成心电图的QRS波群。
走廊外，巡逻保安大爷的突击手电光束刺破黑暗。
程澈的白大褂罩住两人，薄荷味混着松香在狭小空间发酵。
林骁的膝盖抵着程澈大腿外侧，听见对方胸腔传来反常的振动频率："你的心跳咋这么快.….."
"实验室白噪音。"程澈的喉结擦过他额角，"建议重修生理卫生课。"
“修你妈！”林骁给他一重肘击，用嘴封住了那张毒舌。
夜无比的漫长。
当晨光漫过书页时，林骁在《电磁学》夹缝发现张泛黄便签。
五岁的蜡笔字晕着柠檬糖渍：【给骁骁的宇宙第一公式：程澈+林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