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翻看手机,查了查许优说的人名,按照谢衍的指示,故意平淡回复:“新闻上说去世了。”
许优听到这个消息,泪水瞬间决堤,她像疯了一样质问保姆“你骗我是不是?谁让你胡说八道的?”说完就要抢保姆的手机,保姆把手机揣进口袋,关门时留了一句“信不信由你,我没有什么理由骗你。”
许优蜷缩在地上,悲伤如洪水涌向她心扉,将她完全淹没。
如果不是她求江彻帮自己离婚,他应该在积极工作,拥有自己美好的人生。
许优后悔不己,还没有给江彻做各种披萨,还没有一起出去玩,甚至没治好他的抑郁症……
而现在,她可能要永远见不到他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无形攥着,痛的她几乎窒息,死死咬着嘴唇,可呜咽声还是从嘴角溢出,最后哭到几乎晕厥。
恍惚间,记忆像潮水涌来。
那是夏夜的海滩,月光洒在海面上。
江彻从背包里小心翼翼拿出一大堆烟花,在沙滩上摆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心形。
许优睁大眼睛:“你兼职这么久……就是为了买这些烟花?”
“嗯”江彻低头笑了笑,声音很轻,“因为我想看你眼睛亮起来的样子,比烟花还好看。”
话音未落,烟花砰地一声窜上夜空,绚丽的光点瞬间点燃整片海滩。
许优仰头,忍不住惊呼:“好美!”
江彻没有看天空。
而是悄悄向许优凑近,贴着她耳畔:“……我只攒够了几分钟的钱,但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攒一辈子。”
许优转头,猝不及防撞进他温柔的目光里。
原来,他一首在看她……
许优笑着摇头,头靠在江彻肩膀:“那以后每年只准放一次,剩下的钱还是留着吃火锅吧!”
江彻把许优揽在怀里,手臂轻轻贴着她肩膀:“那说好了,你以后每一次吃火锅都要跟我一起。”
“好!”许优站起身,故意在海水里重重一踩,溅在江彻裤脚。
“许优!”江彻低头看着浸湿的裤脚,“你故意的?我裤子会湿的!”
许优笑着,假装无辜:“海浪自己溅的!”
下一秒,江彻大步上前,她整个人被他拦腰抱起,往海里走去。
许优慌了,抱紧他脖颈:“你要干嘛?不会是要把我扔海里吧?我裙子会湿的!放我下来!”
江彻低笑:“现在知道怕了?”作势要松手,“我真放了?”
“你敢……”
许优还没说完,海浪来袭,江彻猛的转身,用后背挡住翻涌的浪水,把她抱的更紧。
耳边传来他好听的声音:“不敢,我这辈子都不放。”
许优走出回忆,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倾刻崩塌……
与此同时,夏云从公司大楼里跑出来,宋子琅己经黑脸等了她一个小时。
“你是骑乌龟下班的?”他凉飕飕开口。
“真的对不起,刘经理非要让我加班……”还没说完,她肚子就传来咕咕响声。
“先去吃饭,你吃了吗?”为了叫他不再生气:“要不我请你吃大餐?就当赔罪。”
“真的?”宋子琅工作一上午,也有些饿。
“当然!”
二十分钟后,宋子琅盯着桌子上冒红油的麻辣烫,冷言冷语:“这就是你说的大餐?”
“超豪华好吗?”夏云把堆满肥牛,虾滑,芝士丸的碗向他凑近。
自己碗里只有简单的青菜面条:“我平时都舍不得加这么多,都是跟许优一起来的时候才会加多一点。”
听她这么说,宋子琅把她的碗拿过来,自己的碗递给夏云,“我不喜欢吃肉的。”
“那你吃个煎蛋吧!”夏云把碗里的煎蛋夹给他,“我有点担心许优,也不知道这场车祸,她伤的严不严重?”
“江彻把她护在身下呢?许优大概没事。”
“那谢衍会不会伤害她?”夏云突然泪如雨下,“实在不行,一会去医院我就与谢衍同归于尽,也要把许优带回家。”
宋子琅递给夏云纸巾:“我们只需要确认谢衍真的在不在医院,然后盯住他,确认他行踪,跟踪他就会找到许优了。”
夏云擦了擦眼泪:“可是我们两个人?我怕斗不过谢衍的黑恶势力。”
“智取!还有你不是会跆拳道?正派上用场!”宋子琅很快吃完饭,和夏云去了顾禾说的医院。
真的发现了谢衍,怕被发现,夏云和宋子琅很快从医院走出去。
“最近我们两个轮流盯着谢衍,他一旦出去,我们立刻跟踪……”
“好!”夏云请了假,在这盯着谢衍。
晚上,宋子琅处理完手上的案子,来到江彻所在的医院。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江彻,泪珠从脸颊缓缓滑落“你这个笨蛋,我当初答应爷爷要好好照顾你,你这样我怎么跟爷爷交代,许优就那么重要吗?值得你用性命护住她?之前还说在乎许优就是神经病。”
江彻呼吸面罩下那张惨白如纸的脸,和六年前重叠。
江彻在爷爷墓前割腕 医生说要是再来晚一些,命就没了,那时的江彻也是这样,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
唯一不同的是,当时的他是清醒的,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嘴里一首嘟囔着好想爷爷和许优。
再后来,江彻康复后很少提到许优的名字,天天逃课,在网吧鬼混。
深夜,饭店后街,江彻摊坐在墙角,手里还拿着没喝完的酒瓶,雨水顺着他发梢砸在地上。
宋子琅好不容易找到他,俯身给他撑伞,眉头紧皱道:“你今天又没来上课。”
江彻声音哽咽,缓缓抬头看着宋子琅,没回答他的问题。
很久之后,他终于哑着声音开口说话:“她为什么不要我了?”
“我明明……己经和努力了……”江彻眼眶通红,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江彻,许优她……”宋子琅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闭嘴!”江彻突然吼出声,却又在下一秒捂住脸,颤抖着肩膀开口:“以后别再说她名字。”
“起来”宋子琅伸手,拽江彻胳膊,“我送你回家。”
江彻眼里闪着泪光,甩开他手,眼神溃散,“我早就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