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非凡力量形成的灾难自此蔓延,袭卷整个世界,但这突如其来的寒冷却带着新生的契机。
祂的梦做了很久,久到异种王与毁灭魔狼一同殒落,久到旧日的遗民从沉睡中苏醒,久到人类的星星之火彼此相连,久到祂忘记了这一切都只是梦。
灾难是所有的结束,亦是新生的开始。
一场灾难会带来一个纪元的毁灭,当最初从沉睡中苏西醒,旧日的地球便化为了历史的尘埃,就像曾经的无数次,它会在漫漫时间里孕育出新的生命,新的秩序。
无数的种族兴衰,在那盛极一时就此终结。在灾难之后便会有新的可能,从古至今,一遍遍上演着。
第二纪元,一场漫长的冰期为人类的兴起拉开帷幕。
冰霜自北极海岸向外辐射,逐步向南蔓延。温度的骤降,让下沉的空气向外扩散,白毛般的大雪伴随着冷冽的风,推开一切,天空中白茫茫的云与朵朵翻涌的铅色云笼罩于大陆,袭卷于海洋,冰川与雪峰起于此,海洋水位下降,露出了通向大陆的阶梯,水面不再起伏,平静之下,精灵们回到风暴与海洋之主的庇护;黄昏的衰败永远凝固在巨人王庭;笼罩着每一位它的子民,冷冽的寒风与恶劣的天气致使心灵巨龙们收拢羽翼,返回庞大的奇迹之城。
这是巨人与巨龙对立的双生年代。
上帝的遗骸变做亵渎的石板,人类的先贤便以生命触及非凡;远古太阳神与堕落权柄的天使自混沌海走出,由原初引发的天灾如同恶魔的亵渎之语,让混乱的第二纪元变得缓慢。
极北的海域,沉睡于此的神明等待着灾难的新生将祂唤醒,混沌的魔女代表着一切的落幕与终结,亦为全新的开始。
阳光明媚的上午,教室的窗边温暖惬意让人不住的眯起眼眸,想沉溺在这片温暖中。
台上的老师却讲的慷慨非常,但听在耳中却宛若那时而悠远时而低吟的催眠曲,坐在第一排靠窗的少女,纤细的,身体套着宽大的蓝白校服,就在这令人昏昏欲睡的时刻,在不知觉的情况下,撑在桌上一点点爬下,最终沉沉睡去。
在恍惚间祂意识到祂在做梦,那梦中少女的最后,祂看见少女的衣服上别着一个胸针,上面写着林晏清。
祂醒了,醒来的时候正被人抱在怀里,入眼的是宽阔的胸膛和臂弯以及与天际相连的茫茫白雪,空旷冷清。
感受到包裹着自己的温暖,祂的脑中不自觉浮现出一个描述或是形容的一句话:像阳光一样温暖。
这时头顶传来一道温和低沉的声音:"醒了?"
太阳神心中有些无奈地看着怀中呆呆的小孩,出声问道。
祂回神般眨了眨眼,抬头向上望去.看见了垂在两侧的黑发,末端则为淡黄偏金与那带着胡渣的下巴,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然后收回视线,因为那样抬着头看人实在不舒服,又看不全面,于是选择放弃,祂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是你唤醒了我?"
太阳神闻此微微一愣,脚步不停的向前走着,旋即有些失笑道:"我只是想来看看这影响气候的灾难。"
不知为何,祂一时有些无语,这人好像很闲。
见怀中的孩子没有说话,祂笑了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祂歪头想了想,脑海中自然的出现一个词,不假思索道:"阿诺尔。"听祂脱口而出的名字,太阳神不自觉噎了下,有些遗憾地压下了想要给祂取名的想法。
也许因为灵性并未预警,也许是因为怀抱过温暖,或者是因为这个人的态度太过温和自然,像爷爷一样;又或者是祂太过于懒散刚醒过来的祂并没有太清醒,总之祂连接下去哪都没有,就这样窝在那人怀里,心安理得的睡着了。
头顶金色的日轮散发出恒定温暖的光辉。
银发的男孩坐在石椅上,目光没有焦聚地望着远处不知哪片区域的山峰,在一道黑袍身影出现后,祂眼神微亮,起身垂头认真行礼。
太阳神面带微笑,伸出空余的左手摸了摸乌洛琉斯的头,俯身将祂捞在怀里,向殿内走去。
乌洛琉斯无措地看向太阳神,疑惑地喊了一声:"主?"
太阳神温和应了一声,道"以后你就有新伙伴了。"说着顺势转头看向坐在右臂上的女孩。
乌洛琉斯眨了眨眼,精致柔和的小脸上满是认真地看着阿诺尔,阿诺尔同样懵懂的回看过去,两人呆呆的注视着对面。
最终乌洛流斯开口了,"你好,我叫乌洛琉斯。"
祂眨了眨眼,神情变得同对面的男孩如出一辙,认真道:"你好,我叫阿诺尔。"
这时他们刚好走到一处房间的门前,这是一扇半掩的棕色木门,上面没有任何装饰与雕刻,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是简陋,太阳神并未迟疑,轻轻推门而入。
不大的窗户边,同样简单的书桌前坐着一个黑发微卷及肩的男人,祂正低头批阅着什么,灵性在这一刻微动,抬头就看见自己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身正首首杵在眼前,怀中一手一个孩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太阳神对此好似不觉,毫不尴尬,对半身开玩笑道:"我给你找了两个小帮手。"
萨斯利尔盯着自家主身神情无奈,"想让我带孩子就首说。"
太阳神用手臂掂了掂两个小家伙笑着道:“他们很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