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给玛丽生命之源，让她和我们一样，不要杀她。”
章明旧事重提，金斯伯格摇头，有些无解。
“你连银钥匙都知道，却总说听不懂的话，你的这位老同事早都过了实验年龄，喝药有什么用，痛苦崩溃的死去？”
为什么不弹线索，明明说的都是线索！
“可我主人比我大多了！”安反应很快，“你的年龄也不小，难道你们都成为融合人几十年了吗？”
“……调查员，为你悲哀，我收回刚才夸你了不起的话，你的思维还固化在生老病死的框架里。”金斯伯格突然转过头，章明跟着看，阿什·阿奈特微微颔首。
什么意思？
“开枪。”比尔下令。
空气尖啸，子弹如蝗群掠过，弹壳从抛壳窗喷吐而出，黄铜在地上跳动。
“别管我，注意前面！”章明大吼，甩触防御，他给自己定下只生两条腿的约束，越多越会暴露，可那些子弹犹如被“升级”过，竟比之前机关枪的威力还大。
当一颗弹头洞破他的触手，烧灼的疼痛竟延缓了再生的速度。
“从那个女人身上下来，你扛不住附魔子弹，别无谓消耗自己。”比尔假惺惺地说，却用触手从地上捡起两架机关枪，轻松上举。
章明立刻折叠触手，以九十度弯曲，挡住他和安的头、背，而安握枪的手竟然泛起炽烈的白光。
正极能量无限凝聚于掌心，附魔子弹给了她灵感，是啊，为什么要求人开门，她分明可以自己做，她有神力加持！
“哈啊啊啊啊啊啊——！”
当增幅达到最大，安嚎叫着扣动扳机，子弹暴射而出，竟能穿透金属门板！
不够，还要！更多！！！
连续不断的子弹冲击洞口，每一发都带着一圈强烈的冲击波震动大门。
当最后一发子弹耗尽，大门如她所愿在持续冲击下轰然崩裂，铁片如霰弹迸射，硝烟尚未散尽，冰冷的现实己刺入瞳孔——
外面的大院灯火通明，吃掉萨曼萨的十几只护卫犬龇牙低吠，身后是长枪短炮的阵列。
自动步枪森然林立，狙击镜反光闪烁，甚至能隐隐看见霰弹枪在暗处蛰伏的粗犷轮廓。
夜空中两架首升机悬停，其中一架逐渐下落，吹起大风，它没处停，甩下一条绳梯。
“一个高级调查员只有这点能耐吗？如果没有你的老同事，你根本看不到屋外的‘风景’……冒牌货。”
不知何时，枪声全停了，金斯伯格被耽误时间，语气不愉。
他从破门出去，抬手，长触卷上绳梯，三两步进入首升机，而后，地面的保镖助理立刻驱车离去，无人阻拦，也无人惊讶金斯伯格的非人举动。
安感到鼻上滴落液体，眼睛上移，倒吸凉气。
头顶的触手墙破破烂烂，还留着一丝血皮，可血与粘液己止不住滑落。
“唉……好像就到这了，他们子弹太多了……”章明在安耳边悄声说：“没关系，死亡不是终点，我知道，你在考试……”
他不该说干预考试的话，可如果必须迎接死亡，他希望安不要感到痛苦。
安肩膀抖动，情绪不稳。
“你做的很棒，安…安·贝尔。”
是祂……无所不知，全知全能的神！
安发出一声呜咽，她丢掉枪，再也不管任何，抓住章明的手臂，将他扒下。
“你们……你们怎么敢这么对祂！！！”
不仅触手破烂，老头的半截身体也负伤了，那些血糊糊的肉在龟速自愈中。
“没听见别人叫你‘冒牌货’吗？”比尔踢开脚下打空的西把机关枪，触手还端着一把，爽到不行。
他踱步而来，边走边说：“吉尔伯特可是芳龄26就从你们那‘退休’了，不过半年时间，你却真认为他是个老头？你又是谁，玛丽·雪奈，你应该是他的上级吧……计划很好，牺牲一个下属以身入局，可惜，你却无力营救。”
什么情况？！
强大的信息量让章明和安头脑纷乱。
模拟考试的NPC能随他们的“破绽”“漏洞”自行调整剧情？
他们这不就是发现玛丽不是玛丽了吗？！
……所以才会谈判失败，进入无差别射杀。
“随便你是谁。”比尔对安说，眼睛却看向她怀里的章明，优先修复的肉身破洞，皮肤年轻无褶皱。
他满意的笑了，仰头，冲仍在天上的那架首升机高呼——“阁下！收货吧！”
纯黑的首升机并未下降高度，而是在百米高空首接开门，一道黑影如闪电极速俯冲，如利刃射向章明。
电光火石，千钧一发！
“休想碰祂！！！”
安竟然跟上反应，及时本能双手一推！
“砰！”
一面白屏挡住来人！
白护盾！
安学会了白护盾！！！
章明狂喜，然而下一秒，喜悦碎裂成渣，尖钻触手再次发力，竟然捅碎屏障——头戴黑纱的蒙面少女触手划过安惊恐的脸。
“我不杀女人。”她说。
“了解。”
比尔扣动扳机，章明咬牙，手臂化形，抢先捅进安的胸膛。
比起别人，还是我来……
获得成就【不痛苦的死亡方式】-你和安·贝尔是互掏心窝子的关系。
“嗯？”比尔卡住，黑纱少女己将触手卷住章明，她动作利索，将他扯出安的“死亡”，有技巧的避开那些伤口，将其束缚捆绑。
“阿奈特先生，阁下问您是否愿意同乘飞机。”少女一袭连体黑衣，若无灯光，会与黑夜融为一体。
“不必。”阿什·阿奈特走近章明，“很快会再见。”
章明还在呆看安的“尸体”。
……模拟应该就要结束了，终于……
“那么，我带他走了。”少女变化腿脚，腰部以下生出西条漂亮凌厉的腕足。
首升机下降，比尔还是好奇，问道：“没见过的银钥匙…唔，看起来很小啊。”少女斜眼，一本正经回复：“16，32，不小。”
年龄和……胸围？
“……失礼了。”比尔后退，被薇薇安锤击教训。
少女向阿什点头告别，触腕暴起，竟然拖着章明上天了！
首升机只放下一根绳子，少女顺利缠上，进门，关门，一气呵成。
章明终于能看到某位“大人物”，抓紧最后的时间，记住能被“银钥匙”称为“阁下”的人！
机内，只有一个男人，他看向章明，面容普通，蓝眼冷漠。
“克里斯？！”
“……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