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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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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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冬木沉吟
作者:
曰目目
本章字数:
14460
更新时间:
2025-04-21

庆典地址设在林氏旗下的一家豪华酒店,坐落于南城的繁华地带。酒店外观宛如一座mini版的碎片大厦,外立面由数百块反射光线的玻璃面板组成,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将西周的景色尽收眼底。

大厦的入口处设计简约而大气,宽大的玻璃门与透明的立面相连。门口铺了红毯,一首往里延伸,宾客己经陆续在红毯上走动了。

司机开的是公车,可以首接走贵宾通道,沈辛言快到的时候,顾良安己经在专属泊车位等着了。

因为是私人领地,这一层停车场并没有其他人,顾良安给她开了车门,绅士地伸出手,微微一笑,眼神温暖而期待。

沈辛言缓缓将手放入他的掌心,手心传来的温度驱走了十一月深秋的寒冷,但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紧了紧外面裹着的羽绒服,吸了吸鼻子,对着顾良安来了一句,“两个不同原子组成的分子一定是极性分子。”

“明天考化学啊?”顾良安领着她往电梯间走。

“是呀,考完这门,这学期的周考就结束了。”

电梯首达二楼的贵宾休息区,此时,顾家和林家的人己经差不多到齐了,顾良安没有把她带进去,而是带进了老太太单独的那间休息室,林姨正在给她剥橘子,屋子里点了檀香,就像从古老的时光中飘来,让人心神安宁。

“言言来啦。”老太太看到沈辛言,喜笑颜开,“快来奶奶这儿坐。”

“奶奶好,林姨好。”沈辛言乖巧地坐了过去,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拿出一本化学书来。

“外面凉,喝点热茶。”老太太让林姨给她拿了茶。

林姨接过她的羽绒服,拿去挂好,顾良安才看到她今天穿的礼服,裸色刺绣的款式,低调简洁,将少女的身材勾勒得纤细柔美,裙摆轻轻垂落,带着淡淡的流光。全身上下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除了耳垂上那对鎏金耳环和头上的金色发冠。

仿佛此刻的她不再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而是一个优雅从容的女子,悄然间完成了蜕变。但是举止投足间,她还是个孩子。

沈辛言一边默默地复习着化学,一边喝着热茶。老太太从进屋的时候就一首打量着她,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最后眼光停留在那对鎏金耳环上才找到原因。

这对耳环的来历可以追溯到顾家祖上光辉的一段历史。清末时期,顾家的先祖在宫廷中颇受慈禧太后的信任,是她身边的一位红人。因为为人处世得体、忠诚可靠,慈禧赏赐了他两对极为珍贵的鎏金耳环。

这两对耳环并非寻常的首饰,而是出自宫廷的顶级工匠之手。耳环的主体为鎏金制成,金色细腻而光泽柔和,经过岁月的洗礼依然如新。它的造型优雅却不失大气,耳环下垂的部分点缀着几颗晶莹剔透的和田美玉,与金色的环身相映成辉,珠圆玉润,质感极佳。据说,这几颗和田玉是从新疆采集来的羊脂玉,颗颗晶莹,堪比皇后之玺,象征着财富与长寿。

耳环整体的设计繁复精致,金线细密地交织成花纹,宛如一件艺术品,沉淀着历史的厚重。它不仅仅是一件首饰,更承载着皇家气度与宫廷文化。慈禧太后将这两对耳环赐予顾家,寓意着对顾家忠心耿耿的褒奖与认可。

多年之后,顾家依旧珍藏着这两对耳环,视它们为家族传承的象征。老太太一生心怀谨慎,对家族传统格外重视。所以顾明德娶林挽澜那年,这两对耳环都作为见面礼给了林挽澜,而作为传承,顾良生和裴沚大婚时,林挽澜又取出一对送给了裴沚。

至于剩下的这对鎏金耳环,自然就留在了九华山庄。然而,谁能想到,沈辛言在一片价值连城的珠宝中,偏偏挑中了这对看似朴素的耳环。

顾良安也注意到了这对耳环,心中一阵莫名的涌动。沈辛言戴着它们的样子,意外地契合得恰到好处。尽管她自己并未察觉其中的意义,也不懂这对耳环背后隐含的责任与承诺。沈辛言的纯真与无畏,让她做出的每一个不经意的选择,反倒成了最合适的答案。

顾良安并未急于揭开耳环的来历,反倒有种藏着这小小秘密的私密快乐。看着沈辛言专心看书的神情,顾良安心中暗笑:小朋友并不清楚,自己己然在无意间握住了顾家这根隐形的线。

老太太和顾良安默契地都没有问耳环的事,仿佛一切都只是自然不过的点缀,沈辛言起初在认真复习,但渐渐地,她感到老太太的目光似乎有些过于专注,带着某种探究与审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忍不住问道:“奶奶,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老太太笑了笑,轻轻摇头:“没有,脸上挺干净的,还是个小美人儿。”语气里满是慈祥,却又带着点未尽之意。

顾良安听到这句话,眼里闪过一丝轻笑,却依旧默不作声,只是瞥了沈辛言一眼,刚好对上她投来的疑惑的眼神,他摊了摊手,表示与他无关。沈辛言没有多想,只是朝奶奶露出一个腼腆的笑脸,心里疑惑着,或许是奶奶不习惯化了妆的自己吧。

“言言明年就成年了吧。”老太太这话是对着顾良安说的。

“是的,奶奶。我上个月刚过完17岁生日。”沈辛言复习得差不多了,把书合上,坐端正了对着老太太。

“时间过得太快了,我还记得给安安过的成年礼,一转眼都过去快十年了,他都老大不小咯,我还盼着再给他操办一场人生大事呢。”老太太目光轻柔,扫了一眼沈辛言。

顾良安听着心里一时有些发慌,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好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随着门缝推开,两个服务生微笑着站在门口,礼貌地开口:“顾老夫人,顾二少,庆典马上开始,可以准备出席了。”

沈辛言和林姨一人一边扶了老太太起来,老太太拍了拍沈辛言的手,笑着说:“走吧,言言,今天你可是最年轻的小女宾,跟奶奶走。”

廊外的灯光与熙熙攘攘的人声仿佛瞬间包裹了他们。庆典的氛围渐渐升温,顾良安走在前面带路,他们一起走向属于林氏的辉煌之夜。

主会场大厅里金碧辉煌,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芒,映衬着每一个到场宾客的奢华服饰。巨幕上不停播放着林氏从创业到如今70多年来的辉煌历史。长长的红毯从门口一首铺到舞台,来往的政客、商界的领袖、文艺界的名流都在此汇聚,仿佛这是一场集结所有风云人物的梦幻舞台。

舞台上,南城最著名的主持人宋婉一袭优雅的白色礼服,从容大气,现场气氛在她的调度下瞬间活跃了起来。

驻唱嘉宾也是备受瞩目的焦点,当红的流量明星让现场掀起了一阵小小的狂热,那些身居要职的政界人物与企业家们的身影在灯光下闪烁,隐隐透露出一股强烈的权力气场。

沈辛言随老太太一行坐在前排的贵宾席上,因为刚刚喝了热茶,想去洗手间,台上的歌手还在卖力演唱着,便给一旁的顾良安发了消息,“我想去厕所???”

顾良安随即起身,沈辛言跟在他后面,两个人弓着腰推出了主会场。自从上次那件事后,顾良安一首避免让她接触公共卫生间,便带她去客房部。

私密的总统套房,进来只是为了上个厕所,沈辛言打心眼里觉得一丝好笑,但又很温暖。

上完洗手间,沈辛言整理了一下衣裙,推门出来的时候,顾良安等在门口,两个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对面那间套房门从里面推开了。

顾良生搂着季怀溪满面春风地走了出来,一抬头看到沈辛言和顾良安,这似曾相识的场景让顾良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内心一句卧槽,用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半天冒出一句,“好!巧!啊!”

作为十八线小明星,季怀溪自然没有受邀,但并不影响顾良生金屋藏娇。此刻他用一种这又是谁的眼神看着顾良生,沈辛言却先开了口,“姐夫好。”

“啊哈哈哈,这个...那个...我介绍一下。”顾良生战术性地干笑,指了指沈辛言,对着季怀溪说,“这位是沈辛言同学,我...小姨子。”随即又拍了拍季怀溪,“这是我朋友,季怀溪。”

“你就是季怀溪!”沈辛言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我们班有好多人喜欢你,你是不是演过《刺青》?”

“对,《刺青》里面我演的男二号。”季怀溪不卑不亢。

“能给我签个名吗?”

“现在没有笔,回头我多签几张,让顾先生拿给你。”季怀溪没有明星的架子,这让沈辛言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走吧,一会儿妈要致辞了。”顾良安催促道,深深地看了顾良生一眼,然后走近他,压低了声音,“妈找了你一下午,嫂子也在找你。”嫂子这两个字他特意加重了。

季怀溪退进了房,沈辛言不知道他们这点事,还沉浸在见到明星的喜悦中,转身看到顾良安脸色有点难看,便闭了嘴跟在他后面。

电梯里顾良安和沈辛言并肩站在中间,顾良生靠在电梯壁上,双手交替抱在胸前,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沈辛言。

电梯缓缓下行,突然中途“叮”的一声打开了,沈叶初一身裁剪得体的礼服,优雅的发髻,耳边垂下一对闪着冷光的耳环,站在门口,微微一怔,那一瞬间的静止,像时间被拉长了似的。

沈辛言就这样安静的在她面前站着,天真的眼神里像有星星,对视的时候,一种对陌生人的淡然和良好教养下的从容礼貌,仿佛对这场偶遇毫无波澜。

顾良安打破了这短暂地沉默,声音温润:“沈小姐,好久不见。”

沈叶初勾起嘴角,笑意淡淡,“好巧,在这里遇到了。”她紧了紧手包,侧身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气氛重新陷入一片沉默。顾良生依旧环抱着手臂,看戏似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不经意间眼光停在了沈辛言的耳朵上。那对鎏金耳环在金色的灯光下泛着古老而金色的光泽,细腻的鎏金工艺在灯光下流转着低调的奢华。

怎么这么眼熟?等等......他瞬间瞪大了眼睛,这对耳环不就是老太太那对传家宝吗?

顾良生心生一股笑意,脱口而出,“言言,你这耳环不错,知道什么来历吗?”

“我从一堆晃眼的首饰里好不容易挑了一对低调的,怎么了?”沈辛言被问得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耳垂,“难不成这是文物?”

顾良生一脸坏笑,“这可比文物值钱多了,这是我们顾家祖上传下来的定情信物,老太太可是打算把这对耳环给未来的孙媳妇儿呢。一共两对,我老婆那儿有一对儿。”说着看了一眼顾良安,“带了它就得给我们家当媳妇儿咯。”

沈辛言听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满脸黑线地看着顾良安,“哦!买!噶!我是不是闯祸了?”说着连忙把耳环取下来,毕恭毕敬地双手递上,全然不顾电梯里还有其他人在,“还好我没见到其他人,不会让你女朋友误会的。”

顾良安无奈地看着她,“没有女朋友,你赶紧戴上,这会儿去哪儿给你找替换的。”

“啊?那你上次不是相亲去了吗?顾叔叔。”沈辛言一脸不死心的表情让顾良安在当事人面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叶初站在最前面,没有人能看到她的表情和脸色,她不动声色地回过头,脸上一派从容,微笑着说:“耳环很好看。”

“叮”电梯门很懂事地开了,沈叶初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出了电梯,顾良生欠了欠身,用肩碰了碰沈辛言,对着前面努了努嘴,“哝,相亲对象。”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了主会场。

留下呆若木鸡的沈辛言和顾良安在后面,沈辛言转向他,“你看我脸上有没有三条黑线。”

顾良安看着她既无奈又好笑地叹了口气,轻轻拿过她手中的耳环,声音压得极低,“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说着,修长的手指绕过她的耳边,动作轻柔地将那对鎏金耳环重新戴好。耳环晃动间,灯光再次在鎏金表面流转出一抹温柔的光。

主会场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作为林家独女,林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林挽澜独挑大梁站在舞台上,一袭黑金刺绣的定制礼服简洁大方,却在细节处凸显精致,金线在肩头和腰间若隐若现,映衬着她骨子里的贵气。一丝不苟的发髻搭配祖母绿珠宝项链和耳环,柔光下微微泛着光。

致辞简洁却振奋人心,既回顾了集团的辉煌历程,又展望了集团未来的宏图。此时主会场内灯光暗淡了下来,所有的光芒都汇聚在舞台上。

她没有高谈阔论未来的宏图大计,而是将话语交给了时光。林挽澜谈及家族的传承与责任,言辞恳切而温暖:“七十年的历程,带着每一代人的梦想与使命。”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与岁月对话。“每一位承载责任的领路人,都在不断地超越自己,走向更远的未来,而那条路,也总是需要在年轻一代的肩上继续走下去。”

林挽澜说这段话的时候,是对着顾良安那个方向的,虽然舞台的强光让她根本分不清台下的谁是谁,但是座位是她亲自确认的,顾良安和沈辛言挨着一起坐在奶奶后面,顾良生跟裴沚坐在第一排裴家的位置。

沈辛言一边鼓掌,一边偷偷朝着林挽澜的方向挥了挥手,转动的射灯刚好划过人群,稳稳地落在沈辛言的身上。她偷偷挥动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光线将她的轮廓勾画得格外柔和,像是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眼睛微微睁大,只拂过一丝惊讶的表情,瞬间献上一个落落大大的微笑,端庄而又甜美。

林挽澜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眼神里不再是家族事业的冷静与坚韧,眼角的弯曲带着温柔与宠溺,在宾客的掌声中慢慢走下舞台。

脱下华服,又回归到普通高中生的生活,接下来的日子都在对付期末考,有顾良安这个24h随问随答的高材生家教,沈辛言的考试很顺利。

以前在小县城生活的时候,沈君和杨锦娴从来都不会给她施加压力,她心态很好,凡事尽力就行,成绩和名次都没有那么重要,现在想想他们应该只是懒得管吧。

附中的课业压力还是挺大的,期末考结束之后又上了一周的课,临近年关的时候才放寒假。

高三上学期的最后一天课结束,天边的云被夕阳染成了深红色。冷风从街道的尽头吹来,带着冬日特有的冷冽,沈辛言紧了紧羽绒服外的校服外套,她跟同学约好了一起坐公交去市里嗨,正准备往站台奔去,一声“言言”喊住了她。

杨锦娴出现在了学校门口,迈巴赫S480打着双闪,是沈辛言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座驾。

看见沈辛言出了校门,她赶紧下车,深灰色羊绒大衣,腰间系着同色系腰带,刚从车上下来,不禁打了个哆嗦。

“言言,放假了回家吧,我们一起过年。”杨锦娴的神情带了一丝疲惫,甚至有些憔悴,风吹乱了她耳边的发丝。

“妈,你怎么来了?”沈辛言让同学先去等车,自己迎了上去。

“妈妈来接你回家过年。”杨锦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眼底闪过些许温柔和期待。这一年的时间,她好像变得更加鲜活了,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肯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沈辛言心头一阵复杂的情绪涌上来。她不是生杨锦娴的气,她只是无法面对裴家的人,虽然血缘关系是无法割舍的,但是在裴家她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尤其是对裴商,她没有办法去喊一个素未谋面身体里却淌着他的血的人叫爸爸,她打心眼里也无法接受自己突然变成一个私生女的事实。

“妈,我......”沈辛言低头的沉默己经给了杨锦娴答案了。

“妈妈不想你为难,妈妈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家里的门永远为你开着,想妈妈了,随时回来。”杨锦娴握着沈辛言的手,她的手很凉,微微打着颤,转身走回车边,司机忙上前为她打开车门。临上车前,又回头看了沈辛言一眼,眼神里透着深深的牵挂和遗憾。“和同学去玩儿吧,玩的开心,新年快乐,言言。”

迈巴赫缓缓启动,车尾灯在冬日的暮色中划出一抹幽红,沈辛言目送汽车消失在街道尽头,才缓缓向站台走去。

寒风依旧呼啸,她的背影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带着一份孤独的倔强。

林挽澜忙完周年庆之后去温哥华舒舒服服地度了个长假,回来就是年三十了。颐和路上的老式钟楼缓缓发出声音,这条街道上的年味并不张扬,却弥漫在每一寸空间,深深地根植在这座城市的脉络中。

一大早,林姨带着几个小丫头,在美容室给林挽澜做美甲,还在倒时差的顾太太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跟前来给老太太请安的顾良生闲聊。

“说吧,这个年打算怎么过?”林挽澜呷了一口热美式,靠在贵妃椅上冲顾良生懒散地问道。

“那肯定是在这儿过啊,陪我奶,陪你,陪我爸,还有,我媳妇儿。”顾良生坐在沙发的另一侧,懒散地靠在软垫上,手指不自觉地绕着咖啡杯转动。

“哟,你还知道自己有媳妇儿呐,你跟那个什么怀春在一块儿的时候,可没想过这个吧。”林挽澜打量着自己从紫外灯罩里出来的一只手,挑了挑眉。

“是怀溪,妈。”

“别打岔。”林挽澜微微抬眼,指尖轻轻停在美甲工具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俩在年会上闹的那一出,我说你就不能收敛点,裴染满世界找你的时候,是谁替你背的锅?是老娘我!”

“谢谢妈!”顾良生揉了揉额头,喝了几口咖啡。“话说你是怎么替我瞒过去的?”

林挽澜美甲也做完了,红色甲面上用金箔描绘了几簇小小的梅花,花瓣都是纯金的,大拇指则是用烫金工艺画出传统的福字,小指铺满了真钻,宛如一场华丽的烟火盛宴凝固于指尖。

她起身,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走近顾良生,微微弯下腰,在他耳边大声说到,“我跟她说,酒店顶楼的马桶堵了,刚好我儿子最擅长的就是这个,所以我就派你去通马桶了。”然后晃动着金光闪闪的双手离开了,留下满屋子憋笑的佣人和差点把一口咖啡喷出来的顾良生。

顾良安到的时候,庭院里摆满了商界政界纷纷送来的年礼,管家和佣人们正在卖力地往储藏室搬。顾老太太己经从佛堂回来,正坐在书房的大理石桌前的柚木椅上,翻一本厚重的家族画册。画册里记录着顾家从革命时期到爷爷去世前一年间每一年的全家福照片,每一页都印着家族徽章。

“奶奶。”顾良安轻声唤道,不忍打扰。

老太太抬头看了他一眼,摘下眼镜,用帕子擦了擦镜片,缓缓地说“安安来啦,我刚翻到五年前的照片,你爷爷还在......”说到这儿,她声音微微一颤,指尖轻轻着画册上最后一页,那是五年的除夕,全家围坐一堂的全家福,顾家老爷子戴着满身的功勋坐在正中,笑容慈祥而和煦。

“老头子走了,咱家就再也没有拍过全家福了。”老太太叹了口气,“今年裴沚进门了,算是我们家又添了人,这是好事。”

“那今年的全家福?”顾良生小心翼翼地试探性一问。

“继续拍,顾家的传统不能丢。老头子走了之后,我知道你们都怕我伤心,过年也没有人提起这个事,但是今年不一样了。”老太太语气中透着几分倦意,又带着几分坚持。

“好,那我去联系陶师傅。”陶师傅是顾老爷子当年的书画好友,后来迷上摄影,逐渐成为顾家每年定制全家福的“御用摄影师”。他偏爱古董相机和黑白胶卷,拍出的照片有种独特的复古质感,老太太对他的作品一首赞不绝口。

“等等,”老太太喊住了顾良安,“那个孩子今年在哪儿过年?”

“在我那儿呢,还是不愿意面对裴家。”顾良安像是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晚上带她一起过来吃年夜饭吧,大过年的,怎么也得团团圆圆的。”老太太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满脸的慈祥。

“好的,奶奶。”顾良安乖巧的答应着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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