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国宾馆的自助餐厅,自从对外开放后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水晶吊灯折射着光彩,金碧辉煌的装饰衬得整个空间热闹又繁华。
长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海鲜、牛排、甜点、烧烤、小吃应有尽有,白色的瓷盘闪着油润的光泽。
一行人在包间落座,房间隐于餐厅的尽头,透过半掩的木门能窥见餐厅的繁华,戚落诗带了几瓶酒庄的珍藏,今天势必又要不醉不归了。
趁着取餐的空档,戚落诗端着盘子走了过去,漫不经心地站在顾良安旁边夹起一片三文鱼,“都没逮到机会单独问你,你俩这是有情况啊?”
顾良安低头继续取寿司,脸上继续波澜不惊,“怎么看出来的?”
“凭我对你的了解。”戚落诗一脸我猜对了吧的表情靠在取餐台边,笑得一脸无赖“你一个从小就不喝牛奶的人,今天身上一股奶香味儿。你别告诉我你是想要二次发育,开始喝奶了。”
顾良安还真就抬手嗅了嗅,“哪有什么奶香味儿?”
“是少女的清香和男性荷尔蒙混合在一起的,嗯,人味儿。”戚落诗说的一本正经。
“就知道你嘴里说不什么有文化的词儿。”顾良安瞥了他一眼,懒得再理,端着盘子就要往回走。
“别别别。”戚落诗端着盘子从后面追上他,“这是成了?”
“拜你那瓶酒所赐,”顾良安淡声回他。
“安子,趁人之危啊你,不是你风格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顾良安依旧语气淡淡的,懒得解释。
回到包间,温芷蕴一脸闲适地坐在沈辛言旁边,两人之间看似在聊着什么,说话间,温芷蕴漫不经心地露出自己纤细的手腕,上面戴着一套梵克雅宝的系列首饰。
手链与戒指的设计简洁而闪耀,金珠细腻地镶嵌成圈,柔和的光泽衬得她的肌肤越发白皙。
沈辛言看了一眼,由衷地感叹:“好漂亮的手链。”
温芷蕴听到这话,眼尾都染上了几分得意的笑,“谢谢。”她微微抬起手,看似不经意地晃了下手腕,“刚拿到的新年限量款,法国那边预定还要等三个月呢。”
沈辛言没有再多说,她不懂这些,也不需要这些,温芷蕴却眼尖地看到她毛衣袖下面若隐若现的白金手串,只觉得那是某种没见过的小品牌装饰品而己,只瞥了一眼没再在意。
可一旁的陆彦却忍不住盯着手串看得出神,他是行家,一眼便认出了手串的成色,尤其是手串上那颗不起眼的鸽血红宝石,与最近自家拍卖行中卖出的一件顶级藏品竟有几分相似。
他可以确定,沈辛言手腕上的这串手链,无论是工艺还是材质,都远胜那件拍品,甚至称得上是无价之宝。
陆彦放下酒杯,随口问了一句,“小姑娘这手串,成色真不错,传家宝吗?”
沈辛言抬眼看他了一眼,还没开口,顾良安便把餐盘放在沈辛言面前,顺手拉开她旁边的座位坐下来,语气随意得不着痕迹地开了口,“小孩子,带着玩儿的。”
沈辛言随意拨弄了一下手串,柔和的光泽在她手腕间轻轻摇曳,不喧宾夺主,却又吸引着最懂行的人为之屏息。
戚落诗见状,举起酒杯,提议大家干一个,沈辛言经过昨天的事,再也不敢碰一滴酒了,全场她又是唯一一个喝着果汁的小朋友。戚落诗顺手递过一个装有几个点心的餐盘,“小朋友不能喝酒,多吃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沈辛言看着小点心眼睛放光,却被顾良安伸手拦了下来,他抬手把一块杏仁酥拿了下来,眼睛首首地盯着戚落诗,“她坚果过敏,你别瞎投喂。”
戚落诗还想说什么,被顾良安反手把那块杏仁酥塞他嘴里了。
“下午有其他安排吗?”顾良安拿纸巾擦了擦手,问他。
“必须有啊。”戚落诗一边嚼着那块杏仁酥,一边幽怨地看着他,“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群里我发的消息,我可是认认真真做了功课才写了一份堪称完美的过年趴策划案。”
“就那个‘过年一条龙’?”顾良安顿了顿,侧过头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我以为你酒庄开不下去了,开辟了什么新产业呢。”
“呸呸呸,昨天还祝我发财,今天就咒我。”戚落诗对着众人挥着手,“来来来,在座的各位给我做个见证,我酒庄要是倒闭了,安子得养我。”
说完看了眼沈辛言,眼神带着几分无赖,又补了两句,“我要坐你副驾,我要鸽子蛋。”
“我看你长得像个蛋。”顾良安见他耍赖皮的样子有点哭笑不得,然后话锋一转,接着又说,“晚上的温泉我们就不参加了。”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几分果断。
戚落诗顿时一愣,“为什么啊?我还喊了一堆......”然后突然低下头用低八度的声音含糊地说,“性感大波...”“来助兴,你别扫兴啊。”
“我们家有门禁,专对未成年人。而且.......”顾良安说完顿了顿,又不急不缓地补了一句,“她作业还没做完。”
戚落诗被噎得一愣,随即瞪圆了眼睛,“安子你这是给人当家教了啊,大过年的还要写作业?”
沈辛言喝了口橙汁,无奈地耸了耸肩,“70张卷子。”说着又拿出随身带着,放在座椅后背靠着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挥了挥。